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初露端倪

晨曦微現，三人行進在通往天政王朝邊境的官道上，沿途綠樹成蔭，空氣清新，讓人倍感輕鬆。南墨騎馬走在前方，時不時回頭查看身後的馬車。馬車內，楚曜因傷勢未愈而坐在靠窗的位置，眉目間透出一絲疲憊，卻依然不減他冷峻的氣質。

江蓮坐在他對面，略顯拘謹，偶爾偷偷瞄一眼窗外的南墨，心中有些無措。面對楚曜，她總覺得說什麼都是在探他的隱私，不知該如何開口，內心既緊張又有些被這沉默氛圍壓迫著。

她抬頭打量著楚曜的臉，這位冷峻的暗探此刻靠著車窗，神情略顯放鬆，眉宇間少了些平日的銳利，反而顯出一種出塵的俊美。他的五官深邃，尤其那雙冷然的眼眸，如寒潭般沉靜，彷彿不帶一絲情緒。即便在這樣的旅途中，他的神情也始終淡漠冷清，這讓江蓮不禁心中一動，有些微微地被他吸引。

楚曜察覺到她的目光，微微側頭，眼神冷淡地瞥了她一眼。江蓮被他突如其來的對視驚得一怔，連忙移開視線，心頭微微一顫，臉頰隱隱泛紅。

為了掩飾心底的慌亂，她強自鎮定，清了清喉嚨，隨口問道：「那個……楚大人……不，楚大哥，不知您今年多大了？」

楚曜聞言，冷峻的面容微微鬆動，似乎對她這樣小心翼翼的問話有些意外。他淡淡地瞥了她一眼，語氣平靜：「二十有七，算不得年輕了。」

江蓮點點頭，心中暗自思量著這個年紀，與他的沉穩冷峻相當契合。她稍稍鼓起勇氣問道：「那……您從小就練武嗎？」

楚曜看著她，眼神中似有些許淡然的懷念，片刻後才道：「我五歲開始學武，但學的並非尋常武藝，而是陰影裡的技巧。」

江蓮聽到這句話，眼神中帶著幾分驚訝：「陰影裡的技巧……意思是暗探的訓練？」

楚曜微微頷首，語氣依舊淡然：「不算真正的暗探訓練，只是習得一些隱匿身形、探查消息的技巧，與習武一般無二。若非如此，恐怕我早就性命不保了。」

江蓮心頭一震，默默低下頭。她原以為他只是個冷酷而強大的暗探，如今聽到這些話，才隱隱感覺到他成長背後的險惡，這份身手與冷峻的性格或許正是因為一路險境才將他打磨成現在這般鋒利。

「楚大哥，您這些年……一定很辛苦吧？」江蓮不由自主地輕聲問道，語氣中帶著幾分真誠的關切。

楚曜微微挑眉，似是沒料到她會這樣問，目光深沉地看了她一眼，語氣中帶著些許不易察覺的冷淡：「身在暗處，本不該奢求安穩。江蓮，這些問題並非妳能理解的。」

江蓮輕輕咬了咬唇，略顯尷尬地笑了笑：「是，我只是……隨便問問。」

楚曜見她微紅的臉龐，語氣放緩了些：「此行妳若謹慎，便無甚危險。盡量不要探詢太多，不必與我過多交談便可。」

江蓮輕輕點頭：「我明白了，楚大哥。」

幾日的行程中，三人途中在小鎮停留，稍作歇息。南墨騎在馬上回頭招呼道：「我們稍作歇腳，來，江蓮，這裡有幾家不錯的食肆，我們就去那邊。」

江蓮下馬，見南墨隨和的笑容不禁露出一絲輕鬆，順口便喊道：「好啊，墨哥哥！」

南墨聞言微微一愣，旋即笑意更甚，輕輕點了點頭。而不遠處的楚曜聞聲，目光一冷，神情中透著一絲不明的情緒，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江蓮回過神來，察覺到楚曜的目光，心中一慌，頓時覺得有些尷尬，暗自想到這位冷漠的暗探顯然不喜這種親昵的稱呼，便連忙改口：「楚……楚大……楚大哥？」

楚曜淡然地瞥了她一眼，語氣不冷不熱：「隨便。」

江蓮尷尬地笑了笑，輕輕鬆了口氣。隨著旅途的進展，她對楚曜的畏懼逐漸減少，取而代之的是隱隱的敬重與些許好奇。她不由得想到，這位冷漠的暗探背後，或許有著更多不為人知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