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客

第三章：幽影刀聲 夜，再次降臨。 青石村的村民緊閉門窗，屋內連燭火都不敢點燃，彷彿黑暗才能藏住他們顫抖的身影。村落的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沉重的壓力，像被無形的雙手緊緊扼住了喉嚨。 陳書寒決定守住這一夜，解開謎團。 他來到廢棄的水井旁，將攜帶的幾顆銀珠撒在井口四周，每顆珠子內都含有極細的機關，一旦感知到異動，便會發出尖銳的聲響。接著，他選了一棵枯樹，輕巧地躍上樹枝，盤膝而坐，無痕劍橫於膝上。 夜風冷冽，像刀鋒割過肌膚，遠處傳來偶爾的犬吠與樹枝折斷的聲音，令人不寒而慄。陳書寒閉目養神，耳朵卻捕捉著四周每一絲異樣的聲響。他知道，昨夜那「刀聲」必定會再次出現。 --- 午夜，井口有動靜了。 一陣輕微的「哢哢」聲從水井中傳來，像是什麼利器劃過石壁，又像是某種野獸的爪子在挖掘腐木。陳書寒睜開眼，目光如炬，死死盯住井口。他的耳朵捕捉到聲音的頻率，那並非機械式的碰撞，而是一種帶著明顯節奏的摩擦，像某人有意為之。 「出來吧。」陳書寒冷冷地說，聲音如寒刃，直刺黑暗。 井口沒動靜，但那「哢哢」聲卻忽然停下，空氣變得詭異地寂靜。片刻後，一股腥臭的冷風從井中湧出，隨之而來的是一陣低沉的腳步聲。那聲音沉重而緩慢，彷彿什麼東西正從井底爬上來。 一道身影，終於出現了。 井口浮現出一個高大的黑影，月光下，那是一名身著破爛短衫的男子，雙目無神，神情呆滯，嘴角流著暗黑的涎液。他的手中握著一柄奇長的刀，刀身泛著暗紅色的光芒，似乎浸透了無數的鮮血。他的動作僵硬而怪異，像被某種力量操控著，每一步都帶著沉悶的回響。 陳書寒未動，冷冷地注視著他。他知道，這人已非正常的人類，或許早已是個死人。 忽然，那人猛地抬頭，雙目中閃過一絲詭異的紅光，接著，手中的長刀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揮下，刀氣如雷，直取陳書寒所在的樹頂！ --- 刀光如電，殺機凜冽。 陳書寒的身影在瞬間消失，下一刻，他已出現在黑影的身後，無痕劍出鞘，劍光如霜，直刺黑影的後心！然而，那黑影竟似早有預料，身形一側，刀鋒反手揮來，兩者兵刃相接，火星四射，發出一聲刺耳的金屬撞擊聲。 「你不是活人。」陳書寒冷聲說，雙眼如鷹般死死盯著對方，劍勢絲毫不亂。 那黑影沒有回答，只是發出一聲尖銳的嘶吼，聲音沙啞，如同某種生物垂死前的掙扎。他再度揮刀，速度比方才更快，刀氣如瘋狂的颶風，瞬間將四周的枯草斬成碎片。 陳書寒閃轉騰挪，劍光與刀影交錯，二人激戰數十回合，刀客的刀法雖迅猛凌厲，但步伐生硬，動作缺乏變化，終究還是露出破綻。陳書寒抓住機會，無痕劍一挑，刺穿了刀客的左肩。 刀客發出一聲怪異的低吼，手中的刀跌落在地，接著，他的身體竟如斷線的木偶一般倒下，無聲無息地停止了動作。 --- 怪異的屍體 陳書寒收劍入鞘，走到倒地的刀客身旁，俯身仔細檢查。果然，這人已死，皮膚灰白如紙，顯然是被某種力量強行操控，才會行動如生。他掀開刀客的衣領，發現頸後有一個刺青，形狀如蜿蜒的蛇，蛇眼部位刻意涂上暗紅，宛若流血一般。 「陰蛇教？」陳書寒皺起眉頭。 陰蛇教是一個早已被朝廷剿滅的邪教組織，數年前因殘害無辜、修煉禁術而名震江湖，但被剿滅後便再無蹤跡。這刺青的出現，無疑將這樁詭案推向了更深的泥淖。 正當他低頭檢查時，耳邊突然傳來低低的笑聲，那笑聲細如耳語，彷彿有人在他的耳畔輕輕呢喃：「你也會死。」 陳書寒猛然抬頭，四周空無一人，風聲卻像猛獸一般嘶吼著，帶著森然的寒意撲面而來。他握緊劍柄，目光中閃過一絲陰鷙。 這夜，刀聲消失了，卻留下更多未解的謎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