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國社會學者齊美爾(Georg Simmel)在八十年前寫到,秘密"對事實的隱藏",是人類的一個主要成就,因為它"讓世界可以無盡地擴大",使得創造一個"與現實世界並列的第二世界"有了可能性。這個是界可以一直作為秘密居民們的私人島嶼,當作完全屬於它們自己的夢幻島。當進入任何一種新的關係,如愛情、親子關係、工作等,都會創造出一個包含了種種價值觀和關聯的新世界,人們必須與過去所屬的世界做一定程度的告別。通常對這種告別有幫助的,是跟別人談論這個新世界,以及讓新世界的存在被社會認可。我們會聊自己的新辦公室、新老闆、新朋友或新的愛人,透過這些對話,新的關係才開始顯得真實、自然而正常。但是,當這個"新世界"是被汙名化的,不能言說,那麼,它的存在和人們在其中的身分就會一直很不穩定。這種錯亂的感覺可能會很嚴重。一個人若要繼續任何新的關係,必須先解決"架空感"的問題。當人們觀察任何社會關係時都可以發現 : 決定何時相會、見面時間多長的一方,是權力更大的一方----比如是醫師做決定,而不是病人;是神父定奪,而不是求神的人;是老師,而不是學生。雖然男女之間何時相會、相聚多久,常常是由男人決定,但第三者的時間往往可能完全屈從於情人的掌控,使她感到受限,失去力量,更可能覺得自己沒價值。當一個人無法確定自己什麼時候會被喚過去、什麼時候會被打發走,將導致情感上與心理上的失衡。由於沒辦法預料下一步將發生什麼,會使人感到越來越不能掌控自己的生活。一個人在心理、情感和經濟上的依賴度越高,無力感也越強,越會認為沒有能力改變自己的生活。男人可能不全然尊重她的另一個原因是,他對自己的不忠有負罪感,並且把第三者看成自己出軌的起因。如果他因自己的婚外情而不安,因為怕被發現而感到羞恥和恐懼,就可能表現出不理會她的需要和感受,以發洩自己的不良感覺。由於這樣的戀情不被社會認可,是秘密進行的,因此,他可以把第三者視為"壞人",是具有潛在危險性的人。或許男人相信自己也是道德的棄兒,便可能把情人定義為罪惡和亂性的一方,來減輕自己的負罪感,彷彿朝她扔石頭能夠贖自己出軌的罪。正如我們看到的,女人把友誼和性、愛做連結,既對男人有"性"趣,又是他的朋友,因而女人產生愛的感覺似乎是很自然的。但是,由於男人對友誼的定義和女人不一樣,也不會把友誼和性與愛連繫在一起,於是女人一旦和男人成了朋友,便陷入不利的境地。身為朋友,女人會要求自己接納、理解對方,並且去關照和親近。對女人來說,失去朋友是重大的損失,因為那象徵著她經歷了人際關係的失敗,選人選錯了,或者她處理這段友誼時犯了什麼錯夾縫中的女人 ( THE NEW OTHER WOMAN ),Laurel Richardson,寶瓶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