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視筆記:我們與惡的距離-黎明之前

2019/05/05閱讀時間約 4 分鐘
黎明之前,是不是所謂的黑,將是更深的黑;所謂的夜,將是更沉重的夜?當他們走過人生最黑暗、最低潮時期,是否就真的能夠迎來美好、溫暖的陽光與未來?
對於李大芝以及她的父母而言,在槍響之後,隨著李曉明的受到制裁、離開人世,雖然想要盡快放下心中的疑惑與傷痛,不再遮遮掩掩、躲躲藏藏慢慢重新回到社會、回到陽光之下生活。
可一再打擾的新聞媒體、一再曝光他們生活近況的報導,與受害者家屬悲慟且失去理智的發洩方式,都讓他們不斷地體認到,想要回歸平凡,不再受到大眾注目和指指點點的日子,有多麼困難。
彷彿時間失去了作用,而新聞的熱潮與台灣人應該健忘的特性,在他們身上,完全找不到任何一絲絲的可能,於是破碎且一再被干擾的生活,成了他們的考驗。
對於王赦律師與其妻子美媚而言,一方面要面對自己所堅持的理想,再也看不到希望,只換來一次次的打擊與失望,甚至許多不理智的社會大眾的謾罵與威脅的留言,換來一天天的擔心受怕。
一方面又要面對剛出生不久,就離世的孩子,其沉重的悲傷,及無法宣洩的情緒,讓受了傷的兩人,失去了笑容、失去了生活重心,卻又只能盡力維持生活的正常時,疲憊與總是莫名留下的眼淚,將是兩人如何擺脫低潮的課題。
更別說,當原本那個熱心助人、急公好義,願意不顧世俗眼光接下法扶案子的王赦,終於心灰意冷的不再抱持理想,只為了現實上的生存,接下那些不是法扶的案子時,要如何重新面對自己的內心,也是他的另外一個課題。
對於宋喬平與林一駿而言,如何面對意料之外,絲毫不再人生規畫內的喬平的懷孕,與在工作上的同事和生活上的夫妻,取得平衡,則是他們不得不正視的問題。
特別是一方想以醫療專業的理性看待病患,或者在面對立委和院長的壓力時,只能放下專業,選擇屈服;而一方又過於感性與極為負責任的態度對待病患,並在遭逢立委和院長的壓力,依然堅持專業,且有話直說時,無法避免的衝突,應此發生。
只是就算爭吵,就算對彼此的作為有所不滿,暫時的逃避,不過是暫時的解決辦法,若是兩人難以理智的面對面,好好面對那些發生在他們身上的種種問題,那麼壓在雙方心上的石頭,將成為無法視而不見的疙瘩,影響著兩人。
對於應思悅而言,父親的臥病在床、朋友令人心疼的遭遇,弟弟的精神問題和未婚夫的不諒解,都讓她心力憔悴的只能不斷勉勵自己,告訴自己終會有好的一天時,不得不說,應思悅的的心理素質確實極為強大。
在遭到接踵而來的壞事的發生時,雖然她也會疲憊、也會疑惑、也會無奈、也會激動,甚至再也承受不住地流下眼淚哭著之後,卻又能再次整理自己的情緒、打起精神的面對現實、面對生活的不堪和接連不斷的考驗的勇敢,可說是劇中最為堅強的角色。
尤其是當面對李大芝再次受到干擾,而弟弟的病在出院之後,不願吃藥、不願回診的沒有好轉的惡化,又加上與未婚夫分手,徹底斷的一乾二淨,卻還能靠著運動,靠著鼓勵自己的方式提起精神、鼓著勇氣堅持下去的行為,除了令人心疼,似乎再也找不到更好的形容了。
對於應思聰而言,如何與他的疾病共處,如何不再受到那些幻覺的干擾,如何藉由好好服藥,重新回歸正常的生活,則是他不能逃避的現實。
藉由劇中的敘述,我們可以得知尚未患有思覺失調症的思聰,也曾是那麼自信、那麼溫柔、那麼有才華,甚至是個得獎的新銳導演,前景一片看好。
然而,工作上的不被認可,與女友逝世的雙重打擊,終於讓他的精神出現了問題,人生也頓時墜入了無底的深淵,於是如何克服疾病、克服心魔,則是思聰當下最大也最煎熬的難題。
最後,對於受害者家屬而言,雖然李曉明的執行死刑,能為撫平他們心中的痛與恨,可要如何真正從親人被迫離開人世,甚至是活下來,卻也失去作為一個正常人權利的陰霾,則是他們此生就算是時間,也難以解決的困擾。
無論他們對於想要重新回到正常生活的大芝,做出如此不理智、發洩心中憤怒般的行為,可又有誰能真正地說他們錯呢?那種人生被徹底打亂、徹底剝奪的傷與痛,若不是當事人,又有誰能真正明白?
正因如此,他們選擇聚集、選擇抗議、選擇挺身而出,赤裸裸地站在大眾、站在政府面前,只為了有人能告訴他們接下來的生活要怎麼辦?又或者何種方式才能協助他們走出傷痛時,他們的不滿、他們的指責,他們的激烈行動,無非是為了討一個能真正讓他們放下傷悲的公道,沒有對錯,只有無限的揪心。
只能說,在黎明之前,這些角色要如何走過他們各自的問題和低潮,以及最深深深的黑暗,都將是我們的念茲在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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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啟弦
趙啟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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