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每個人，
一開始就知道怎麼好好愛人。
有些溫柔，是從挫敗裡長出來的；
有些靠近，是從孤獨裡慢慢試出來的。
溫以凡就是那樣的女孩。
她不是天生冷淡，只是太早學會獨立。她說話直接，不會撒嬌；做事果斷，不輕易請求幫忙。
因為她知道，伸手太久沒被握住，就會學會把手收回。
她曾經退讓，曾經懷疑，曾經以為自己不配。
看到桑延那樣好、那樣溫柔、那樣值得被深愛，
她下意識地往後縮了一步，又一步。
她不是不想愛，只是不知道怎麼愛。
她以為只要夠理性、夠堅強，就能避開所有受傷的可能。
她說過：「我不是一個很溫柔的人。」
那句話不是驕傲，是心虛，是說不出口的歉意：
我還在學，但我怕來不及。
——
但愛，總會在不被預期的時候，為人留一盞燈。
他送水餃，她接下來吃完了；
他貼防撞條，她雖沒說話，卻再也沒移開椅子。
他在門外放了夜燈，她從沒說謝謝，但那幾晚，她睡得特別安穩。
他不問她的過去，也不催她打開心門。
他只是一次次地在，不打擾、不聲張，卻從未離開。
她一開始以為，那是他的好。
直到有一天，他沒有回她的訊息。
手機屏幕顯示凌晨三點，她沒有再傳第二條，卻一整晚都睡不著。
那一刻她才明白：她怕的不是孤單，是再也聯絡不上那個願意等她的人。
那不是依賴，是選擇。
——
她開始學著回應。
不是因為準備好了，而是因為她不想再錯過。
她在摩天輪上開口說：「我也想和你一直走下去。」
那句話沒有華麗語氣，卻是她第一次，不假裝獨立。
她學會留下。從北渝回來後，她沒再夢遊，也沒再假裝鎮定。
有天深夜，她悄悄推開他的門，站在門邊問：「你可不可以……抱我一下？」
不是醉，也不是藉口，
是清醒地，決定不再靠防備過日子。
她仍然不完美。還是會懷疑，還是會怕。
但她開始學著把怕說出來。
她為他準備生日回禮，從未提起；
他每天倒數提醒，也從未催促。
那天她終於說：「我想送你。」
那一刻，她不再只是接收，而是願意給。
——
溫柔不是一種天賦，是一種選擇。
她開始學著說「我在意」，學著說「我也想靠近」；
學著不再把情緒藏到沒人找得到的地方。
她不再只等待有人理解，
而是想成為那個也能理解別人的人。
不是因為不再跌倒，
而是因為有人扶她站起來後，
她也想學會，怎麼扶別人。
就算自己也傷痕累累，
仍願意為了愛，再試一次。
——
也許你也曾像她一樣。
總說自己不會愛人，其實只是還沒學會相信自己值得被愛。
你也許不冷淡，你只是太怕失望。
你總是給很多，卻不敢說「我也希望被在意」。
你以為不靠近，就不會失去；
不說出口，就不會被拒絕。
但你知道的，孤單久了，連夢裡都在找人。
——
所以今天，不需要多做什麼。
只要，在適當的時候，對一個人說：「我今天，有一點累。」
那就夠了。
溫柔，不是從完美開始的。
而是從承認自己需要被愛的那一刻，開始發芽的。
你不需要完美。
你只要，願意從今天起，比昨天，更靠近那個溫柔一點點的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