2024-04-13|閱讀時間 ‧ 約 25 分鐘

我們都好,只是走上適合彼此的路罷了|過客

天馬行空,各式對未來的想像,但不知怎地,我們越來越遠⋯⋯


純真、無邪,笑時便瞇起了眼睛。身穿粉色澎澎裙,一起跳著老師邊的舞步,或許我早忘了我們認識的年紀,可有段時間那麼的剛好,同班的緣分是真的奇妙,每天的上學見面,我們面對了班上大大小小的紛亂,從亂中取樂,伴著對方瘋、伴著對方玩過童年。


你的膚色較黑,耳朵小,身形有些圓,但是可愛。猶記那年暑假,不知如何突然聯絡上,我到你家作客。那天,你媽熱情招待,還帶著我們做了杯子蛋糕、戚風蛋糕,打幾顆蛋、加幾匙糖,可不小心,弄得材料廚房到處都是,麵粉吹了出來,飄落在髮上、肩上,彼此互看一眼,會心一笑。若謝道韞的雪飄似柳絮,那我們便是飄似白麵粉,話是俗了些,但這才是我們的世界。最後整理了好一下子,才恢復原狀。調皮搗蛋,胡搞瞎搞,整間屋子,被笑聲填滿。一整個暑假,我們都一起度過,在歡笑中度過。單純的,很開心。


小二升小三必經一次分班,公布結果實屬讓我嚇一跳。或許冥冥中我們有這個緣份,三四年級一起度過。拉手一起踏入校園,走進陌生的三年四班,而我卻不知,冒險的旅程正將開始。你,是個小書僮,每天書不離手,「這本不是早就看過了嗎?」「又沒關係,再看一遍!」漫畫、小說,什麼都看、什麼都看得津津有味。跟你相處的我,相形之下,反而比較活潑,每天聒噪的在你耳邊喋喋不休,偶而回應個幾句,就算只是簡單的敷衍我,我也無所謂,仍是不停地訴說訴說。話題,是我先開啟的。


憑著一股好奇,是什麼般神奇的力量,使你沈浸於漫畫中不可自拔,我也拿起你袋子中的書。猶記得那是個粉色的Hello Kitty手提袋,在你多次往返圖書館的狀態,早已多處磨損,那不再迷人的淡粉色,取而代之的是泛黃及各式污點。袋中的書,沒幾天會到圖書館換一遍,你好似出沒於教室裡的小圖書館,同學可以隨意拿你借的書去看,之後再放回袋中,雖然上演過幾次找不到書的情節,但事後還是願意將書借同學,我也實在不懂這作風,只當你沒什麼脾氣,不計前嫌。而我,不知不覺,也愛上了看書這回事。


上了國中,雖然分班,但感情依舊。萬聖節的市集,是你陪我同行。一路上,到處都是人,還掃了實名制,走走看看,聊聊最近日常。小巷中,你說想來支冰淇淋,便在巷口那間「卷尾家」買了支紅茶口味,排了許久,終於買到心心念念的冰淇淋。手拿著,一口一口的舔著,嘴上掛著笑容,但越往巷子裡頭走,這才發現,自己吃了一個大虧——相同的價錢,其他店家卻可以買到兩枝冰淇淋。伴著無奈,只能傻笑帶過我們未見過世面,不懂得貨比三家的迂。那是我們最後一次再一起出去,我仍記憶深刻的那枝冰的確給了我們一課。


畢業後,到了你的生日,約定好十五歲的日子要做公車出門,可誰知計畫總趕不上變化。頭痛了一整晚,高燒39度,確診流感,逼不得已行程取消。然而那時的我不知,錯過了這次,未來,我們漸行漸遠⋯⋯


我跟著同學到處跑、到處玩,搭著公車很是自由,探訪各處秘境,是個標準的行動派。你,跟著朋友追星,對韓國偶像很是著迷,買專輯、買小卡,唱著她們新出的單曲,那是我進不去的世界。我們相處見面的時間,一大部分你都在說哪個女星可愛、哪個團體最近的動態。曾經,剛認識你的時候,我也這麼樣的迷戀女團,但,沒你現在的瘋狂。學她們的舞步、聽她們的歌,僅此,是單純的興趣,不曾想過為此花錢。我們喜愛的方式不同,程度也不同。


再見到你,是在補習班。第一天試聽,就剛好坐在你右手邊。沒有一句問候,半個字也沒說,卻倒是和一旁的同學挺熱絡,好似聊得正上頭。冷了、淡了,我們之間不再有交集。跟同學,你會主動找話題,相形先前的我們,都是我先開口,而你也只是虛晃應付的點頭,「我可憐還是可悲⋯⋯」動力火車的歌聲彷彿唱進我心裡、唱出我的心聲。因為教室的位子擁擠,坐在較裡面同學總需要外面的同學起身,才能順利入座。然而我看到的是,你和同學從桌子下方鑽進座位,抑或屁股先坐上桌子,再轉一圈入座,一句問我起身的話,你從未說過,只是想盡一切不打擾我的方式,進入座位。曾經,我們那樣的好,現在,卻是如此的見外。對我,你十分客氣。


喜愛、興趣,我們不再有相同,你決定走文組,而我決定往自然組邁進。走上自己的道路後,分開了,但都在向夢想前進,願你一路順風,我也將好好的。我們都好,只是走上適合彼此的路罷了。


分享至
成為作者繼續創作的動力吧!
© 2024 vocus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