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總是為我們關一道門,我們總會找到另外一扇窗。
用盡了全力爬出去,卻發現窗外的光景是那早已斑駁的巨大磚牆。
孔哥向後翻滾1080度。
落地。血流成河。
61西濱快速道路與66東西向快速道路匯合處。Boyon在空地旁停好車。遠遠地看到班長與一名穿著像機師的人正在招手。一行人帶著已經昏迷的陳明瑞,準備搭上班長準備的私人飛機。
「這位是我聘請的機師,國偉。」班長介紹。機師國偉點點頭,滿臉笑容。
「我們這邊到韓國大概多久?」Boyon問道。
「一般民航時間大概都兩個小時半到三小時不等。不過你們需要的話,我盡量一小時半就飛到。」國偉自信地說。
「好的,我們時間不多,等等我必須還要做一件大事,上飛機在跟你們說。」Boyon看著手錶說著。突然間一股恐怖氣息肆虐。
「你感覺到了嗎?」班長背後發寒,他心裡猜想是刺客,但絕非善類。
「他……好像有點強……」Boyon看著遠方,一個身穿連身外套,帶著包耳耳罩的少年向他們走來。
「沒想到你現在都執行這些下三濫任務?」少年大笑,收起他的望眼鏡。
「他……好像認識你?」班長緊張地說。
「你──」Boyon看著少年,陷入了回憶的泥沼之中。
「你原本認為我早已經死了吧?」少年脫下後背包,貌似暖身的樣子。
「如果你沒事的話,我想我們有要事要先走。」Boyon欠打地說。
「賴博雅,你真的超靠背,難道你都不問一下我為何從那樣的悲劇之中浴火重生?」少年被Boyon甩態的行為給激怒。
「哈,別那麼生氣。你會來一定是光頭哥找你來的吧?我也跟你說清楚好了,我現在只想完成任務,不想扯私人恩怨。」Boyon將陳明瑞丟上車。
「現在只怕你跟你的夥伴,都插翅難飛。」少年狠狠地說。
「他哪位?」孔哥完全不瞭解情形,在旁的機師國偉也嚇傻。
倏地,少年直接瞬身到孔哥身旁。
一記狂暴左勾拳。
爆血。血紛飛在眾人身旁,以及少年的外套上。
幾秒後,孔哥向著海岸線的方向翻滾了三圈才停下來。
就在眾人的目光都在孔哥被揍一拳的身上時,
少年的雙手一拳打向班長,一拳打向Boyon。
(不可能。這個速度太快了……但我還有機會使用『捕獲』。)Boyon思考著,另外一邊的班長用雙手準備擋住少年的快拳。
(班長的絕招或許可以幫助我們。)Boyon知道班長雙腳已經準備動作,雙手防禦只是假動作。
班長的能力『神速』:利用精神力加速全身肌肉達到任何高速效果。施放時間與速度快慢為一個定值。大量使用在游擊戰與衝鋒戰。可搭配能力『轉移』。
『轉移』將傷害固定比例轉移物品與他人身上,需要消耗大量精神力。而帶有等價犧牲精神力與決策力可以完全轉移傷害。
少年雙拳齊發,班長完全沒看過那麼快的拳,
集中所有的精神,打算把這個重擊轉移到地面上。
(這樣的拳。如果不用全部的精神去轉移──)班長在少年拳風碰觸到他的雙手同時,精神因為恐懼與判斷產生微小的動搖。
接著襲來的不是讓班長後悔的瞬間。
而是力量的碾壓。
砰砰砰。
班長所踩的地面碎裂成半徑約五公尺的凹洞。
但因為一時的恐懼,使他仍然承受約30%的傷害。
另外一邊的拳。揮空。
但Boyon的臉頰上因為拳風而帶有三道傷痕。
他的汗滴不停滴落,他知道這傢伙已經成長到他完全不能抗衡的狀態。
「太……太扯了。」小馬在旁看傻,他知道要快點操控孔哥,不然他會被這少年的鐵拳給揍死。
「我說客人啊……你們一定要今天去韓國嗎?」機師國偉雙腳腿軟。
「我知道你用了『捕獲』。就在剛剛這一瞬間,你大概在一秒內施展了三公尺的圓來鎖住我。」少年看著Boyon緩緩地說。
「那幾乎是我最快的速度了。我拜託你不要妨礙我的任務,你另外找時間揍死我也沒問題。」Boyon說。
「很抱歉!我今天就要收你的屍。」少年走向Boyon。
「你不要亂開玩笑,我已經植入意念了。」Boyon比著自己的腦。
「對了。我都還沒介紹我的能力,太失禮了。」少年緩緩地伸了一個懶腰,打了哈欠。
一瞬間,Boyon的臉上產生了一道陰影。
他完全知道這傢伙的恐怖,他要取在場所有人的性命,簡單至極。
造出一個約半徑一百公尺的圓。在這個力場之內,圓內的所有人皆失去用精神力去turn on自身能力的能力。時間最長可維持4小時,下次使用時必須充能等同時間。
「我的『力場』會陪你們度過歡樂的時光,這是只有肉搏戰的空間。」少年笑著說。
在旁的班長、小馬、機師國偉都露出絕望的表情。尤其是班長剛從大凹洞爬起來瞬間使用『神速』的時候,因為力場的關係,他完全不能集中精神。如此一來也不能用『轉移』來帶走他那巨大爆炸威力的拳。他絕望地看著少年的背影,這種等級的能力簡直只能用IMBA(imbalance)才能形容了。
「只有肉搏那就好──」一個聲音從少年後方傳出。
站在他身後的是全身血跡斑斑的男子。
已經看似死過一次的男子。
孔哥,殺氣沸騰。
「再怎麼說,你這樣不分青紅皂白地揍我,有點說不過去哦。」孔哥緩緩地露出微笑,但帶著一股淡定以及憤怒。
「孔哥你別耍白癡,你沒看到那剛剛的凹洞嗎!」班長在旁大喝。
「鄉巴佬,我只想取賴博雅的首級。你的爛命我沒有興趣。」少年轉身往Boyon走去。
「你叫什麼名字?」孔哥問。
「你煩不煩?」正當少年怒氣盛然轉身一問時。
是的。他唯一唯二,僅會的東西。
『不講道理右直拳』!
孔哥全力而為,就在少年轉身的剎那。
砰然一聲。
上帝總是為我們關一道門,我們總會找到另外一扇窗。
用盡了全力爬出去,卻發現窗外的光景是那早已斑駁的巨大磚牆。
孔哥向後翻滾1080度。
落地。血流成河。
「你們現在最好都別再出手。」Boyon起身,往少年走去,邊說道:「他叫『許芳澤』。四年前我們就認識了,那時候我們都是新人,當時我的老闆並不是阿迪,我們接受了人中的秘密訓練,執行秘密層級最高的任務。」班長、小馬並不曉得Boyon過去的來歷。只知道他成為阿迪的門下時,其敏銳的戰鬥直覺、絕佳獨特的能力,不下阿迪手下幾個最一線的師兄。
「莫非是『LDC』?」班長緊張地說。這是他唯一腦袋閃過最有可能的名詞。
「是的。LDC組成來自於委員『巫峽』的指派。他希望有一批人只領官方的錢,不聽他人的命令,因為這樣人中才不會有自由意識,因為價錢取向決定任務的取捨。」Boyon說,一邊觀察著這個昔日的戰友,許芳澤。
「當時出的任務都是非常奇怪的任務。上至暗殺北韓總理,下至封鎖東部外海UFO事件。由於台灣媒體的關係,人中擅長使用媒體操作台灣人。由多起轟動事件,長時間的連報讓真正重大的事情壓下來。正所謂收視率取向只不過就是媒體高層是人中的『眼線』。」Boyon笑著說。
「慢慢地,我們的行動。受到了另外一個組織的關注。紅翦會已經向我們下手,金鳳德的手下只要越多人越好。所以LDC高層只好忍痛啟動LDC的最後任務。」Boyon看著許芳澤。
「我絕對不會忘記那個最後任務。」許芳澤狠狠地看著Boyon。
「那絕對是一場意外。」Boyon淡定地說。
「最後一次任務,是關於LDC瓦解任務──」許芳澤回憶起過去。
「LDC最後不是被紅翦會給併入了?」班長納悶地說。
「這應該就是所謂政治操作,LDC兩年前就瓦解。最後放出併入紅翦會的消息,只是巫峽將這場殘局推給金鳳德的結果。」Boyon解釋著。
「LDC只不過就是不同時期,不同委員操作之下的產物。目的只是鞏固自己在人中之內的地位。whatever它叫什麼,終究不就是玩過頭就要砍掉的玩具。」許芳澤看著海岸線,若有所思。
「最後一次任務就是要我們互相殺掉內部的成員。每個人都各自收到上級指令,內部有叛亂份子,LDC許多秘密都被他賣出去。當時,也是他與李見蘋共同成立這個秘密集團,目的就是阻止紅翦會任何越軌行為。巫峽以此理由執行最後通牒,一定要抓出這個臥底,也導致最後LDC在極盡黑暗的互相猜忌之下,所有人都死去,只有一個人能活著出去。」許芳澤看著Boyon。
「什麼?」班長看著Boyon。
「我說了,這是個意外。你們收到叛亂份子警告的當下,我還在外面出任務。」Boyon說。
「或許你就是當時那個金鳳德手下的臥底。」許芳澤冷冷地說。
「你這個猜測就多了。如果我是金鳳德手下的臥底,也不用最後尋找好的導師投靠。」Boyon反駁。
「你的嘴臉總是如此。就像是被抓姦在床的男人一樣,也會用滑稽以及平淡的口吻表達自己的委屈。我知道你現在想拖時間,你極盡所有能思考的方式,想出破除我的力場任何手法。你想逆轉整個情況,但很抱歉──」許芳澤幾乎在人體無感的時間之下──
華麗的左勾拳使出。
劇烈的拳風,撕裂著空氣。
Boyon向後飛五十公尺。
利用雙拳阻擋這一拳的結果,斷了兩根手指,外加多處擦傷。
Boyon腦中盤旋有可能的策略。
「你們聽好了……」Boyon試著在疼痛中恢復理智。邊說道:「這傢伙的出拳沒有破綻,他與我在LDC一起訓練的的時期,就已經醉心於各種拳擊與體能訓練上。他將精神力萃煉成可以模擬對手下一拳出手的時刻、狀態、力量、以及對手在出了這一拳之後,下一拳、下下拳,任何可能性。透過所有肌肉變化的細節來完成模擬。」
此時班長、小馬、國偉三人距離許芳澤與Boyon約莫十公尺的距離。
班長在剛剛兩人的對談之中想出了一些策略。
「這太誇張了,這麼強悍的近戰能力。加上那個力場。」小馬腿軟,坐在國偉的身旁。
「你最遠能夠多遠操作目標物?」班長用力思考著。
「依照能力有所不同,原則上五公尺的距離之內我有十足的把握。」
「一百公尺以外的操控你有做過嗎?」班長問。
「拜託,這會死人的。上次這樣要求我的應該是真菌吧,當時他要求控制五百公尺外的狙擊手,完成狙擊動作。」小馬有些結巴地說。
「我不懂。你所謂的五公尺,跟你超過兩百公尺的差別?」
此時,許芳澤再次瞬間打出一記上勾拳。
Boyon靠著他的視覺,閃躲了這次的拳風。
但這僅是甕中之鱉的行為。
真正要閃的卻是閃不掉的右直拳。
(完了。他的右直拳幾乎是不給人活路的──)Boyon瞬間似乎跑起人生的跑馬燈。
海岸線颳起一陣風。Boyon腹部直接被命中。
劇烈的震波拍打著海浪,地面向著海岸線開始龜裂。
Boyon整個人往海的方向飛去,不帶走一片雲彩。
「你快回答我!」班長知道所剩時間不多,接下來他們幾個也會被打爆。
「由於我的操作是利用將攜帶精神力的載子送進目標腦內。中間有delay time,如果敵人在移動狀況下很難進行完全的瞄準。我還沒練到可以射中移動的靶。」小馬看著Boyon正在天空飛。
「足夠了。我掩護你、由你來操控孔哥。」班長起身準備要應戰。
「操控他?你沒看到他剛剛被扒假的?」小馬看著還倒在血泊中的孔哥。
「他是會讓人完全失去戒心的對手,我要你操作他,近身那個拳擊怪物。在那一瞬間,我也會衝向他,應該可以讓他停留個幾秒。你就用這個時間狙擊──」
「狙擊許芳澤?」小馬不敢相信班長想出的策略,因為實在是太大膽。
「你只要有一秒就好。操作他解除力場。我會用『神速』以及『轉移』等到Boyon可以『捕獲』他。」班長語畢瞬間衝向許芳澤,留下僅剩恐懼纏身的小馬。
小馬知道自己很久沒跑一百公尺了。
他帶著全身發抖的身體,向著柏油路跑去。
踏著恐懼的步伐、思考著操作的順序性。
(給我十五秒。)
(只要有十五秒。)
小馬思緒一片空白。
等到他有意識的時候,前方的光景不像是柏油路的顏色。
而像是亮紅的繽紛色彩。
那不是柏油路的顏色。
而是一件外套的顏色。
「你在搞毛啊?」許芳澤不解地挖著耳朵。
「幹!」小馬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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