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的「食慾流動」系列,介紹了馬雅文明兩個最為世人所知的作物──玉米跟可可豆。這次的主題要跨足調味料,介紹辣椒這個影響全世界的美洲作物!
辣椒大約在西元前7500年進入人類的飲食,大約西元前6000年在墨西哥北部有馴化種植的證據。所以,辣椒很早就成為人類的好夥伴,「你要加多辣?」這句話,可能就跟「我要出去獵頭美洲貘」的歷史一樣悠久;而辣椒也不只上了餐桌,幾百年前的阿茲特克人除了和馬雅人一樣愛喝辣椒熱可可,還會用辣椒進行特別的儀式?
西元600年左右的某個夏天,位於現在薩爾瓦多的火山來了一個帥氣大噴發,順手掩埋了一個人口200人的馬雅小村莊。這就是鼎鼎大名的美洲龐貝城──
荷亞・迪・賽倫遺址(Joya de Ceren)。
荷亞・迪・賽倫完整保留古代馬雅人的生活,彷彿時間暫停一樣,同時也保留了他們日常的飲食。在保留下來的某間民居倉庫,我們就找到辣椒、可可、玉米等食物。如此,我們至少知道古典期的高地馬雅人,就跟他們舊石器時代的祖先一樣,藉辣椒調味飲食。
從千年陶碗辣到全球飲食──Chili詞源探索
辣椒在英文中叫Chilli,在許多書裡面,都會提到Chili來自納瓦爾語,也就是阿茲特克語。例如酒井伸雄的
《扭轉近代文明的六種植物》就提到:「印加民族稱辣椒為Aji,至個名稱廣泛流傳在中美洲與加勒比海一帶,以及南美大部分地區」。根據考證,Aji語源可能是生活於加勒比海島嶼的泰諾人。「至於阿茲特克帝國,則稱辣椒為Chile,直到現代墨西哥還是用Chile這個詞」。
不過,我們也發現了馬雅文字的證據,或許Chili一詞可以追溯到馬雅古典時代。我們可能早就在現代生活中學到馬雅語單字,至少受其影響。
證據就在美國波士頓美術館蒐藏的一件帶有馬雅文字的古陶器。上面有一排環形的文字,解讀之後讓我們瞭解到本器的功能是承裝辣椒的陶碗(不知道是裝辣椒粉還是辣椒醬)。碗身環繞一排銘文,解讀結果是:
Jay是陶盤或是陶碗的意思,yichil則是「他的辣椒」,?Ti' Kuy包含一個暫時無法解讀的文字(就是那個問號?),以及 Ti' Kuy,意思是「貓頭鷹」。“?Ti' Kuy”是本器所有者的名字。因此,整句話就是「?—貓頭鷹的辣椒碗」。
其中,跟我們今天要討論的辣椒,比較有關的單字是Yichil。這個字在陶器上的寫法是拼音型態的字符,故整個字可以拆解成Yi-chi-li三個音節。其中Yi-⋯-li是第三人稱代名詞的前綴詞與後綴詞,呈現馬雅文字也能反應口語的文法。而ich在馬雅語就是辣椒的意思,ichil則有辣椒醬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