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寫】香港公屋:如果大坑西邨有機會告別

【書寫】香港公屋:如果大坑西邨有機會告別

更新於 發佈於 閱讀時間約 3 分鐘


請記得曾有一份愛存在

Remember, love exist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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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從建築上討論香港的公共屋邨,概念上其實很像Lego,一言以蔽之就是把ABCD拼在一起,組合成1234,放在甲乙丙丁的地方。

我會說「建築上」的屋邨「很香港」,很快可以被複製,很迅速可以塞進很多生命,很建築上的「無機」(香港最有機的應該是鈔票我猜)。

但也正是因為建築上的「無機」,屋邨變得超級有趣!當窗景看出去或看進來的自然少了,就會多了人與人之間、人與物之間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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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我們回到建築本體上討論Slab型的大坑西邨,8座樓不是單翼長方型就是單翼長方型加上90度轉角的變形(我一直覺得大坑西在建築上好像魔術方塊),實際走訪加上參考wiki的平面圖,就會知道樓梯不是被塞在單翼的中間和左右兩側就是被放到90度轉角處。

在這個本體結構下,仔細觀察不難發現,公屋為了有效利用空間(因為就是要塞很多人咩),機電、管線、垃圾處理等等大概都在梯間區域位置,加上大坑西邨設計上梯間多處開放外露的特徵,這些邊角和管線,自然也就變成隔壁棟的「風景」,兩雙筷子並排,你看我我看你,我欣賞你的水管,你看著我下班爬樓梯回家,就是住戶幾十年的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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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負責任的香港屋邨冷知識講那麼多,只是想表達自己在大坑西「被消失」前,想透過底片找到一些建築的碎片記憶,無論是結構上的也好、關係上的或時間軌跡上的也罷,在建築本體的某處,都是曾經被稱為居住的風景。

每個故事最終都要親口說再會的。

試想,如果大坑西的建築有機會開口說再見,他/她想說什麼?

聽起來絕對很玄很幹話,住屋邨的朋友永遠都會嘴我又沒住過也是改變不了的事實,且我也不覺得公屋在建築上有什麼好文青浪漫的,但我依然相信建築會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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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是因為這是香港吧!

在這座城市裡,潮濕會滲進磚瓦牆壁,酷暑會緩慢曬乾留下痕跡,風球會吹破某處碎片留下傷疤,春霧會親吻傷疤褪去顏色,一切一切、歲歲年年,都留在建築本體的脈絡裡。


「請記得誰有停留過,請記得曾有一份愛存在過,請記得留著感覺過渡在人海,我記得炙熱曾盛放。」


因為建築記得,所以你會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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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筆的輕繭、拿筷子的關節、抽菸的食指與中指;快速按著計算機的指尖、雙手打著鍵盤拼音、左手扶著鏡頭右手按下快門、爬音時轉過鋼琴鍵。原來身體記得,是提醒著心還記得!
那片潮濕的湛藍與灰,為什麼想逃?為什麼留下? 和你流淌,聽海浪靜靜呼吸的早上,我沒看到答案! 只知道手捧咖啡,孩子的滑板車滑過濱海視線, 平凡生活因著消失看似不凡,藍天與海因為原點有著不同的眼界。
情緒是一種對自己的誠實嗎? 幾日前和老友出遊聊到這個話題,老友這幾年努力當爸,那些年帥氣的不羈張狂已被磨的圓滑,或許已經更駕輕就熟到足以假裝,但我們都依舊覺得內心那個十八尚未長大,還是走在誠實的愛、貪婪的渴望、想破口大罵或大哭一場。
「我好掛住你。」第一次聽到這個詞,還在盛夏。 「掛住」兩個字是粵語的「想念」。 總覺得英文的想念,是錯過後產生的行為! 和 "miss you" 不大一樣,粵語的「掛住」更含蓄卻更直接,暨是動詞也是名詞,唯有絕對的自我意願,才能支配雙腳雙手產生「掛住」的動作,也才有懸吊的結果。
飲食的四季,有不同的旬;身體的四季,有不同的方。 如果要用兩個字形容「漢方-貳」的感覺,我會說是「溫潤」,這兩個字絕對是東方! 實話實說,「漢方」的概念固然耐人尋味,但,是否真的「對味」,也許每個人味蕾經驗不同,可能在品嚐時會有著兩極化不同的見解。但仔細想想,我們所習慣「補」的味蕾,不就介於感覺上
花蓮黑潮的溫柔餵養、南部豔陽的熱情澆灌、種族與種族間的包容接納,是這片土地教會我們擁有獨特的眼光。無論山裡來海裡去,認真聆聽綠繡眼的晨唱、認真探索鯨豚的跳躍、不放棄每個往前行的步伐。
握筆的輕繭、拿筷子的關節、抽菸的食指與中指;快速按著計算機的指尖、雙手打著鍵盤拼音、左手扶著鏡頭右手按下快門、爬音時轉過鋼琴鍵。原來身體記得,是提醒著心還記得!
那片潮濕的湛藍與灰,為什麼想逃?為什麼留下? 和你流淌,聽海浪靜靜呼吸的早上,我沒看到答案! 只知道手捧咖啡,孩子的滑板車滑過濱海視線, 平凡生活因著消失看似不凡,藍天與海因為原點有著不同的眼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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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掛住你。」第一次聽到這個詞,還在盛夏。 「掛住」兩個字是粵語的「想念」。 總覺得英文的想念,是錯過後產生的行為! 和 "miss you" 不大一樣,粵語的「掛住」更含蓄卻更直接,暨是動詞也是名詞,唯有絕對的自我意願,才能支配雙腳雙手產生「掛住」的動作,也才有懸吊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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