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一個夢是什麼?
小時候,她常夢到一些奇幻又不可思議的夢,例如騎著白馬飛,或地底下有源源不絕的矮人;例如獲得長生不老藥,或在金色稻浪上奔跑。那時她還相信「夢」是吹夢巨人捎來的禮物,深信魔幻時刻到來前一定要睡覺,否則會受到懲罰。
再大幾歲,她才知道夢是虛幻的,夢不會成真,儘管很美。於是她開始不把夢當一回事,那段時間,睡夢中的記憶中只剩下色彩,是一片黑、滿天白,或是彩虹。現在回想起,卻也不知道該為色彩賦予什麼意義的夢了。
之後,她不能在白天不滿,憤懣或怒吼,於是她會夢到被攻擊性強的蛇群纏繞,會與猛獸搏鬥,會在沉重的雨中奔跑,會從高處墜落,當然還有永遠寫不完的考卷,鏡中出現魅影,或神秘的古老怪物。
一次又一次的夢囈、驚醒,她逐漸分不清,是醒來才是救贖,還是睡著才是救贖?
直到最近,興許是年紀漸長、思考漸多,她終於明白夢是需要品的,像是佛家的偈語,當你參透便永獲智慧;當我明白美夢的珍貴,就能重回孩提時代,像一個孩子做完美夢般的雀躍;當我明白夢魘捎來的細碎耳語,也就是它不再出現之時。
願我們 繼續做一個品夢者,好好品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