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二十六歲的時候才知道,應該要先選擇生涯,才來選擇自己的職涯。
參加草草戲劇節志工培訓,遇到一位來自保險業的人告訴我這句話,說也奇怪,她話這麼多,我偏偏只記得這一句話,也許是因為二十歲的我,或者二十歲都是正值蒼白又多愁的年紀,面臨理想與現實的衝突。
高中考大學,以為考到一個「比較好」的大學,就可以算得上人生勝利組了,考上一個好大學,真的能成功的拿到一份好的工作、理想的自己嗎?
我記得當時考上大學,我放棄很多娛樂,當時意識到自己的生活只剩下念書時,真的對這樣的自己感到厭惡,我好像被冠上一個標籤,「那傢伙只會念書」。
我開始開啟我的To Do List,當時的我很想體驗什麼叫做年少輕狂,所以我對自己許願。
- 玩社團
- 找到自己的興趣
- 去實習
- 讓英文變好
- 變瘦然後談戀愛
我很建議大家去寫一份抽象的To Do List,這會是一場自我暗示的時刻,會知道自己應該做一點改變,除了最後一點之外我都實現了,我玩了社團還當社長、去基金會寫稿子、企劃書得獎、還去天下雜誌當了遠端工讀生,做了一堆事情,最瘋狂的事大概去當演員這件事情。
我覺得你很神奇,一般大學生只會想唸書畢業,但你一直做一些跟別人不一樣的事情。
當我完成人生中第一場演出,我跟我朋友吃飯,她這樣告訴我,當時我驚覺到「自己竟然成為眼中閃閃發光的模範」,但就是從那一刻起,我突然覺得我完成了To Do List,然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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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我腦子一片空白。
我不知道,但我想做讓自己的生命更理想的事情,我不要當個不快樂的大人,讓我做得開心,帶給我生命「意義」。
現階段的我,太年輕了,說實在,我到現在都不知道什麼叫做「有意義」,有人選擇將時間丟入宗教、哲學、藝術讓人感到自己有意義,也有人將時間花在追求物質與穩定,或者,生命製造一個生命,讓自己覺得成就了一個生命。
我記得我很長一段時間思索自己到底想要什麼生活?生命是什麼?到最後,我感到一陣空虛感,人們似乎都會想把時間填滿讓它看起來有意義,但如果抽掉這些,抽調課業工作玩樂,我竟然毫無意義。
這是今天戲劇節的手作。這份木瓜葉的葉綠素,印製在白布上,當時的我敲得很慢、很慢,只是覺得很療癒。
當完成這幅又累又有成就感的作品,我對「自己感到療癒」這件事情感到萬分好奇,而且不只我一人這麼想,不少人也這麼覺得。
後來我想想,也許是在那一刻起,原本抽象的生命、生活、時間,因為這片可以被看見的葉片獲得昇華,轉成可以被看見的東西。
今天的我依然沒有意義,生命本來就沒有意義,有意義的是我們做的事情、幫助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