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帶著孩子們玩遊戲,早上就忙著排桌椅,整理道具,確認簡報。
頂著前一晚的失眠,依舊歡快的完成遊戲,孩子們很投入,過程中也意外的提出了許多想法,雖然不是第一次玩,卻有著難以言喻的新鮮感。這禮拜的課,因為居家隔離同事的關係,變得非常滿,加上期中大大小小的會,準備要處理卻依舊龜步的策展,體力終於來到極限,洗洗臉想打起精神,鼻血隨著清水流入水槽,茫茫然看著鮮紅的液體,頭痛欲裂,心想著:真的不太行,今天得回家午睡。午睡並沒有解決任何疲倦,反而加重頭痛的徵狀,緩不了的疲勞在偶然的愉悅中被忽略。
結束讀書會的報告,產生了衝突,沒有預期的語音,那頭怒火中燒,我還在眾多瑣事中浮沉,聲音把我拉回現實,仔仔細細的想了一輪,謹慎回覆每個可能說錯話的地方,還是不行,再道歉一次,沒有太大的成效,冷靜跟理性都用完了,糟糕的是,彼此都用完了,已經退無可退的境地,文字語言越來越客氣,越來越生疏,痛苦的記憶感受全湧到閘口,接著全壓縮成一團恐懼,先是內縮然後炸開,蕈狀的黑色壟罩整個房間,僅剩手機介面微微的光。螢幕透著「沒事了」,好的他沒事了,剛剛究竟發生什麼事?大腦啟動防衛機轉,想不起細節,整個腦袋發脹,感受還在,夾雜各種疲倦、累、痛,昏迷到早晨。
06:10起床,眼睛乾澀,後背疼痛,頭痛,牙齦腫脹,全是生活的咬嚙,都是疼痛,但痛不死你,它要逼死你,我明白久病厭世,從我開始頭痛的日子,就知道生理的小毛病會讓你每天都是死過再死。咬牙忍過的疼痛,都像回魂師一樣回來找你索命,恐懼與終日惶惶的記憶,像一灘新鮮的豬血,等著凝固成糕,變成日常的美味料理。
「好了」是什麼意思?又再次地陷入長考,人們都是怎麼相處的?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無法處理生氣,也無法處理難過,更慘的是也不能接受高興,情緒蒙著一片長長的紗,看不清楚,感覺像間接的光,涼涼的。跟我一樣,沒有什麼溫度,都是涼的。底層的需求是需要被熱熱的在意,無時無刻的說愛、擁抱、親吻,留下很多的印記不斷確認。擔心自己被討厭,被當成黏人的女生,這樣熱呼呼的心思只得收起來,放進小鐵盒裡,偶而悄悄的掀開蓋子側眼偷看,再不動聲色的蓋上,涼爽的說:我其實一點都不在乎。
今天的平靜像一塊冰涼的羊羹,甜滋滋的,比冰磚軟比豆花硬,不能說極好,也絕不能說壞,沁過脾肺都還殘留清涼,掠過舌尖也都是甜的記憶,拂過輕柔的風,我還在探索的路上,因為還能探索,此刻就先放過自己,再躺一下吧,生活真是件累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