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聽過表演者型人格嗎?
這種類型的人,會容易沉醉於興奮狀態,而且他非常希望周圍的人也和他一樣,一樣的興奮忘我。
如果有人觀看,他就會賣力的表演,就會更加瘋狂,會不留餘力的綻放自己。
別人的關注和目光,就是這種人的興奮劑,越是被關注,越是有欲望去表現,也有人稱這種人叫「人來瘋」。
我曾一度以為我就是這種人格,畢竟被周大強親眼看見那段視頻,我也沒覺得怎樣,甚至還頗為得意的看了好幾遍。
但這次不同,當我看到攝像頭朝這邊轉過來的時候,我的身體開始不受控地發抖起來,所有的身體器官迅速縮緊,像是進入一個自我保護的狀態,大腦的興奮感迅速消散,阿泰剛剛進入狀態,就立刻感受到了我的異常。
我努力地撇開自己看向監控攝像頭的目光,不想被鏡頭後的人或者人們,發現我的異樣,在沒有搞清楚後邊躲的是誰之前,我絕不能打草驚蛇。
「怎麼了?阿月,你輕點夾……我受不了,你怎麼在抖?」
「空調太大了,我冷。」我假借撒嬌,就勢坐起了身,將他推離我的身體,雙臂環住他的脖子,腋下的睡裙自然垂落,擋住了直白的身體。
阿泰二話不說,放抱起我回到臥室,將我放在床上,這裏和客廳隔著一堵實牆,攝像頭無論怎麼調整都看不到床上,最多只能看到臥室剛進門的一點區域。
終於離開別人的視線,我像是進入戰場中的安全區,身體已經出了薄薄一層冷汗,阿泰正在炙熱的興頭上,我不想打斷他,如果我跟他說剛剛發生了什麼,估計他一段時間幹這事兒都會有陰影。
我卻再也潮動不起來,控制不住的走神兒,就這麼由著他大力弄著,直到他一人來到最後關頭,趴在我身上喘息。
而我,始終頭腦清醒,腦海回放著剛剛驚悚的一幕。
我在他後背輕拍著,像是安撫一只剛剛百米衝刺過的豹,他抬起頭,汗水滴在我的胸前。
「是不是弄疼你了?」他有些心疼的揉搓著我的臉頰。
我勉強笑了笑,「沒有啊,我很喜歡。」
「騙人精。」
他刮了一下我的鼻子,再次趴在我的胸前,我們的身體已經很默契,他能輕而易舉發現我在撒謊,也能清晰的確定我沒有因此生氣。
第二天,我和阿波約在那家瑜伽館見面,我沒告訴她我住在什麼地方,因為之前說過我和她不順路的。
天氣預報說有雨,出門前我朝天空看了看,外邊卻是大大的太陽,天氣預報比女人還會騙人。我說著要遠離她,卻又答應她的邀約,女人果然連自己都騙。
我沒有瑜伽服,就穿了一套比較緊身的運動裝,打了個底妝出了門,是我先到的,只好站在樓下的大廳裏等待阿波。
這其實是一棟寫字樓,每層樓都有很多小公司,一樓大廳是個公共區域,有幾個藤條桌,在樓上工作的人們三三兩兩聚在一桌喝著咖啡,都是一副商務人士的做派。
阿波很快就到了,如每次那樣風風火火,讓我第一時間就能發現她。
她走進來的時候,吸引了包括我在內一樓所有人的目光,無論男女。
她穿著一身短衣短褲,露出大段的腰肢和銀色的臍環,墨鏡卡在頭頂,胸前僅有的兩個扣子只扣了一顆,翻開的衣襟像是被撐爆開的,畫面太飽滿。
「阿月,你好早。」
她似乎已經習慣了別人關注的目光,直直地朝我走過來,麥色的胳膊將我摟在懷裏,她比我高,柔軟與鎖骨相碰,我瞬間被凜冽的香氣淹沒。
我太享受她的這種投懷送抱,也更加理解為什麼男人不惜重金去追求年輕的女人,並熱衷於在各種場合顯擺漂亮的女伴,這麼好看的東西是屬於我的,我想怎麼弄就怎麼弄,我有你們沒有,我就是比你們牛B。
我看向那些喝咖啡的人們,男人女人的目光都在阿波的身上打轉,尤其是中段,然後會稍帶著掃過我幾眼,緊接著裝作若無其事,繼續喝咖啡聊天。
她擁著我的肩一起走向電梯,說瑜伽館在九樓,雖然地方不大,但裝修很講究,看起來像到了什麼神秘的異國,到處都是帶著豔麗花紋的裝飾品。
接待人員也穿著花色的瑜伽服,看著我自己不倫不類的打扮,真是覺得有些格格不入。
阿波卻不在乎,熱情的把我介紹接待人員,並說今天我和她一起上課。
我本以為會有好些學員一起上課,到了教室才知道是二對二的,接待人員把我們帶到一間獨立的房間,房頂吊著長長的藍色綢帶,還有大大的圓環。
屋內還有一張黑色的床,上方有一圈鋼架子,架子上懸掛著各種高度的皮革懸帶,這不是情趣酒店的床嗎?它似乎更應該出現在愛巢,我很好奇,又不太敢問,直覺告訴我,瑜伽好像比我想像的更好玩,尤其是和阿波一起玩。
本來進來的是一男一女兩個教練,阿波跟他們說換成了兩個女教練。
房間響起很空靈的音樂,像是到了一處有森林有流水的開闊地,兩個教練做示範,我和阿波照著學。
阿波小聲對我說:「我練的也不好,你別笑我。」說著吐了下舌頭,頑皮的表情緩解了我的焦慮,讓我打架行,讓我幹這個,我實在有些不協調。
雙人瑜伽大部分都是需要兩個人配合做動作,自然少不了肢體接觸,而且很考驗柔韌度和力量。
剛開始我的注意力在阿波身上,有一個動作我需要扶著她的腰,然後用單腿站立,另一條腿伸向空中,彼此靠相互的支撐保持平衡。手指第一觸碰她的腰時,我竟有種害羞的感覺,她看我半天都抓不實,拉著我的手放在了她的裸露的腰間。
她的皮膚微涼,可能是因為微微出汗的原因。
腰側那處皮膚特別緊實,手下都是線條分明的肌肉群,有種結實的手感。
我沉迷在和她的肢體互動中,觸碰的部位也越來越多,我像個色狼一樣,沉浸在這種微妙的趣味中,漸漸的我竟然越學越認真,阿波躺在地上,雙腿向上撐,雙腳蹬在我的小腹,雙手與我的雙手相對,將我整個人撐了起來,她成為我唯一的支撐。
我從高處看著她的臉,這個角度,像我們正在做那事,她笑著看我,顯然她沒想這麼多,我微笑回應,繼續保持著平衡,不停肖想……
突然的,我竟有點替阿泰難過,如果一個男人一輩子沒睡過這樣極品的女人,該是多麼的遺憾。
兩個半小時很快就過去,結束的時候我甚至有點捨不得,但是這終究是黃粱一夢,以後再不會有什麼雙人瑜伽。
工作人員帶我們來到換衣間,我下意識地看了一圈,這裏沒有發現攝像頭。
「你在看什麼?」
阿波叫我,我才發現她已經將身上僅有的短衣短褲脫掉,而且裏面的運動文胸也已經解開,緊接著被她脫掉,隨手塞進了背包裏,她就這樣赤裸地站在我面前,絲毫沒想避諱我,這份坦蕩讓我的小心思顯得十分不堪。
我的眼睛在她的胸前流連,這是我第一次如此直白地盯著一個女人的那裏看,原本我認為大家都有的東西,有什麼好看的,但此時我卻看得如此入迷。
並沒有多誇張的尺寸,和身體一樣小麥色,玲瓏的曲線很流暢,似泡過酒的楊梅,看著就讓人迷糊。
「看什麼呢!你沒有啊……」說著上我這邊抓了一把,表情像個經驗不豐富的小色狼。
看她如此大方,我也沒有扭捏,脫下已經被汗水浸濕的衣服,坦誠相見。
這裏有專門的浴室,我想到會洗澡,帶來了換洗的衣服和毛巾,但我沒想過,阿波跟我鑽進了同一間浴室。
「要不要我幫忙?」阿波調皮笑著問我,像個單純的孩子。
「你能幫什麼?」我的頭髮剛剛打濕,臉上眼前都是不斷淌下的水珠,模糊間,看到她將自己帶來的洗發水拿過來,壓出一些在自己的掌心,揉搓之後塗抹在我的頭髮上。
「轉過去,我可以幫你洗頭發,我可是專業的。」
說著將泡沫均勻揉開,然後站在背後,前胸的凸起虛虛實實貼著我的後背,似畫筆的筆尖在我看不見的皮膚上畫著塗鴉。
她細長的手指插進我的頭髮裏,用指腹不輕不重地按摩著我的頭皮,她好像真的很專業,按起來又酸又舒服。
「怎麼樣?月老板,推得還算專業吧?對我的服務滿意嗎?」
「很滿意。」一波一波海浪 襲來,帶著泡沫擠壓破裂的聲音,是從沒有過的觸感和酥麻,即使我也有,但我現在更喜歡她的。
我的眼睛緊閉著,生怕泡沫弄進眼睛,卻發現她的手指離開我的頭皮,開始按摩我的脖子,大拇指用力捋著我的後脖筋,酸痛感讓我忍不住呻痛,被澆下來的水沖碎。
阿波一邊和我聊天,一邊向下按著我頸肩的肌肉,因為每天重複的勞作,我的肩膀總是痛,她的力度很大,按得我疼得直皺眉,卻也酸爽得不想停下。
「會不會太大力?」她問我。
「不會。」我說。
「你的肩膀好硬,工作很辛苦吧?」
「還好,賺錢嘛……」
我跟她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她手上還有綿密的泡沫,在我肩膀上滑膩膩地遊走著,漸漸從頸肩來到後背,最後從我的兩個腋下穿到胸前。
我驀地睜開眼睛,立刻垂下目光,看到她的手上都是泡沫,甚至已經看不清她的指甲,眼睛被水再次迷住,我不得不閉上眼睛,只感覺那手掌只在我胸前畫了幾圈就回到後背,又將滑膩的泡沫塗在我的後背上。
我還以為……一種失落襲來,一直提著的那口氣泄了出來。
「到我了。」
阿月說,將自己身上的泡沫快速沖掉,如法炮製為她服務,只不過她的個子比我高,我做起來比較吃力。
她似乎毫無邪念,我也應該像她一般,但卻很難做到。
給她洗頭發的時候,我發現她的後背竟然也有一些淤青的地方,有點像指印。
「後背怎麼搞的?」我問。
「哦,男人弄的,也不知道多加小心。」她蠻不在意地回答我。
我也學著她的樣子為她按摩……
揣著心思沖了個澡,我們兩個相互擦拭了一下,出來穿衣服,我已經不再避諱自己的眼光,大方的看著她的美妙。
同樣都是女人,她真是好看,像是賣內衣的模特,細長的胳膊腿,小麥色的皮膚包裹著漂亮的肌肉。
「一會兒一起吃飯吧?」阿波說。
我看了一下牆上彩色圖騰勾勒的掛鐘,確實到了吃午飯的時間,我不禁猜想,她是想約我去她家嗎?
早上出門前,我還告訴自己要跟她保持距離,可經過剛剛的坦誠相見之後,我已經有點開始期待,我期待獲得更多更「專業」的服務。
但我再次想多了,阿波並沒有邀請我去她家「共進午餐,」而是選了一家她推薦的餐廳,說那裏的川菜很好吃。
她可真難琢磨,或者從頭至尾,都是我想多了。
實際上,我並不喜歡吃川菜,太辣的東西會讓我胃痛,但我不想掃了她的興,尤其是她跨著我的胳膊,結實的上臂和我的皮膚輕輕擦過的時候,她現在讓我幹吃一碗辣椒我都願意。
天氣預報並沒騙我,當我們下到一樓的時候,外邊已經下起了綿綿細雨,阿波看了看我,我搖了搖頭,她沒傘,我也沒帶傘。
我們相視一笑,把包頂在頭上,一起跑進了細雨中,那一刻真有種久違的美好。
上了計程車,我們兩個控制不住的笑,也不知道笑什麼,就是笑。
飯店離阿波家挺近的,下車的時候雨又大了一些,我們從計程車跑進飯店,身上的衣服都變得潮乎乎的。
坐在臨街的位置,看著窗外的細雨,看著對面的阿波,今天真是美好的一天。
菜還沒上全,阿波一直在弄著手機,最後一道菜端上來的時候,阿波抬頭對我說:「我男朋友回來了,想過來跟我們一起吃飯,你介意嗎?」
我的呼吸停滯了幾秒,剛剛幻想出來的美好四分五裂,滿腦袋都是一個問題——他會認出我嗎?他會怎麼想頻繁出現在他世界的我?
如果我說介意,那就會變得很奇怪,這像是一個固定答案的問題,並沒有其他答案。
我笑著說:「好啊,點這麼多我們也吃不完。」
阿波撒嬌地對我說,「阿男真的太黏人了,像根尾巴。」
尾巴?
是啊,他那東西,是很像根尾巴,帶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