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從今年六月從社工系畢業,我內心一秒都不想再當只領24K總機薪水的貧窮青年,雖然這是一份讓我在大學四年陪伴我三年的穩定工作,讓我安安穩穩唸完大學,但畢竟拼死拼活半工半讀四年,畢業還領這個薪水就令人心累。
在七月歷經了六個面試後,我選定一家薪水OK、離家近,加上工作內容又是我想嘗試的「團體家庭直接服務」做生輔員,指的是可以直接面對你服務的對象(對象是兒童或青少年),一次只收四個,想營造出一種家庭氛圍,讓個案能在這樣的氛圍下,身、新都健康的成長,在社工界算是一種新的嘗試。
只是我沒想到,在正式上班的第二天,會給我一個這麼瘋狂的開始,那天一早我需要先到辦公室報到,再去個案住的地方工作,我們稱工作的地方為「家園」。
在這兩者間不相差五分鐘的路程,我從一早踏進辦公室就看見一個十幾歲的小男孩姑且稱他為「阿衝」因為他真的時常暴衝,阿衝穿著運動短褲,背後口袋插著一支電視遙控器,急著在辦公室內找執行長,後來執行長一到,執行長、我、阿衝,就在會議室裡,聽著阿衝說他這次為什麼不吃藥(阿衝有過動及憂鬱、躁鬱等症)的原因,他說:「因為XX(另一位生輔員)對他不禮貌。」所以不吃藥。
阿衝躁動的說著,不時旋轉椅子、抱怨空調不冷、焦躁的開門關門,並將米漿從吸管處的開口戳破,就著嘴巴吸著喝,最後將遙控器放在會議室的桌上,我看到後告訴阿衝先放我包裡,等回家園再拿給他。
這次的會議因執行長有事先需外出請阿衝等主任來在說,沒有一個結論。之後主任來了,另一個個案也來了,最後主任下達指令:全部先回家園,阿衝不滿想先告狀,但主任說先回去在說,阿衝想反駁,主任說不然送你去醫院,阿衝嘴上說著送就送啊!身體倒是挺誠實的往家園回去。我在後面看著這一切,也就默默跟著走去。
一到家園阿衝說要遙控器,我就要從包裡拿給他,但另一位生輔員,我們姑且叫他大姊,大姊也衝過來,最後兩人紛紛往我包裡搶遙控器,彷彿我的包裡有他們此生最渴望的東西,我被夾在他們之中,大約兩秒後,我心想這實在太荒唐了,便出聲說:「兩個都先冷靜,遙控器放我這邊,都不要搶。」兩人退回各自的擂台角落,阿衝坐到客廳沙發;大姊重回值班室,而我也坐在沙發上,阿衝再次向我要了遙控器,我說現在無法,我很為難,然後在漫長的尷尬氣氛下等主任前來。
主任一來,先進值班室和值班的生輔員瞭解情況,但阿衝坐不住,一心要往值班室衝,最後在雙方交涉下,同意開著值班室的門瞭解情況,然後阿衝不時的衝過來反駁,最後好不容易事情結束,阿衝也回房去睡午覺了。
這天我才發現原來這種工作真不好做,心好累,下班後我走路回家,想用散步來緩解這一天的資訊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