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台北市立美術館三樓正在展出的四位藝術家的個展,分別是:徐瑞憲、蔡咅璟、陳以書以及倪祥。這些展覽都非常珍貴,但因為同時展出太多作品,讓人有時感到想法和感受混雜交錯在一起,不免會將某些作品彼此混淆。如果在觀感上有所誤解,也請多多包涵。或是作品有些錯置,還請海涵。歡迎大家去參觀。
這幾位藝術家的作品多偏向現代風格,這對於我這種相對老派的人來說,並不是看不懂,而是感受沒有那麼深刻。不過,這正是現代藝術的魅力所在,它給予每位觀眾不同的解讀空間與感受體驗。以下是這四個展覽的招牌。
徐瑞憲個展: 徐瑞憲的藝術作品常結合機械元素和聲音裝置,探索生命、社會和環境等議題。他的作品通常具有強烈的互動性,觀者可以透過參與來體驗作品所傳達的意涵。
許瑞軒的展覽以一個主題——嬰兒推車為中心。各式各樣的嬰兒推車堆放在展覽空間裡,有些推車可以移動,有些則懸吊在半空中,甚至還有些推車能發出聲音,與觀眾互動。這些嬰兒推車似乎象徵著新生代的活力與純真,帶來一種自然的生命律動。
然而,我所感受到的卻不僅限於此。我不禁思考,在這些嬰兒推車中,真正有多少兒童會坐在裡面?因為兒童才是我們的未來,是人類下一代的希望。若沒有嬰兒,只有空蕩蕩的推車,它們就顯得有些空洞,缺乏希望。這個展覽令我反思:是否應該有更多的年輕人來看這個展覽,讓他們感受到,或許他們也可以考慮生個寶寶,而不是僅僅推著一個“毛小孩”的推車。
當然,我並不是說養寵物有什麼不好,但實話實說,那也並沒有什麼特別好的。畢竟,那不是你自己的親生骨肉。或許我這樣的觀點會顯得有些過於強烈,但這正是我的感受。每個人看展覽都有自己的一番心得與想法,而這是我的。
想到自己曾經養育孩子的日子,我不禁回想起那些和嬰兒推車有關的點滴。那時,小孩還小,總是坐在推車裡,我推著他們走遍了城市的每個角落。後來,孩子漸漸長大,不再安於推車,而是喜歡到處跑跳。於是,我買了一個汽車兒童座椅,把孩子們綁在座椅上,帶著他們開車遊遍全台灣。
這段記憶對我來說非常美好。那時候,我從未想過這樣做是否會花很多錢,也不在意行程是否周全,只是一心想帶著孩子走走看看,去發現世界的美麗。那份單純的喜悅和自由,是我至今難以忘懷的。這種生活方式,讓我覺得帶著孩子到處跑是一件無比幸福的事。
蔡咅璟這次展覽的作品,擁有許多豐富的樣貌,但也充滿了看似雜亂無章的元素。各種東西堆放在一起,呈現出一種似乎無意卻又故意安排的混亂感。然而,在這種混亂中,作品又隱隱約約地顯示出幾個明確的主題,讓人忍不住去想像背後的故事。
這種當代藝術的展覽方式,對我來說有時難以理解,因為我一直覺得藝術應該是美的,而這些作品並不符合我對美的期待。儘管它們的確傳達了某種概念,但在我看來,藝術應該是一種精緻的呈現,是極致之美的表達。這些充滿混亂和不確定性的作品,讓我對“藝術”二字的詮釋有了更多的疑惑和思考。
例如,一艘巨大的帆船模型,看起來代表了一個帝國的遠征,探索全世界,尋找他們想要的資源,以滿足自己國內的需求。然而,這些遠征卻使被征服的地方日漸匱乏,只剩下殘破的土地和破碎的家庭。我猜這也許是藝術家想要表達的意思:侵略所帶來的傷害,或是文明擴張的後果。這些想法僅僅是我的猜測,因為我並沒有閱讀任何導覽解說。我一直認為,導覽可能會影響我原本的感受和理解。
這個畫面給了我一種難得的喘息空間,遙望著遠處的圓山大飯店。這座矗立在高速公路旁的地標,曾經是台北市最具代表性的建築物之一,幾乎無人不識。當然,它現在仍然保有著自己的獨特風采,但不可否認的是,它的光環似乎在逐漸褪去,不再能夠完全代表台北市的現代美學。
蔡咅璟個展: 蔡咅璟的創作風格多樣,涵蓋繪畫、雕塑、裝置等媒材。她的作品常以女性視角出發,探討身體、記憶、身份等主題。
陳以書個展: 陳以書的藝術創作關注社會議題,他的作品常使用影像、裝置等方式來呈現對社會現象的觀察和思考。
這個畫家的線條極具堅持,完美呈現了他自己的思想和表現方式,我其實相當贊同他的理念。每一筆畫下去時,都必須深思它所代表的意義,以及為什麼要將它框起來,形成一種極限或束縛——這正如人們的思想常被種種框架所限制,有時候我們無法輕易跳脫這些限制。我們在那些線條之間遊走,久而久之也習慣了,甚至被這些框架捆綁住了。
我想起學習畫畫的時候,老師曾經說過一句話:“破壞的‘破’,這個字代表的是走出你的框架。”這句話讓我深有感觸。所謂的“破”,不僅僅是一種摧毀,更多的是一種突破,是在你既有的規則和限制之外,畫出另一條不尋常的線。這條線,帶給你不同的視角和全新的看法。
這就是“破”的力量——它創造出屬於你的獨特風格,讓人留下深刻的印象。對於大多數人來說,這也是一種挑戰和突破,把你從原有的束縛中解放出來,並且鼓勵你去追求更多的可能性。
藝術創作最難能可貴之處,不在於它有多麼美麗或者多麼符合大家的標準,而是在於它能否打破常規,展現出作者內心的真實。畫家的每一條線都在挑戰既有的認知,試圖表達出那些被壓抑的、未曾發現的內心世界。我們不妨也試著走出自己的框架,擁抱那些未知的可能性,去創造屬於自己的藝術,屬於自己的生活方式。
這又是另一個視野的延伸。他正在建築什麼?這我無從得知,或許是某個新的美術館,也或許是某種獨特的建築物。近年來,台北市的城市面貌正在發生改變,不少新建築在不斷創造新的天際線,重塑著這座城市的樣貌。不過,我相信這個建築應該會是比較矮的,因為它位於航線的下方。
但矮的建築並不意味著它就沒有個性。即使無法達到像台北101那樣的高度,它依然可以以自己的方式成為獨特的存在。獨具特色的設計同樣可以帶來震撼的視覺體驗,讓人讚嘆不已。隨著時間的推移,我希望看到這些新建築能夠讓人眼前一亮,成為讓人流連忘返的地標。
即便它不會像巴黎鐵塔那樣名揚四海,或者像雪梨歌劇院那樣成為全球知名的標誌,但至少,它應該是台北的一個讓人感到自豪的地方。它可以是藝術和創意的結晶,也可以是文化和歷史的承載體。最重要的是,它應該能夠打動人心,讓每個看到它的人都能感受到它的美和獨特魅力。這樣的建築物,才真正能成為一個城市的靈魂和驕傲。
倪祥個展: 倪祥的作品以攝影為主,他常關注社會底層和弱勢群體,透過影像來記錄他們的生存狀態。他的展覽非常奇特,給我留下最深刻的印象的是在螢幕上看到一個人滑著一個墓碑形狀的船,這艘船就像是一個墳墓漂浮在河流中,而人的臉被覆蓋了。坦白說,這種畫面讓人感到非常不舒服。雖然我理解藝術創作中常常有挑戰和突破,但這種做法是否真的有必要?
將一個墓碑或墳墓的形狀擺在河流中,讓它漂流,這是否只是為了展現你的獨特性?還是想要傳達某種特定的訊息?當然,這種藝術表達方式無疑是獨特的,但獨特並不一定等於美。美術館的展覽應該是要呈現美的事物,而不單單是因為奇特就值得稱讚。我並不是說墓碑不漂亮,而是它本身的美感對我來說是很有限的。墓碑代表的是一個已經離開這個世界的人,對我而言,它並沒有實際的情感連結,除非那是我的親人。
我理解藝術的意義往往在於挑戰我們的感知和思考,但美的標準應該還是有一定的共識。大多數人都會認同的事物才算得上是真正的美。如果美術館中的展覽只是單純地追求獨特,而忽略了大眾對美的共同感受,那麼這樣的展覽是否真的達到了藝術的目的?總的來說,藝術的獨特性和美感並不是完全對立的。獨特的表達可以讓人深思,但如果它無法觸及到人心深處的美,那麼它也許會錯失了引發共鳴的機會。藝術應該是既能挑戰觀眾,又能引發共鳴的,而這種平衡,或許才是最值得追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