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都是有些憂鬱著的。
已經忘記左眼上的眼貼是什麼時候從臉上消失的——那塊為了防止右眼視神經萎縮而出現的眼貼。然而,從那時起便已隱隱約約覺得好似失去了什麼。幾乎只有單眼的視力——那右眼充其量只能稱為光影感測器——就這樣一路伴隨著。我無法理解你們眼中的正常世界,無法確定你們的立體感和我的是不是一樣,無法感受你們所說的兩個影像合而為一的感受,但我還是用我自己的方法看見了這一個世界。
在這個世界永遠都是追求統一的,稍有差異就很難繼續生存下去。我知道我看起來永遠和你所認知的不一樣——除非我帶著墨鏡——,我也知道在你們大多數人的眼裡永遠不是與你們站在同一個圈圈裡的人。一大一小的眼睛或許看起來很奇怪,但絕對不是適合你模仿的對象,因為那樣我會很討厭你,即使你永遠都不會知情。
無論何時,總是會有某些嘲弄的神情飄過,甚而是明目張膽地戲弄。也許就是因為這樣才需要一道牆的吧,一道能把自己的心隔絕起來的牆。國小的時候,永遠都純真的不可思議,那時也是我所悠游自在的日子;國中時,也許已經有某些小小的刺冒出來了,但那時與同學間足夠好的交情仍舊讓我愉快的度過三年;然後就幾乎掉到谷底了,高中截至目前為止的狀態幾乎是慘不忍睹,在極度邊緣的情況下又不時遭到不懷好意的攻擊與騷擾。
選擇封閉自己永遠是最快的道路。維持對外界事物的淡漠以保護自身不受傷害,即使還是會不舒服。也許,會想問為什麼沒有得憂鬱症?原因大概只是因為為了療傷而留下的童心治癒了一切。如果有人有幸能成功獲取我的依賴,就會發現即使只是疊字這種嬰兒語彙都能減緩這個靈魂的不安;也許只是再普通不過的場景都能被自動腦補成各種神奇畫面。
童心,說穿了其實就是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