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皮包包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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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失蹤了。
媽媽對我說,姐姐其實一直都在陪着我。
許久後,我才知道。
姐姐的皮和脊骨被製成了包,一直被我提在手邊。
1.
姐姐失蹤後,家裏多了一張皮。
這張皮不大,呈長條形,上面微布白色的絨毛,看起來薄透柔嫩。
「這是個好料子。」
我媽一寸寸地摸着這層皮,緩緩道:「用它製成的包包,一定能賣出天價。」
「媽,姐姐失蹤了,你怎麼還想着皮包的事!」
我家是靠純手工製作皮包賺錢生活的。
但現在姐姐失蹤了。
我媽卻罔顧情親,還是以皮包爲重。
這讓我又氣又怒。
「我們要去找姐姐!」
我伸手想把皮料扔在地上,用此發泄我的憤怒。
「你幹什麼?!」
我媽格外緊張。
她眼疾手快地搶先我一步,將整張皮都攬在懷裏。
「別擔心你姐姐了。」
我媽緊抱着皮料,瞥了我一眼:「她其實一直都在陪着你。」
「她都不見了,怎麼可能還陪着我?!」
我衝進姐姐的臥室:「你不找姐姐,那我自己去找!」
關上門後,我立馬按了報警電話。
電話那頭的接線員耐心又溫柔。
她說,我姐姐失蹤未滿二十四小時,是不給予立案的。
掛斷電話後,我癱坐在牀頭,難過的哭出了聲。
姐姐長得不太好看。
她很自卑,並且患有很嚴重的廣場恐懼症。
她在人多或者空曠的地方,會恐懼到甚至不能自主呼吸。
因此,她從不離開家門半步。
可現在,她卻憑空不見......
我心裏閃過一絲不詳的預感。
也許,姐姐不是失蹤,而是死了......
突然間,我想到通過手機定位,或許能夠查到姐姐的下落。
叮咚。
很快,定位成功的消息傳來。
屏幕上的紅點顯示,姐姐的手機與我的距離不超過三米。
我瞳孔驟然收縮,感到毛骨悚然。
姐姐特別喜歡玩手機。
她無論做什麼,上廁所、洗澡、喫飯、甚至睡着了都是拿着手機的。
可,爲什麼她的手機距離我這麼近。
我卻看不到她的人?
姐姐究竟在哪裏?!
難道她是想像小時候那樣,在陪我玩捉迷藏嗎?
我沒有過多思考,用力打開衣櫃。
櫃子裏沒有姐姐,只有一堆亂七八糟的衣服。
我又蹲下身,往牀底下看去。
牀底空空如也。
但奇怪的是,牀板下的灰塵並不均勻,它非常的凌亂。
看起來就像是有人曾躲在裏面過一樣。
我正想擠進去看看情況。
倏地,一陣極力屏住呼吸,卻隱隱剋制不住,想要大口大口喘氣的粗沉聲音傳來。
是姐姐嗎?
我下意識扭過頭。
只見放在牀頭櫃的白色包裏,正鼓鼓囊囊地扭動着。
我的精神瞬間緊繃起來。
櫃子上的是個大號手提挎包。
但一個正常的人,哪怕是被攔腰剁成碎塊,也絕對不可能塞進裏面的。
卻偏偏,包裏面傳來人的呼吸聲......
「姐姐?」
我深吸了口氣,決定靠近白包。
下一瞬。
只見包包銅黃色的拉鍊端口,正密密麻麻地溢出了大團大團濃密的頭髮......
2.
這是姐姐的頭髮!
可姐姐怎麼能塞進包裏的?!
我的呼吸開始急促,冷汗滲透我的背脊。
這時,一聲沉悶地響聲傳來。
那團濃密詭異的頭髮落在地上。
與此同時。
包裏探出一個圓滾滾的碩大頭顱。
「嘻嘻。」
他笑聲尖銳,用慘白的眼珠子直勾勾地盯着我。
「啊!」
我驚恐到幾乎失聲。
他的臉是耷拉,下垂的。
且下垂的極爲誇張,看起來就像是有一雙無形的手,在用力往下拽他的臉皮。
「嘻嘻。」
他咧開嘴,撥開皮包,緩緩站了起來。
「你...你是誰?」
我忍不住後退,聲音發顫着問。
這人長相扭曲怪異。
他的頭身比很不正常,頭大,身子小,看起來就像是營養不良的三歲大頭孩子。
「姐姐...」
他的黑眼珠同時朝右,斜看着我:「抱...抱抱...嘻嘻。」
這聲叫喚,喚醒了我塵封許久的記憶。
他...是我的雙胞胎弟弟。
弟弟是個侏儒。
他五歲那年從樓梯上摔倒,損傷了大腦,導致智商低下。
爸爸和媽媽嫌弟弟是個累贅,所以將他送人了。
沒想到,現在弟弟又回來了。
「抱...抱抱。」
弟弟朝我伸出一對短小的手。
他雖然是我雙胞胎弟弟,但我與他相處時間並不長。
相對比他,我更想念陪同我一起長大,卻失蹤了的姐姐。
想到這,我的鼻尖開始發酸。
砰。
一聲撞擊的悶響傳來。
弟弟突然張開雙手,朝我撲來。
「啊!」
我打了個趔趄,身體失去平衡,重重摔倒在地。
瞬間,一股血的腥臭味,鋪天蓋地擠進我的鼻腔。
我低下頭。
發現我的雙手不偏不倚地,撐在黑漆漆的頭髮上。
這團頭發上有血。
我的手掌上佈滿着粘稠發黑的血漬。
以及。
一片薄薄的,黏連着血的頭皮組織......
3.
我感到毛骨悚然。
我與姐姐朝夕相處十多年。
可以肯定,這,一定是姐姐的頭髮。
姐姐最愛她的頭髮了。
平時哪怕是梳掉了一根頭髮,她都會心疼很久。
可現在,姐姐人不見了。
卻留下一團,沾血帶皮的頭髮......
「姐姐呢?!」
我心裏緊張萬分。
抓起頭髮,衝弟弟嘶喊道:「姐姐在哪裏?!」
「抱...抱抱。」
弟弟沒回應我。
他就像甩不開的大型蜘蛛,還死死地趴在我的身上。
我莫名地開始厭惡他。
「快說啊!」
我用力按着他的肩膀,有些發狂地衝他吼:「你在哪裏找到這團頭發的?!」
「在...在......」
弟弟正要說出地址時。
卻突然像是受到了刺激,瘋了一樣,尖着嗓子瘋叫。
「啊!啊啊!」
他表情扭曲,叫聲淒厲。
我以爲他被我嚇到,導致精神受到了刺激。
我放開了他。
耐着心地對他道:「弟弟,你乖,好好告訴姐姐,你在哪裏找到這頭髮的好嗎?」
但弟弟依舊尖叫不斷。
我怒氣又上了來。
正要兇他,我的眼尾餘光突然看到不遠處房門上趴着一個人。
不,更確切地說,是趴着一個腦袋。
她,是我媽。
此刻,她的眼珠子直勾勾地盯着弟弟。
我有些疑惑。
每當得到一張好皮料時,我媽都會在製作臺,夜以繼日地把料子製作出皮包出售。
可怎麼現在,她偷偷摸摸趴在房門上,偷聽我和弟弟的對話?
「啊啊啊!」
弟弟一聲比一聲大的尖叫,刺痛我的耳膜。
下一瞬,他像蛇一樣,扭動着瘦小的身軀鑽進牀板底下。
躲進牀底後,他不再嘶叫。
我突然明白。
弟弟剛纔的失控大叫,不是因爲我兇他,而是他看到我媽在注視他。
可這很奇怪。
我爸不問家事,常年在外面打工,家裏一直都是媽媽在管。
弟弟是媽媽的孩子,他能回家,一定是媽媽請人帶回來的。
但,弟弟爲什麼會那麼害怕媽媽?
我狐疑地扭過頭,想問問媽媽情況。
但房門上已經不見媽媽的蹤跡。
唯獨剩下,印着血痕的四枚指紋。
「弟弟,你躲裏面幹什麼啊。」
我試圖喚他出來。
可弟弟倔的很,無論我怎麼說,他都無動於衷。
無奈之下,我擠身進入牀底。
剛進去,我便看到躲在牀尾處的弟弟。
他縮成一團,眼睛一動不動地斜看着房門方向。
他在觀察媽媽還在不在房門口偷聽!
「大姐姐...」
見到我來,弟弟壓低了聲音,結結巴巴道:「大姐姐...她...她被扒了皮,她身上好多蟲,她...她的肚子都快爛完了。」
我死死地咬着嘴脣,心裏駭然萬分。
一切真的像我想的那樣,姐姐不是失蹤,她是真的死了!
可她是怎麼死的?
現在屍體在哪裏?
又是誰扒了她的皮?
我正想出聲詢問,但手卻不小心碰到了一灘軟爛卻又極具彈性的東西。
這東西似乎是腐爛變質的肉類,讓我隱隱感受到有蛆蟲在蠕動。
我嚇得縮回了手,趕忙打開手機上的手電筒。
明亮的光驟然亮起。
我看到距離我不到十釐米處,立着一對凸起、佈滿血漬的人眼......
4.
「啊!」
我身子剋制不住地打哆嗦。
手機的光線也隨着顫動,我才注意到弟弟手中拿着一隻洋娃娃。
這是姐姐的洋娃娃。
它穿着綠衣裳,紅褲子,扎兩個粗油油的麻花辮子。
不過,它眼眶裏沒了眼珠子,看起來黑洞洞的,陰森又詭異。
我壓抑緊張的心,卻略微輕緩。
剛纔我看到的不是人眼,而是娃娃的眼珠子......
「弟弟,你在哪裏看到大姐姐的?」
我儘量無視洋娃娃,出聲詢問。
但弟弟卻沒了反應,他身子再次發抖,雙手死死摳進洋娃娃的眼眶裏。
我以爲媽媽又在偷窺。
所以下意識扭頭看向房門外。
門外無人。
但,我卻無意間看到更加駭人的一幕。
眼前壓抑着我的密閉牀板上,正密密麻麻地嵌滿了指甲!
這些指甲大小不一,有的是整片的,有的是半牙弧形,有的甚至還沾着血。
尤其是整片的指甲,它長達兩釐米。
看起來就像是有人用老虎鉗,硬生生從指端摘下來一般!
我嚇得倒抽一口涼氣。
這些都是姐姐的指甲。
姐姐有咬指甲的習慣。
她咬的很用力,時常雙手和齒縫間都鮮血淋漓。
我問姐姐爲什麼要這麼自殘自己。
姐姐卻從來沒有告訴我原因。
我曾以爲姐姐是患有了類似強迫症一樣的病症。
但現在,我突然意識到。
姐姐咬掉指甲,並鑲在牀板下,是另有蹊蹺......
啪嗒。
突然,一聲脆響傳來。
只見弟弟手中的洋娃娃,它的空洞眼眶中冒出幽暗的光。
與此同時,它的嘴僵硬地一張一合着,發出稚嫩又尖細的聲音。
「我痛,我真的好痛啊!」
「是不是隻有我死了,我才能得到解脫?!」
「不,我不想死啊!我死了,她會扒了我的皮,用烙鐵燙爛我的眼睛和嘴巴!」
這個洋娃娃,姐姐從不離手。
因此,洋娃娃嘴裏所發出的聲音,是姐姐錄下的。
冷汗細細密密地從我的背脊密出,溼透我的衣服。
我開始感到驚恐。
我一家一共五口人。
爸爸、媽媽、姐姐、我、弟弟。
爸爸遠在外地,弟弟是個侏儒,他們都無法傷害姐姐。
而姐姐與我最是交好,我也絕對不可能做害姐姐的事情。
那麼。
唯一能扒姐姐的皮,用烙鐵燙姐姐眼睛和嘴巴的人,只有媽媽。
可媽媽爲什麼要這麼做?
姐姐是媽媽的女兒啊!
我的心臟開始負荷。
它噗通狂跳着,幾乎要跳離我的胸腔!
「弟弟。」
我按住心臟,聲音發顫着:「是媽媽扒了大姐姐的皮,對嗎?」
弟弟仍舊沒有回應我。
他低下頭,牙齒咬住自己的手腕,但嘴巴里還是隱隱發出啊啊的驚懼聲。
是媽媽來了嗎?
我再次扭頭。
這一瞬,牀沿邊上,重重落下一張倒勾着,充血扭曲的臉......
5.
這是媽媽的臉!
她趴在牀板上,以眼睛朝下,嘴朝上的怪異姿勢,直勾勾地凝視着我。
「媽!你怎麼突然闖了進來!」
我嚇的起了痙攣,尖叫着吼道。
我媽黑漆漆的眼珠子,詭異地朝左右兩邊轉了轉。
她聲音乾啞:「小玉,你出來,我想送你一個禮物。」
「什麼禮物?」
我從牀底下爬出,卻不小心頭抵到了牀板。
頓時。
一陣悉悉簌簌地指甲脫落聲傳來。
我的頭髮、肩膀、背脊上、密密麻麻地落滿了一層灰白色指甲片。
我已是汗毛豎起,趕忙地拍掉這些指甲。
下一秒,我看向我媽。
她在見到一大片斷裂指甲時,瞳孔驟然收縮了一下。
但她卻還是像沒事人一樣,臉上毫無表情。
我開始對我媽開始產生恐懼。
我開始懷疑,她是否真的扒了我姐姐的皮。
「媽,這是姐姐的指甲。」
我狠下心,有意試探道。
「哦。」
我媽應了一聲。
她指了指自己的腦袋,聲音冰冷道:「你知道的,你姐姐腦子有病。」
一個當媽的,竟然這麼侮辱自己的女兒!
這讓我感到難過又害怕。
我很清楚,我媽對我有所隱瞞。
她像是一個戴着微笑面具的魔鬼。
可她偏偏是我最親近的人。
「媽,你到底想送我什麼?」
我出聲詢問。
這時。
一雙冰涼的黝黑小手從牀底探出,抓住了我的腳踝。
哪怕知道牀底下的是弟弟,但我還是被驚嚇到。
我跌坐在地上,與弟弟對視。
從這個角度看,弟弟的眼睛是極力抬高朝我看的
但這愈發顯得,他的臉下垂嚴重。
乍看之下,只覺得他的黑瞳仁已經垂到了眼皮底。
「大姐姐被扒皮啦。」
弟弟雙手死死按着我。
他嗓子裏發出與洋娃娃一樣的,稚嫩尖細音調:「是媽媽扒的皮!」
我打了個寒顫。
僵硬地扭頭看着媽媽。
我媽好似看不到弟弟,也聽不到弟弟說話一般。
她的面上毫無任何情緒波動。
但她扣住了我的手腕。
她盯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小玉,你快跟我出來,出來了,就能見到禮物了。」
我媽用的力氣很大,讓我很疼。
我特別想甩開她。
但面上,我亦是不動聲色。
媽媽是個魔鬼。
現在,我要順其自然地看看,這個魔鬼要對我做什麼。
離開房間後,我們來到了客廳。
客廳製作臺上的皮料已經不見,上面立着成品灰白色薄皮包包。
「這是送給你的。」
我媽伸手指着皮包對我說道:「包的手提部分是可以改的,你是想用軟皮的,還是想用硬一點的骨......」
倏地,她硬生生止住,笑道:「還是想用塑料合成物?」
我沒回話。
我媽很小氣。
她製作皮包多年,從來都不會制一個包給我。
而且,這個包的皮料很少見。
爸爸在家裏時,我差不多一年還能見到一次。
那時,我見到的皮料還非常小。
小到只有兩張A4紙那麼大。
而現在。
在爸爸離開後的今天,我才見到一張超大的長條皮料。
這麼好的料子,媽媽竟然要製成包送給我。
我覺得這怪異又蹊蹺。
「還是用塑料合成物吧。」
沒等我說話,我媽突然靠近我,她嘴角咧出一抹笑意:「軟皮,用硬一點的東西來配纔會更顯昂貴。」
6.
說完這話,她走進家裏的地下室取材料。
媽媽曾言令禁止,不允許我和姐姐進地下室。
但我和姐姐玩捉迷藏時,趁她不注意,偷偷進去過。
地下室裏常年堆積各種各樣的包包原料。
哪裏暗無天日,空氣中充斥着腐臭、血腥的味道。
當時我年幼,並不以爲意。
可現在,我心裏隱隱犯怵。
媽媽做的包包,大多原料是人造皮革。
人造皮革只會做刺鼻的塑料味。
而不是,腐臭的血腥味......
我打了個寒顫。
開始覺得,媽媽真的殺了姐姐。
姐姐長得不好看,天天就知道抱着手機玩。
她既不能替媽媽分擔工作,反倒還像蛀蟲一樣,天天消耗着媽媽的積蓄和食物。
因此,這個不受不待見的姐姐,是極有可能被媽媽殺掉的。
「不!」
「我不想死啊!」
「我死了,她會扒了我的皮,用烙鐵燙爛我的眼睛和嘴巴!」
房間裏再次傳來洋娃娃錄下的,姐姐的聲音。
我的思緒起了強烈的掙扎。
媽媽嫌棄姐姐。
她殺了姐姐。
還,剝了姐姐的皮......
所以,我不能放過媽媽!
我猛的朝地下室方向走去。
站在門口的時,我無比迅速地鎖住地下室的大門。
在姐姐下落不明之前,我不想讓這個魔鬼媽媽出來!
隨後,我重新回到自己房間。
「弟弟。」
我低着頭,朝牀底看去:「你告訴我大姐姐在哪裏好不好?」
牀底下空空如也。
弟弟並不在裏面。
他應該爬出來很久了。
牀底下除了一層細密的凌亂指甲外,竟然不見半點被揚起的灰塵。
「弟弟,你在哪裏呀?」
我站起身,四處環視了一圈,視線停留在衣櫃裏。
「弟弟,你別怕,我把媽媽鎖起來了,你不會再看到媽媽了。」
啪地一聲。
衣櫃門被打開。
糾纏成團的衣服滾落在地上。
但,依舊不見弟弟的蹤影。
我蹙起眉頭。
這個臥室不大。
只有一個衣櫃,一張牀,和一個寫字桌。
剛纔能藏人的地方,我都找了。
弟弟怎麼就不見了呢?
我的眼睛下意識看向牀頭櫃的包包。
那裏乾癟乾癟的。
我不放過任何一個可以藏人的容器,四處仔細的查找。
但仍舊沒找到弟弟的蹤跡。
他不見了。
就好像從來沒出現過一般。
這個想法,嚇的我一哆嗦。
因爲我突然想到一件極爲可怕的事實。
剛纔弟弟在牀底下,用手抓我腳踝,說媽媽扒了姐姐的皮時,媽媽沒有任何反應。
媽媽當時的樣子,就好像沒有看見弟弟,也沒有聽到弟弟說話一般。
可要知道。
弟弟是在嚴重詆譭媽媽。
作爲一個正常人,媽媽不管做沒做扒皮的事。
她的第一反應,應該都是反駁、辯解、甚至是斥責。
但媽媽卻沒有半點反應。
除非......
我的心裏咯噔一下,開始感到頭皮發麻。
除非弟弟死了。
只有他死了,媽媽纔會看不見他,也就不會有任何反應。
7.
「弟弟!」
我大吼着,試圖用吼叫打破我的可怕猜想:「你快點出來!」
可弟弟沒有回應我,整個屋子靜的可怕。
砰!
砰砰砰!
地下室突然傳來劇烈的敲門聲。
「開門!」
我媽如野獸般撞擊聲傳來。
鎖着地下室的大鐵門,震震顫抖。
我鼓足了勇氣靠近:「媽,你是不是殺了姐姐?」
敲門聲,以及我媽的吼叫驟然停止。
整個屋子再次恢復了詭異的寂靜。
「說啊,你是不是殺死了姐姐?」
我大聲詢問。
吱嘎。
手指用力抓磨在鐵門板上,尖銳刺耳的聲音傳來。
「開門。」
我媽不再咆哮,她一字一句地說着。
她的聲音就像來自地獄一般陰森。
「你真的殺死了姐姐!」
我媽的不回答,無意證實了她殺人剝皮。
眼淚從我的眼眶中洶湧地流了出來。
我沒有任何猶豫,拿出手機,準備報警。
這時,我卻發現手機竟然沒信號。
怎麼會這樣?
要知道不久前,我還打通電話了的!
我正準備走出屋子,去外面尋找信號。
「小玉。」
突然,我身後傳來我媽的聲音。
她距離我很近很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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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國總統大選只剩下三天, 我們觀察一整週民調與金融市場的變化(包含賭局), 到本週五下午3:00前為止, 誰是美國總統幾乎大概可以猜到60-70%的機率, 本篇文章就是以大選結局為主軸來討論近期甚至到未來四年美股可能的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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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aker昨天真的太扯了,中國主播王多多點評的話更是精妙,分享給各位 王多多的點評 「Faker是我們的處境,他是LPL永遠繞不開的一個人和話題,所以我們特別渴望在決賽跟他相遇,去直面我們的處境。 我們曾經稱他為最高的山,最長的河,以為山海就是盡頭,可是Faker用他28歲的年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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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搞砸的事情可以塑造我們,或是在我們身上留下疤痕。但也會改變我們衡量事情的標準。因為失敗意味著發現邊界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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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囉大家!我是兩謙! 這禮拜原本計畫寫個書評,但版上似乎有了類似的文章。所以就來和大家聊聊天,順便紀錄最近的想法。 順帶一提!幾天前在限時開了小小的投票,大概會是近期文章的方向,如果有什麼推薦的部分也歡迎告訴我喔! 本篇文章分成以下幾個部分: 高牆背後藏了什麼 接觸面頻繁碰撞,多面向造成了隔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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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的皮包,已經不再有藝人的卡片了。只有老婆和孩子的照片,「家」取代了這些日本藝人,但是在我心中,永遠都會非常感激那個時代、那個青春期,有藝人護貝卡的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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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台灣產製的烏龍茶在過去被銷售到美國與南洋,都有不俗成績,販售的商品,除了本身產品品質要好以外,包裝也是行銷的重要環節之一。而台灣茶葉的包裝與宣傳海報,隨著茶葉銷售量、市場的改變,在不同的時期,也有反應當代美學與商業導向的設計。時至今日,隨著老茶行由年輕一代接手或轉型,在產品包裝上也有了不同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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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體細胞的壽命到底有多長呢?讓我們來看看這張圖! 以上內容引自《圖解壽命之書【人類篇】:從細胞到人體,從你到你的寵物,共同走過的生命之旅》 還有更多有趣的人體知識內容,趕緊入手這本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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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日子再苦都要 隨時要咬麵包好好過 ++ 因為疫情的關係,不斷的討論各種旅遊業發展的方向備案可能,今天與月亮咬一口的岳鑫,討論最近他們遇到疫情的做法,提除了最近執行的麵包快閃點,活化中央廚房人工運作也提供所有朋友參考 加盟:沒加盟金但是預計要15-20萬的器材費用 可以回收 地點: 只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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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x人」這極具巧思的店名,其實也蘊含著這些年飲食顯學當道,當餐飲業者過分地討好客人、太過重視網路評論時,時常鬧出用餐糾紛與爭議的事件也是麻煩不斷;而在這裡,店名想分別表達的是:職人與客人,尊重彼此之間都只是人的平等角色,自然就能從關係中獲得平衡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