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輯嚴選J.H電影解析《小丑》：在混亂的社會中，瘋狂是我的鎮定劑
編輯嚴選
2020/02/21閱讀時間約 5 分鐘
《小丑》跟以往英雄電影的調性非常不同。在2019年，這個惡名昭彰的罪犯擺脫過去版本中的設定，加入許多原創的背景故事，使得這個反派的「惡」更人性化。導演扥德菲利普（Todd Phillips）表示這部電影是他對小丑的角色研究。寫劇本時，他所思考的是小丑的起源、他的笑聲、個性跟瘋狂是怎麼來的？
在扥德菲利普的詮釋下，也讓這個本該是個瘋狂、不能令人理解的惡棍，變得人性化，甚至令人同情。
小丑這個角色竟然能被人理解？這跟過往的描繪可說是衝突的。而小丑的誕生，跟他所身在高譚市，密不可分。
文章透過導演的訪談內容，以「場景設定」、「人物分析」兩個部分解析這部電影：
- 高譚市：如何用畫面暗示失序的社會
- 從受害者變成罪犯：怎麼用畫面跟音樂呈現亞瑟的心理轉變
這篇評論會涉及詳細的劇情內容，建議讀者先看完電影再繼續閱讀。
高譚市：骯髒、失序及腐敗的城市
《小丑》裡的高譚市，受1981年的紐約市啟發。當時的紐約很混亂，時常有罷工，而沒有罷工的公司通常體系很腐敗。這跟亞瑟（瓦昆菲尼克斯飾）所處的社會不謀而合，甚至比蝙蝠俠出現之前的城市更加黑暗。
設定在這樣失序的社會，亞瑟不只一次說外面的世道變得瘋狂，人們不在文明。在這樣的城市中，可以看到角落充斥著垃圾跟塗鴉，堆疊著的垃圾袋甚至多到誇張。這樣的場景設計是一種典型的「反烏托邦社會」。無論亞瑟走到城市哪個角落，總是可以在畫面中瞥見堆積著的垃圾。
整個城市也反射出亞瑟的心理狀態。在電影開頭，當亞瑟追逐搶走他牌子的青少年們時，可以看到建築物之間沒有一處空白，本該在大樓間有縫隙的地方，都被另一座大樓填滿著。高樓大廈跟沒有空隙的城市緊緊的壓迫著生活在高譚市的亞瑟。
電影中每個畫面幾乎是被塞滿的，被建築物、水泥地、車子、人等不同的元素填滿。這樣的畫面構成也給了觀眾一種壓迫感，在視覺上能感受亞瑟的心理狀態。
孤獨、痛苦又優雅的犯罪者
音樂，是小丑這個角色重要的一項特質。小丑本質還是娛樂人的，所以多次能在電影中看到小丑跳著舞。亞瑟本身也是個具有音樂性的人。從片頭他轉動廣告牌就能看出他的韻律，平時的姿態也可以看到他的優雅。
音樂絕對是推動電影跟拍攝重要的一環。跟許多電影不同，導演扥德菲利普在拍攝電影前就委託作曲家Hildur Guðnadóttir「根據劇本」寫出了配樂，而不是事後看到畫面再創作。在現場拍攝時，導演也多次使用配樂協助演員表演、捕捉情緒。Hildur Guðnadóttir也因此在第92屆奧斯卡獲得了最佳原創音樂獎。
心境轉變：從受害者變成獵人
電影中，第一個重要的轉捩點是當亞瑟第一次殺了人之後。地鐵上，三個西裝鼻挺的年輕人在車廂內揍了他，一個架住他、另一個暴揍了一拳，接著三個人輪番踢著他。最後，他掏出槍反擊了。
本來亞瑟是沒有攻擊性的。槍，本該是個自我防衛的工具，但在這個過程中，他從獵物變成了獵人。
這一幕的最後，他選擇追出了車廂，追擊最後一個年輕人，在地鐵站上殺了他。這一系列的動作從本來的自我防衛演變成謀殺。
之後這個關鍵的轉折，在亞瑟衝出地鐵站到附近的公廁裡，呈現了出來。他所做的事不是處理掉武器，而是在公廁中隨著低沈又悲傷的大提琴配樂動了起來。這一系列的動作更顯示出亞瑟的轉變。他正在褪去身為亞瑟的面具，逐漸變成小丑。小丑這個角色，也在音樂中誕生了。
即便在小丑妝容下，我們還是能看到亞瑟的面孔。亞瑟所要的只是被善待，如果不是社會的漠視跟旁人的暴力，他也不會被推到極限。從小丑的犯罪模式可以看出，他只殺直接傷害過他的人，並不是無差別殺人（直到最後一幕前）。
被改變的結局：最兇惡犯罪者的誕生
當亞瑟心目中的英雄莫瑞（勞勃狄尼洛飾）邀請他到脫口秀時，在亞瑟家中的彩排可以看到他本來是打算在節目中自我了結的，但在那場直播中，一切都失控了。莫瑞在節目中一次次笑話跟消費亞瑟。
如果我快要死在街上，你也只會忽略我！我每天都跟你擦身而過，但你從來沒注意過！
面對亞瑟的質疑，莫瑞的話語只有刺激。亞瑟也明白自己心目中的英雄，曾經是他生活中小小樂趣的節目，現在只是要嘲弄他的展示場。或許多一點的友善，就可以阻止悲劇，阻止高譚市這個最兇惡的罪犯誕生。
諷刺的是，在電影的結尾，當亞瑟（此時已經完全轉換成小丑了）走在全白的醫院走道時，在走廊的尾端可以看到透出陽光的窗戶，那溫暖的黃光彷彿暗示著亞瑟內心已經看到了光明。當一個人變成瘋子才得到救贖，更顯示這個社會如此荒誕不羈。
電影名稱：Joker（美國）/ 小丑（台灣）
- 上映時間：2019年10月3日
- 片長：2小時02分
- 導演：扥德菲利普(Todd Phillips)
- 主演：瓦昆菲尼克斯（Joaquin Phoenix）、勞勃狄尼洛（Robert De Niro）、法蘭西絲康諾(Frances Conroy)
推薦評語：這部電影不一定適合每個人，但電影以很不一樣的角度去看小丑這個角色。導演跟演員對於一個角色深度解析跟表演上的詮釋，很值得去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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