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既沒有劇本也無法重來。」
在提案前,我告訴自己若是要拍,就拍紀錄片吧,很赤裸,可那正是真實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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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婚典禮的團隊默默地組建起來,尋找受訪者的路上並不順利,光是要聯絡到離婚中夫妻已經不容易,更不要說拍攝一場離婚的進行;前半年的時間,製作進度趨近於零,那段時間最常被問的問題:「你的影片要拍什麼,要怎麼拍」,老實說這是一個我無法回答的問題,作為概念發想者有太多議題想探討,作為導演必須將可行性和實際狀況考量進去,起初想邊拍邊找呈現方式和故事核心,可時間絲毫不允許。
「如果搞砸了怎麼辦」,理想是否當個夢想比較好,不會被賦予希望,也不會被失望,好想放棄。
兜兜轉轉,長達半年多的拍攝,【百年好合】誕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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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畢業展公播那天,走上台,炙熱的燈光打在舞台上,光線昏暗的禮堂看不清在座椅上的人們,依稀記得幾個關於那一天的提問;
【發想來源】
一開始的確是因為看到了離婚典禮的文章,但還有一個更初始的源頭。高一的時候爺爺離癌過世,某天無意間看見奶奶在無人的家中默默掉淚,我知道她每天都想著爺爺,可直到一個人,才肯讓眼淚落下,相伴了五十幾年的枕邊人離開,並且再也不會在了,在這間房子裡有多少、多少的回憶是曾經共同擁有,至此無法再與你相遇,我還無法體驗那種情感,也不敢體會。
【想傳達的概念】
人一生面對離別的機會並不少,可能來自親人、朋友、情人,但是即便有這麼多練習的機會,隨著成長,離別的課題似乎不會因為經驗,讓我們在分別時變得容易,但面對不得不分離的結局,要怎麼回到一個人的生活,當留在這充滿記憶的屋子中,是否令人觸景傷情,是寂寞、是乏味,又或者帶著對摯愛的思念繼續體驗生命的無限可能。
作為導演,我並不認為看完一個紀錄片就能夠輕鬆接受「再見」,但或許,我們都能夠給離別一個新的定義。
【拍攝遇到的困難或印象深刻的事】
大部分拍攝的時候其實都很煎熬,這些受訪者正在向我表達內心最富有情感的一塊,經常在拍攝過程中受訪者被情緒帶動流下眼淚,我認真聆聽著他們的故事,很多時候我也跟著受訪者紅了眼匡,常常要提醒自己維持住腦袋的清醒和邏輯組織,必須讓拍攝繼續下去;而在剪輯的期間,也常常看著畫面和聽著受訪者的聲音哭得泣不成聲,但若是想拍出擁有共鳴的作品,勢必需要先說服自己的。
【為什麼取名叫百年好合】
百年好合是一句常在婚禮上聽見的祝福語,但對我來說這四個字可以分開來看,「百年」和「好合」,有的人幸運地擁有如百年的時光,卻至始至終無法體會好合的喜悅,我的受訪者也許此時此刻無法擁有百年年華,可我相信在她們心裡「彼此已經好和了」,那應該會是世上留於心中最美的祝福。
望我們能承載著回憶,繼續體會生命中的每個美好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