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什麼深深的恐懼未來

2020/04/04閱讀時間約 4 分鐘
知名節目《十三邀》中許知遠採訪牟其中,牟其中是新中國幾乎第一代企業家,但因經濟問題鋃鐺入獄,被稱為首富,也被稱為首騙,這集,牟其中豪言,說要發明一套取代資本為中心的生產方式。牟其中即便人已垂暮之年,但志向遠大。當然,他提的那個萬尾鯊魚計畫,似乎並無什麼新意。我想說的是這套生產方式改變的理論,其實是值得思考的。
疫情的發生,足以導致全世界的秩序發生結構性的變化,未來的事情不可想像,當然從悲觀的角度,往壞處發展的可能性更大。我看到有一篇分析文章,說,因為新的經濟發展動力已經式微,很多傳聞很久的新科技都是雷聲大雨點小,不足以拉動早已衰退的全球經濟。而各國只是靠財經政策,債務拉動而已。
而更糟糕的是,因為全球化的原因,大家享受紅利,卻不思進取,產生過度依賴甚至讓渡本國的治理權,卻不想全球化生產並沒有產生與之相適應的全球化治理。導致了這次疫情在全世界的爆發。而各國採取的方式,幾乎都是封鎖邊境,實際意義就是物理阻斷全球化。
面對如此大疫,人類不是如想像那樣精誠團結,共同抗疫,而更多陷入彼此指責,相互甩鍋,甚至哄搶資源的境地。問題是,這個你中有我 我中有你的世界,越想獨善其身,越不可能。這是目前最糟糕的局面。而且即便未來疫情緩解,給各國帶來的反思,可能是兩種完全不同方向的角度,一種是加強全球化聯繫與協作,使之更制度性以及更實用。一種則是關起門來成一統,不再依賴與全球化,至少在很多物資生產上形成自給自足。第一種,以現在的局勢看仿佛是天方夜譚了,而後一種,則加劇全球化的消解。
但保守主義能解決問題嗎?顯然不能。過去兩次世界大戰甚至更古老的時代,關於邊境,關於人民,關於制度的摩擦與衝突將會層出不窮。好像歐洲一樣,歐洲一體化甚至都取消了邊境。而防疫則重新啟動了邊境。當邊境形成的時候,所謂馬奇諾防線之類的東西一樣會隨之產生。和真實的馬奇諾防線一樣,沒有任何實際的防禦效果,但足以加劇隔閡與不信任。
郭台銘競選的時候,提出生產關鍵少數的理論,從而保障臺灣的安全。但現在看來,這套東西,只有在全球化協作的時候才能有效果,如果保守主義盛行,郭台銘再生產關鍵少數,而已不能起到形成自我保護的作用。因為沒有在乎。
全球化是效率的代名詞。而保守主義的核心是安全。因為涉及到安全,要麼忍痛放棄,要麼出手掠奪。當然,還有中性作為比如奮發圖強之類。但競爭是核心,而不是協作。
義大利文藝復興的時候,美第奇家族功不可沒。其中尤其以美第奇的前兩代領袖非常傑出。而其中又以第二代洛倫佐·德·美第奇更未重要。佛羅倫斯人稱他為“偉大的洛倫佐”。可是幾乎同時代的戰略思想家尼可羅·馬基亞維利卻不大認可洛倫佐的偉大。為什麼呢,因為馬基雅維利認為洛倫佐推動的均衡勢力的政策,只有在發達的社會成生作用。而一旦社會不那麼發達的時候,或在發展中國家的時候,均衡勢力就不能成生作用。當時的義大利,通過他的生產與貿易,在全世界獲得了一定的話語權,但也只能獨善其身而已。他不但影響不了世界的趨勢,甚至當世界上有強人出現的時候,一個商業城邦,根本就不足以與之對抗。
就個人而言,美國選出川普的那天,我就開始懷疑自己的全部價值體系。而美國為什麼能選出川普,才是更深遠的問題。因為這是結果,是必然下的偶然。
簡而言之,在很好的 社會中,勢均力敵的協商與妥協,都能使社會往前進步。但在不那麼成熟的社會,首先沒有所謂的勢均力敵的不同意見。而人們的巨大差異,也使他們的訴求很難形成妥協與共識。所以爭議就會持續,矛盾就會加大。直到釀成不可挽回的衝突。尤其民主制度,往民粹方向邁進幾乎是輕而易舉。即便如美國,這幾十年下來,顯然沒有變的更好。
所以外部與內部都已經到了一個量變足以質變的時代。唯一確定的就是已經充滿各種不確定因素。這時候談論生產關係的改變。實際上,還是有很大的意義。因為未來的人類要麼面對衝突,要麼就是好好想考一下,發生了什麼,還能怎麼發生。然而牟其中也說思想是孤獨的。人們樂於享受結果,而絕難接受改變的當初。於是思想不會受到讚美,反而需要承擔成敗的指責。
雖然還有核武器保障各國不能過度衝動。但真正能讓大家消停下來的,也不過共同富裕四個字而已。只是人們而今只相信富裕,而不相信共同。
向善的世界是消弭分歧,而自私的世界將會捍衛分歧。當然,也可以往好處想,所有用力過猛的動作,都會形成一定的反作用力。
但這已經不足以改善——
我深深的恐懼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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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億
    許億
    許億是一個江蘇人,中年胖子,地產從業者,沒有上過什麼學,倒是看過許多書。愛好吃喝玩樂,閒談八卦。出過幾本閒書,萬幸在大陸賣的還算不錯。有一本叫《舊時光的味道》,有一本叫《本來生活多趣味》,還有一些,爛在文檔裡,消失在時光中,叫做情懷,你懂的,無處可說,無法言表,只好逮住地方就絮絮叨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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