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08-06|閱讀時間 ‧ 約 27 分鐘

議題式遊戲【機器人阿弟】活動紀錄

最近的腦麻協會共榮遊戲體驗活動帶領時,我在活動中空檔和班導稍微聊一下,班導對我說:「我覺得我們一般人對於特殊生已經很努力在包容了,我有時候會覺得,為什麼都是一般生在包容特殊生?這樣其實也很不公平呀。我剛剛也把我的想法跟輔導老師分享。」我聽完導師的分享,沒有問輔導老師怎麼回答,我和導師說:「嗯,老師真的是很辛苦!歡迎老師再繼續看下去這一場遊戲的進行,看看有沒有機會回應老師的感受。」我沒有給他一個答案,或是我自己的想法,就只是邀請他,和我一樣,一起看著這群高中孩子,體驗這場沉浸式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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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遊戲開始,有身障的機器人阿弟,因為個人的身體不方便,在餐廳大喊不想吃茄子、又摔了盤子,機器人廚師被阿弟的行為惹怒,機器人社區的國王趕緊出面遏止衝突,在這個情境下,機器人國王邀請社區裡除了阿弟以外的五個機器人,一起開會,設定本次的遊戲目標是:

1. 要如何和阿弟好好說話,

2. 讓機械社區變得更也好,

我發給五組的孩子不同的角色,有的角色預設者比較同情阿弟,有的角色顯得無法忍受阿弟,雖然遊戲的設計是希望每個參予者,能夠依照角色設定,去想出以這個角色,會想要用什麼樣的方式和阿弟相處,達成目標讓機械社區變得更好。但當我移動位置到各組聽聽他們的討論時,好幾個孩子們都問我:「國王我可以不要用這個角色立場回答嗎?」我回答:「雖然在遊戲進行的設計力,是鼓勵你們進入這一個被指定的角色立場,用這個角度立場來回答,但我同時也同意每個人,都用自己的想法和感受,提出覺得可以走到有限目標的建議。」


遊戲第一回合邀請各組分享他們的建議,很快有一組出現建議流放阿弟的想法,其他組雖然有在說出想法時的第一句第二句裡,有出現想要包容或者是忍耐阿弟的想法,但在最後接著加上了『如果他一直是不改的那個人,最後或許就是想前面說的,就流放阿弟吧!』唯一有感覺到這個流放法是危險的,是和阿弟有著類似、但較輕微狀態的角色作家阿古,這組的發言:「我們支持或是不支持流放都不重要,他們今天流放了阿弟,可能下次被流放的就換成是我了。」

第一回合大家都分享完對於阿弟狀況的想法後,我拿出的「霸凌社區」的狀態卡片朗讀,在朗讀過程中,我照劇本唸出阿弟聽完大家的流放意見後,大喊:「你們不懂!」然後激動的離場,在阿弟離場的過程,他推倒了一次椅子,每次我唸到這個段落,都會認真把一張木椅摔出去,年紀小一點的孩子們總是會在巨大的聲響中,突然安靜下來,這次一起遊戲的學生年紀大多了,摔木椅的效果還好,我一邊按照劇本文字敘述機械社區如何開始以霸凌和暴力的方式對待阿弟,同時在敘述過程中,我又刻意再摔了一次椅子。刻意摔兩次椅子,因為我想要把衝突的感覺,清楚明白、如實呈現。

然後我回到國王的角色,問大家覺得我們現在離遊戲目標有多近?有的人說1%吧....有的人說60% ,我說、我覺得頂多大概只有55%吧....然後我發下線索卡,再繼續佈置記憶片段散落在教室裡的位置,邀請大家繼續進入第二回合。第二回合,在線索卡和記憶片段的協助下,高中生發現了其實不是以同情去看這些人,當學生們發現了那些他們並不知道的,阿弟過去的故事,以及阿弟的心情感受,他們有了不同的建議。

同學A:我覺得我們也是一般人,一般人對於脾氣不好的人也是會有忍耐上限的,我看到阿弟的記憶片段,我知道他也希望我們不要直接就幫助他,他也很想要自己做一些他可以做得到的是,只是他需要花的時間比較長。我想,我可以先把他當一般人,不要讓他覺得他有什麼特別,如果他希望被幫助,他自己要說,再幫他。在他壞脾氣的時候,如果我們可以忍耐,我們就忍一下,但當我們忍不住的時候,我們就把我們忍不了的情緒也直接告訴他。

當初決定要流放阿弟的高中生們也說話了:我們先自己開一場記者會,公開地向阿弟道歉,承認流放阿弟的建議是錯誤的,再幫阿弟拍攝一個紀錄片,讓大家都有機會更理解阿弟,最後,讓阿弟可以常常有機會說出自己的想法。我不得不說我非常滿意這樣的結局。在結束前請高中們自己匿名寫下參與這場活動的感受,除了大聲說出來的正向分享以外,也是有幾個孩子寫下來:並不認為自己需要去改變接受阿弟,阿弟自己造成的問題要自己想辦法去承受被討厭的結果。這場遊戲從來不是為了改變任何人去喜歡阿弟而存在的,而是為了讓大家在即使我不喜歡你,但我也能找到跟你相處的方法。


最後離開前,導師自己跟我說,他沒想到學生們會有這麼好的想法和建議,他自己很有收穫。我很開心最後能夠由學生們、由這一個遊戲體驗,讓導師自己找到他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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