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世界再怎麼崩壞!也有能做的事和不能做的事。」____ 選自【水泥烏托邦:末日浩劫】道均
2023年上映的韓國電影【水泥烏托邦:末日浩劫】。
某天一場災難,讓首爾成了一片廢墟,所有房屋都倒塌了,只剩一棟房屋還屹立不搖,人們該互相幫助,還是要保全自己?付出的多就該拿得多?
這部電影,讓我想起在2017年日本的一部電影【生存家族】,同樣都是描述在災難中人性的樣態,看完令人感到沉重與無奈。
劇中有一幕是住戶投票,決定是否要驅逐外來的居民,結果大部分的住戶都希望驅逐,這樣的情景每個世代都有,怕外來人口占用當地的資源,尤其在資源有限的情況之下,或是害怕造成治安的破口等問題,而驅逐真的是最好的辦法嗎?難道那些外來人只會占用資源?或是難道外來人真的會造成治安問題嗎?
當領導的人,若是知道很多人會反對收留外來居民,仍堅持收留,那真的需要很大的抗壓能力、魄力以及統整協調的能力,只要有太多私心,就會變了調,如同劇中的領導人金煐卓,擔心自己是冒充住戶的外來者身份會被發現,也害怕失去居住在公寓的資格,於是更努力地想穩固自己的地位,煐卓帶領居民們外出尋找食物,甚至不惜傷害無辜的人,搶奪他人的財物商品。
然而,在這些居民當中,仍有少許的人不贊同驅趕外來的住戶,但他們必須遵從所謂民主的制度,也就是少數人要服從多數人,儘管政策方向與他們的信念不同,那些少數人仍然堅持做自己認為對的事情──收留外來居民,但若被發現收留外來者,就如同作了十惡不赦的事情,會被驅趕、責罵甚至羞辱。
信念堅定的人,會持續的堅定著,信念不堅定者,會開始懷疑自己的信念。劇中金珉聖與朱慏和這對夫妻,正是詮釋出這樣的兩個不同的類型。尤其在現今的社會當中,很多的觀念正在被瓦解,也正在重新建構,愈是在這樣的環境中,擁有不隨波逐流的信念、勇氣與獨立思考的能力,變得相當重要。
有些界線跨過後,就會開始變得愈來愈模糊
漢娜.鄂蘭,是位哲學家同時也是作家,她在觀察艾希曼於耶路撒冷法庭被審判時的反應,得出了一個想法,她認為有些做出十惡不赦壞事的人,其實是奉公守法的好公民,甚至在他們親朋好友眼中是為人和善且客氣,是再平凡不過的平凡人,僅是「遵照長官指示」在工作,更準確來說,是不假思索的遵從,沒有思考的在工作。鄂蘭提出平庸的邪惡這個概念,簡單的說,就是看到不對的事,卻沒有作為,即使是平凡的人,也會做出極大的惡事,就像當時希特勒下達要抓捕、屠殺猶太人,底下的人,卻不認為自己正在做的事是極殘酷的,如同劇中那些遵從金煐卓的帶領而去驅趕外來居民,去搶奪他人財產與資源,甚至因此還傷害了無辜的人。
大家都在做的事情,有時不全然完全正確。
有時候不願意面對,是因為無法反駁。
金煐卓一直試圖說服群眾他們都是在做對的事情,是在保護自己的家人,都是在為了大家的生存而戰,但是,他沒有說出口的是,那些外出尋找資源的人,除了是在冒生命的危險,也是在傷害別人的家人,居民們都知道這一切但都選擇沉默,直到不幸的事發生在自己身上。金錦愛是公寓的婦女會會長,當他的兒子志赫在某次外出尋找物資卻身亡後,金錦愛大罵金煐卓是殺人魔,金煐卓不甘示弱地回應「你兒子賭上性命帶回來的東西,你自己也吃得很開心啊!」這句話讓金錦愛啞口無言了。
反撲的力量是很大的
那些被擋在公寓外又被搶奪資源的人,最終團結起來,要將被奪去的資源給奪回去,一場災難上演了,經過一場混亂與殺戮後,金珉聖與朱慏和逃離了公寓,外面的世界依然是一片廢墟,地上滿是倒塌的房屋瓦礫,無處可去的朱慏和遇到了幾個好心人,對比看得見的殘破不堪世界,那些人的內心世界,是一點也不殘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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