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05/08
2021年打禪七的最後一天的早上,我在打坐的時候,突然那一瞬間明白了這四句話,就一瞬間過去而已,可是全瞭,沒有過程。
當時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這四句話我從來沒有背起來過,連這四句話的前身「身是菩提樹,心如明鏡台、時時勤拂拭,勿使惹塵埃。」我都從來沒有懂過。
知了,就是那麼一瞬間,沒有語言,沒有經歷過多一秒的審思與邏輯過程。
後來,最後一天早上我在打坐的時候,上坐直接入觀,一片無形像雲往兩旁被風緩緩吹開一樣,我觀見到了「因為有”我”的認定起端,才衍生出對立的你,沒有”我”,後續什麼都沒有了。」這是我第一次經歷到無我的情況,也是一瞬間知瞭一大片,就像點燈開下去不用等待,一片清清楚楚。
由我往內見自己、往外見他人與它事都是顛倒錯置的,導致因為相反了而起無辜與無謂的煩惱。
有「我」就會對任何事物產生第一時間性的認知,這個認知就像蜘蛛網一旦射出一條絲就難以挽回,強韌無比,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在這個生命長河裡數不清的事物一絲一絲形成張網,我們就在自己所織的張網裡無辜被箝制。
「有我」是一種認知,認知產生頑固僵化的定義,不是否定自己身體、自己生命、自己生活、自己活動的存有性,在「有我」的境界裡看什麼都已經是濾鏡了,所以一切都是用偏離太遠的執念去認定,認定就自顧自決定了某事物的方向,背離了事實。
「無我」不是要消失自己的生命、身體、活動性,單純是一種把自己從認知中鬆綁解放出來放在事物的各單一元素中,而自己也是一切中的元素之一而已,沒有客觀與主觀,就像做包子,把包子等的所有原始材料都具象化擺攤在桌上,水、麵粉、桿棍、餡料、時間、蒸鍋、火或電器鍋、做包子的人,這一切元素裡面就單純各為單一,那麼經過製成與「一個人製作的意念」去產生創造與進程,融合這全部元素,最後成為包子,裡面沒有對象的概念,「我」就是「對象」。
於是,就能夠開始知道所有即使像是不動的事物,都極其細微地有它集眾元素和合而成以至於現在模樣與狀態,並且當下都還在物換星移的過程中,沒有停滯過也無法停滯。
我們的心也是如同,我們的心也是分分秒秒都都在物換星移的過程中,沒有這一秒與上一秒是全然相同的,我們的身體也是,我們自己本身是個多項元素和合的持續動態,出生是動態、活著是動態、死亡是動態,所以愛情、親情、有情⋯⋯情都是動態,我們相處的對象是個動態不斷本身就細微處於物換星移過程中的「和合體」。
然而並不是明瞭了「一切都是細微元素和合的動態」就等於什麼都從來沒有或是有的定義,正因為一切都是快速或緩慢的物換星移動態,所以只有過程沒有結果,所有能被說成是結果的都是段落性的自行歸納作用。
所以我們在「動態」不可也無能以自行決定著100%的某件事、某個人、整個人生,一切是活活潑潑的、是希望無窮的,因為實相上沒有定性結果可言,我們都有創造性,我們都有創造未來的作用力,這都是因為生命本來的蘊機,所謂的自性,就像小朋友上課的黏土或是畫紙水彩。
為何算命沒有什麼意義,因為生命本質是不受定性的一切空白而蘊機富含,就像黏土的本性和作用一樣。
「知」與聽取來的道理或哲理完全不同,知是證到,就是真正吃到了蘋果,滋味能感受明白卻無法用文字語言全然描述,而聽取別人吃了蘋果🍎,就是沒有吃到無法瞭然蘋果真正的滋味,其道理因為不是真的澈然領略,透過別人的文字語言用不上自己的情狀裡,並且轉述出來的都已經是差了千百萬億里遠了。
以遊戲來比喻
「知」必定能領略,領略就等同於拿到裝備能夠在應機時刻發揮作用,但裝備新手期不熟,所以也是要經歷數次重複使用才會漸入佳境。
「聽取」來的道理都不是真正的知曉,所以無法領略,沒有拿到裝備,當事況戰鬥發生沒有這項裝備可以運用,所以赤手空拳難戰幾乎只能敗,即便增加了體力與身體搏鬥戰鬥性,面對超出負荷仍是無縛雞之力。
「知」單純是狀態,沒有優劣高低強弱之分,然而在運用上場迎面事況的結果與產生的結果才會與「不知」(者)的結果有差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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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其實是文字語言難以詳細感知的結果形述,因此我們幾乎都受限於文字的定義上而鑽牛角尖,形成過度解析與思考而離得更遠了,文字和語言都是極其勉強整理然後輸出盡可能能表達寓意或真理,然,自性並沒有真理可言,說有真理不對,說沒有真理也不對,理是疏理出來的類似規化法則,但自性本身富含蘊機,一切活活潑潑隨各項因素條件聚散離合與質變或回歸本質。
如同樂器,對於領略並知曉該樂器的人演奏地行雲流水是因為他知道並且能運用樂器的本質,越會運用越知道樂器本身沒有僵化的規則,規則是反其道而行說給新手作為暫時性的入門階段,音樂家、藝術家其實都大量地回到了「沒有樂器」的狀態,在外人看來卻隨手就能技巧高超地令人驚艷,因為熟能生巧且融入了自己的生命靈魂,這時候的階段是樂器是為了聲音形式來表達自己、詮釋自己,所以透過樂器聲不像是在聽演奏,而是能直接感知演奏者的生命能量與能量中的信息,那些樂手、演奏家在台上忘我的狀態通常是等於入定、有時候是達到無我的境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