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北上的車上,我突然想到了18歲那年,一樣北上的車,長長的車龍,無敵慢的龜速,與我被尿液充滿的膀胱,僵直著身體一動也不敢動,深怕一動鎖在膀胱裡的波濤洶湧便會一洩千里。
即便這樣的困境,我也不願意妥協,不願意使用車上的廁所,若理性衡量利害得失,用這樣的片刻也能推估我長長的人生,莫名且任性不願意妥協的導致困境,受苦卻維持了某種自以為的驕傲,缺乏理性的,討厭的任性。
司機一樣快速的鑽來鑽去,嘴巴用台灣國語跟另一台車的司機聊天打發工作的無聊,坐了十幾年的車,我也不再為了他的緊急煞車而心跳加速,原來無論愛跟害怕,都會隨著時間消減。
回想了每一次的搭車北上,想著誰在等我,等等又會與誰相見,一次次的來回,風景變了,人也變了,時間流逝帶走了青春,將回憶填充,苦的難的壞的都慢慢發酵成甜的,讓人有種錯覺,好想再年輕一次,以為重走一遭就會得到幸福似的。
高二的合唱比賽,住在嘉義不曾住過台北的我們,用青春的莽撞大聲的唱著「台北的天空」,歌聲裡只有嚮往、沒有惆悵。
「台北的天空,有我年輕的笑容,還有我們休息和共享的角落。台北的天空,常在你我的心中,多少風雨的歲月,我只願和你~渡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