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湯湯成紀-22

陸周樂廣播著：「各班的學長，統計一下班級人數及尺寸，等會帶幾名同學到後面領紀念水瓶跟白裙。」他原本要放下麥克風的，他注意到陳勁鴻後彷彿想起還未講的。「學長注意一下班上同學生病的狀況，學校教官這邊只能提供維他命C發泡錠。真的不舒服的同學，休息時間來跟教官請假，中午以後可以跟家長外出看病，晚上再回學校——家長沒空的同學，會由教官帶隊外出。」陸教官是放下麥克風才嘆氣，奇怪通知單上面入宿注意事項就寫了要帶棉被，就是有同學沒帶。唉，連教官群內都有一員病號。

旗哥統計完數量後，點了幾名同學，帶著他們到禮堂後方區域領取「思本教育委員會」給予新生的禮物。不用離開冷氣的禮堂，坐不住的阿猿自然是願意當任公差，小湯也跟著。在後面的阿猿也注意到了小湯白制服上濕透部位。「你也滿會流汗的，不過好像開始乾了。」

在各班學長帶隊到後方領取，回到班級處開始發放時，穿著白色男裙的學務主任走過，這讓還沒見過男人穿裙子的高一新生有些訝異。他走上舞台，在中央講台前，用著麥克風：「同學注意——邊休息邊聽到這邊，五分鐘之後，我們開始介紹學校裏各局處室單位，需要上廁所、裝水的同學抓緊時間。」他講完就先下舞台跟教官及其他主任再交代一次等會的流程順序，大家務必長話短說，注意校長不喜歡講廢話浪費時間。

思本高中的每一個男同學都會在新生訓練拿到「思本教育委員會」發的全白類蘇格蘭裙改型的男裙。這可能是他們生命中第一條裙子。小湯忍不住說：「又被爸地猜對了入學通知單上面藏在字裏行間的訊息——」阿猿拆了剛拿到白裙，拆了塑膠套，就想要直接換上。「掩護我——」小湯側坐，用背擋住一些人的視線，站起的阿猿豪邁地脫掉了束縛的白色長褲。「你有這麼想要穿裙子喔？」小湯問時，阿猿已經腳跨進攤開的裙腰。「我快熱死了，裙子應該跟短褲一樣涼爽吧——」拉上裙子蓋掉了白襠內褲，兩邊的扣帶，阿猿搞了老半天也不知道怎麼穿，小湯想幫忙但他也不太懂白裙是要怎麼穿。

「湯成紀讓一下。同學，你出來。」旗哥幫了阿猿穿整好白裙。

「旗哥，你也會穿喔？」小湯問。「會啊。穿裙子還是穿褲子又不會改変性別。」旗哥講完順便問著小湯要不要換，小湯搖了頭。像阿猿這樣圖個涼快的同學在場還真是不少。

男孩玩機器人与玩具刀槍，被傳統家長認為理所當然，總要有機會得到芭比娃娃，他們才知道自己喜不喜歡。去訂做制服時唐々就已經問小湯會想要一件白裙嘛，只不過被湯將擋了下來，「通知單上面沒有寫男生可以穿裙子」，「通知單上寫的是學生可著長褲或裙子，就是女生可以穿長褲，男生可以穿裙的意思，如果硬要規定哪個性別穿褲穿裙，通知單上面會寫清楚。」湯將這個軍人腦一時轉不過來，他只好回著「等小湯開學確定再來做也不遲，做了不能穿不就白做了。」湯將這麼說著，腦袋動著，認真想他從來都沒想過兒子會要穿裙子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