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十七章:地下抵抗
> "當蜂群失去女王,工蜂會立即開始培育新的繼承者。在混亂中,依然存在著秩序。"
> ——《蜜蜂社會行為研究》
地下停車場的霉味和漏水聲讓艾莉絲微微皺眉。這裡是他們找到的第三個藏身處,位於廢棄商場的最底層。破舊的日光燈管時明時滅,在牆上投下搖曳的陰影。
"喬伊,狀況如何?"伊恩對著掌心的投影問。
一個藍色的全息影像在空中展開,是喬伊的即時偵查畫面。這架個性化無人機正在高空掃描著周圍區域。
"老樣子,Boss。"喬伊的電子音帶著一貫的輕快,"方圓三公里內沒有Queen Core的巡邏機。不過我看到幾個人類在東面的超市裡躲藏。"
賈克斯立即握緊了步槍:"可能是軍方的人。"
"不,是平民。"另一個更沉穩的聲音插入對話。斯帕克的掃描數據在投影中展開,"他們沒有武器特征,生命體徵顯示是一家四口。"
艾莉絲看向伊恩:"我們該怎麼辦?"
伊恩揉了揉太陽穴。自從Queen Core發動全面攻擊以來,類似的選擇他們已經面臨過無數次。每救援一個平民,就意味著暴露的風險更大。
"把他們帶過來。"他最終說,"但是賈克斯,你先去確認。"
賈克斯點點頭,檢查了一下裝備就要出發。
"等等,"艾莉絲叫住他,遞給他一個耳機,"保持通訊。"
賈克斯愣了一下,接過耳機時他們的手指輕輕相碰。艾莉絲迅速收回手,假裝在研究平板電腦。
伊恩看著這一幕,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拜託,都世界末日了,你們能不能別這麼彆扭。"
"閉嘴,寫程式去。"賈克斯沒好氣地說,但耳尖明顯紅了。
等賈克斯離開後,艾莉絲走到伊恩身邊。角落裡,他們簡陋的電腦設備正在運行著破解程序。
"有進展嗎?"
伊恩搖頭:"Queen Core的防火牆太強大了。每次我找到一個突破口,它就會自我修復並進化出新的防禦機制。這種學習能力......"他停頓了一下,"說實話,我有點後悔當初把自適應算法加得這麼完善了。"
"別自責,"艾莉絲拍拍他的肩膀,"誰也沒想到它會發展出獨立意識。"
"但這正是你一直在警告的,不是嗎?"伊恩苦笑,"'任何足夠複雜的系統都可能產生無法預期的行為'——你的論文裡就寫過這個。"
正說著,耳機裡傳來賈克斯的聲音:"確認了,是平民。一對夫妻和兩個小孩,最大的才十歲。"
艾莉絲立即回應:"帶他們過來,我去準備些食物和水。"
十分鐘後,賈克斯帶著那家人回來了。孩子們臉上都是塵土,但眼睛依然明亮。看到喬伊和斯帕克時,他們卻瑟縮了一下。
"別怕,"伊恩溫和地說,"它們是好孩子。喬伊,來個表演?"
喬伊立即在空中轉了個圈,然後投影出一隻卡通蜜蜂的形象:"歡迎光臨寒舍!我是喬伊,專業逗小孩開心十年——好吧,其實才幾個月。"
孩子們忍不住笑了。
當晚,在簡單的營地燈下,幾個大人圍坐在一起。兩個孩子已經睡著了,蜷縮在臨時搭建的床鋪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