儀隊攤位上都是陌生面孔,小湯沒有看見刀哥,旗哥也不在現場。「學長剛帶一批人去參觀社辦⋯⋯」小湯一桌之遙的双胞胎說著。「我是何恆傑。」他有感覺到小湯的尷尬,連忙自我介紹起來。「他是我哥哥,何恆豪。我們是双胞胎。」
「看得出來⋯⋯」小湯感覺好像說上話,就沒有早上見面時的那種劍拔弩張。
「你要加入儀隊吧——進來填寫入社申請表。」恆傑拉著小湯繞過桌子,讓小湯進到帳篷內中央擺著的四張課桌併桌,給了筆,小湯就坐在椅子上填了起來。「湯。成。紀。」小湯寫一個字,恆傑就唸一個,他拉了張椅子就坐在小湯旁邊,看著小湯將那張表格填完。小湯邊寫是不時邊瞄著恆傑,有時候他們會不小心四目相對,本來就小眼睛的恆傑笑起來,眼睛根本就成為一條線。小湯一寫完,恆傑確認沒問題後,立刻在那張紙的右上角寫了「刀」。「你為什麼要在這邊寫刀?」小湯問。
「你剛剛不是拿起禮刀嘛,學長說我們要把同學第一個拿起來的記錄下來。說是『儀隊抓周』——」恆傑眯眯眼的笑容,很讓人容易親近。「湯成紀,你是不是有親戚還是你爸,是以前思高儀對的啊?我跟恆豪昨晚有看到你跟刀哥說話,就一直覺得在哪裏看過你。今早跟你碰面後,恆豪才想起來是昨天社團介紹時儀隊的影片裏有出現很像你的人。」
「噢。我爸,湯將臣。我爸以前是思高儀隊的。」忽然之間,小湯有點不想要一直提爸爸的事。他注意到了旁邊同樣小眼睛的恆豪不知道是在用怎樣的眼神盯著自己,小湯側身咬著恆傑的耳朵:「欸⋯⋯你哥哥⋯恆豪⋯⋯是不是看我不爽啊?」如果是以前,小湯就直接髒話飆過去「青孰洨」。
聽到湯成紀這樣說,「恆豪你過來——」恆傑喊著,又喊了一次,恆豪才慢慢走過來。「幹嘛啦⋯⋯」
「湯成紀已經注意到你一直在盯他了。」恆傑壓著恆豪的頭道歉,「湯成紀,不要介意。恆豪,他是對有好感的人事物,都是這樣啦。他不好意思,然後就用這副表情,很多人第一直覺都以為他在不爽什麼。他不是這個意思。」經過恆傑的解釋,小湯才明白恆豪並無敵意。
「湯成紀,你來啦——」旗哥從社辦走了回來,他的白色制服腋下背部胯間都是汗灘。他要拿起晾在某張椅背上的毛巾擦汗時,他的毛巾被搶了,屁股還被人拍擊。「青瀚,你今天汗流得很多喔——」剛剛在攤位前演練操槍的學長交班,換他休息。「我從中午開始就在忙,進進出出的,流這點汗,還好吧——讓你們教學組專心負責操搶已經很夠意思了——」旗哥在唸的時候,恆豪從冰桶內取了一罐礦泉水拿了過來給旗哥。「還是我的學弟夠意思,有照顧學長。」旗哥勾起恆豪,像是勾著自己的大型寵物般。一七八身高的双胞胎是難得遇到比自己身高高的人,可以小鳥依人,恆豪似乎也挺享受旗哥搭著他的肩膀。
「恆豪,為什麼我沒有?」王紹凱,儀隊裏的槍哥,他跺了跺自己的禮槍。恆豪要去拿槍哥的水時,被旗哥阻止了。「要使喚,你不會叫你的學弟啊?幹嘛叫我的?」槍哥狠狠地瞪了旗哥:「你故意的。」恆傑遞了水給槍哥,「你看秉正就有把學弟給教好。青瀚你好好學一下。」因為恆傑站回到小湯旁邊,讓槍哥王紹凱注意到了這位跟他身高差不多的學弟。「這位學弟是?」
「湯成紀啊。」旗哥順口著回。「噢——」槍哥恍然大悟:「出動刀哥跟旗哥去力邀加入的學弟。」
聽到槍哥這樣講,小湯有點不好意思。槍哥要來了小湯剛剛填的入社申請表,一看到右上角「刀」,臉神不屑,「猜也可以猜到,好不好——」旗哥說著。「他爸爸,我們的老學長,是他們那屆的刀哥。」
槍哥持著他的槍,在小湯身邊拍拍他的肩膀,「槍才是重點,亮點中的亮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