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我和鬼變成家人的那件事》有兩個部份,一部份是毛毛跟恐同男警明翰的「冥婚」,另一個是追捕大毒梟林孝義。本片的賣點顯然是前者,也是讓很多觀眾買單的部份,後者相對不重要,也沒有拍出一般警探動作的緊張刺激。
《關於我和鬼變成家人的那件事》是以「同婚」當宣傳號召,但仔細看電影,裡面隱含對於同志走入婚姻的荒謬,尤其是類似傳統異性戀婚姻的荒謬,同婚也一應俱全,有別於過去幾年同運團體,把同婚用浪漫、進步、正面的手段宣傳。
這場婚姻的起點就是非常封建傳統的「冥婚」,這種習俗完全來自古代的性別觀點,卻嫁接到現代「進步」的同婚議題上。而片頭開始,「冥婚」完全就是毛毛祖母的一頭熱,毛毛父親是反對的,「冥婚」儀式更是一場大鬧劇。
毛毛跟明翰的關係始於不甘願,跟異性戀婚姻一樣,像包辦婚姻或企業豪門、政治集團間的聯姻,經常都是工具式。剛開始結合的初期,毛毛跟明翰存在各有所圖與不甘願─毛毛想找到撞死他的兇手,明翰希望趕快調回分局,感情基礎極低,就像很多傳統異性戀關係。電影的走向似乎暗示,如果毛毛不要有「婚姻」這樣不切實際的想法,甚至同婚不要合法化,毛毛對結婚這件事完全沒有期待,悲劇就不會發生。
也許電影本身就是就是100%反對同婚的立場,但並非傳統保守派觀點,而是「毀婚廢家」,主張徹底顛覆傳統的家庭關係,因此認為同婚反而是把同性戀關係,綁進傳統保守的婚姻關係裡,扼殺了伴侶關係可能存在的多元想像。(關於「毀廢派」的論述可參考
社運網站「苦勞網」的「想像不家庭」系列文章)
《關於我和鬼變成家人的那件事》不僅沒有在同婚議題上展現什麼「進步」的態度,連一般兩性平權的議題,也用了很老套窠臼的框架去描述。電影最後,大反派是位女性,而她會「變壞」除了私人恩怨以外,就是在自己領域,由於性別受到歧視,乾脆「棄明投暗」以獲得最大利益,這不就「最毒婦人心」的老套?
到最後,也看不出來明翰到底有沒有改變恐同的態度。或者他對性別多元議題的態度,就是像另一部同志議題電影《費城》裡的丹佐·華盛頓飾演的喬‧米勒律師「我也很討厭同性戀,我現在還是覺得他們很噁心,只是法律不能讓我歧視他們。」完全是基於法律義務的「同情」。
但說真的,商業電影嘛!原本也沒有義務去承擔社會責任,引導什麼議題討論,片商又不是同志團體,觀眾看了這部電影,會對同志議題或同婚,總之本片票房口碑皆不錯,也算是在經濟環境不景氣之下,屬於台灣電影的一點小小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