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讀了一位網路文字工作者的自傳性文章,內文提到他的身上銘刻了「多重障礙」,分別是:雙極性情緒障礙、解離性人格障礙及性別認同障礙;他也是一位重鬰症患者,清楚自己完全感受不到任何正面情緒,一天二十四小時,在情緒之流來去的,只有焦慮、痛苦、悲傷及絶望。
作者因罹病多年,鑽研各類醫學相關書籍,他自述:決定情緒的是大腦神經系統和內分泌系統,他的症狀是確實的生理疾病;從來都不是想法決定情緒,而是情緒決定想法,所以發病時的言行非他所能控制,他亦深受折磨。
所以,他認為有人勸說自己要「正面思考」、「轉念」云云,是「再度傷害、三度傷害、四度傷害或毀滅性打擊」;他亦倡議「社會對重鬱症的妖魔化跟誤解,是最大的問題。對患者,只要陪伴,陪伴就夠了。願意陪伴在我們身邊,就已經足夠了。」
對於這些文字,我憂心且關心。憂心的是:作者完全將「發病的自己」阻絶於外,他不認為發病時的「他」是他。作者不希望他人勸說自己應該正面思考的同時,是將更強力的負面思考標籤貼在自己身上,甚至自我喊話,對他人喊話:「他的黑夜與白日,都在負面情緒的包圍下度過」。
我關心的是:作者的文字同時也在呼喊著他需要被療癒,即使他不知道真正的療癒之方;他卻隱約知悉所有的負面情緒都需要好好讓它們流過並釋放。他是覺察的,他知道這個釋放的過程需要有人陪伴,我希望他的身邊一直有這樣的人存在。
他的理論依據,與賽斯是背道而馳的。我無意論斷對錯,只想提供另一個出口——在有人陪伴著往前走的同時,我們知道前方的路肯定有個出口,那是對療癒的信心。
==下一篇~~<「我」活在信念軀體裡>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