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開始在朋友的補習班接了幾門國文課（但我原先是應徵當英文老師），莫名地學生逐漸增加，雖然因為程度關係都分在不同班級跟時段上課，每次最多也只有兩位同學，但偶爾上課的時候總會回想：「我國中的國文課在做什麼呢？」
其實很高興補習班老闆願意把課給我，即使他們知道我的本業不是教國文的。上課之前一定都會先瞭解學生（以及家長）的狀況。在國三的班級裡面，學生已經承受太多壓力，因此不能再用高壓的方式逼迫；國二的體保生把練球當作正業，當然就無暇顧及學科，上課也不宜補充太多資料；另一位國二女生非常認真，看起來也是讀書的料子，課程可以再更深入一些。
也因為他們已經在學校聽過一次正式老師的課程，在補習班有限的時間裡面就不能再完整敘述一遍，通常我就會把重要的課文跟作者單獨挑出來講，只是增加一些課外的小知識，以及帶著學生思考更大的中國文學脈絡。上到莊子的〈齊物論〉時，配合蘇打綠的「各站停靠」；當唐宋八大家聚集在一起，就讓學生按圖索驥，想像著他們遷徙流放的途徑；岳飛的盡忠報國究竟出了什麼問題，讓他陷入秦檜的詭計？國文課應該是怎麼教？好像也並不這麼固定。雖然教材多元化，但每次看到課本似乎都是同樣的描述，學生真的知道自己吸收什麼了嗎？或者，在考試的過程，還是注重背誦的技巧呢？
「我這次國文考60分哦。」有一天學生告訴我，「但還是要罰寫。」
這時候我才知道，罰寫的制度仍舊存在於校園之中。小考90分以下要寫國字注音50遍，大考解釋會依照分數高低而抄寫。聽到學生無奈地抱怨，這不是自己當初國中時候最討厭的事嗎？
我們能不能換個方式教國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