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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騙子律師》內容搶先看〉在真實與謊言交織的法庭上,艾迪發現自己已深陷這場血腥遊戲之中...

2020/09/14閱讀時間約 17 分鐘
情境示意;圖片來源:Pixabay
跟上回我在電視上見到的霍威爾相比,他看起來更糟了。他的皮膚呈現灰敗色澤,雙眼周圍一圈深黑,眼神透著焦慮緊繃與赤裸裸的痛苦。就一個五十後半的人而言,他瘦得誇張,然而,你仍可透過那件白色絲綢襯衫見到原來那副更年輕、更線條分明的體格。闊肩寬胸、精實雙臂,黑髮——很可能是要價兩百美金的染髮所助。
他的雙手只有些許顫抖,而我將之歸咎於身體與精神上的疲憊。
「護送你進來的那位紳士是馬龍.布萊克,他負責這個家的保全。」霍威爾說。
我按照他指的方向轉頭,雙眼鎖定在馬龍的胸膛上。
「他不是很擅長指示說明。」霍威爾說。
我伸出一手,馬龍以點頭回應。
「你後面那位是麥卡利先生,他是我的合夥人。」
我沒有對麥卡利伸手。那名穿著海軍藍西裝、深色皮膚的男人點起一根菸,只是對著我微笑。
「請坐。」霍威爾說。
面對霍威爾的那張椅子看起來像古董。我小心翼翼地就坐。
霍威爾兩肘撐在桌上,雙手抵在下巴底下,將我打量過一遍。桌上的槍只是某種形式,不管原因為何,雷奧納德.霍威爾要我知道他才是老大。
「過來的路上怎麼樣?喬治不是最好的司機,也不是很健談。但他心地很好,我也很信任他。這種員工用錢是買不到的。」他說。
「路上一切都好,我喜歡喬治。他感覺是個好人。」
「好人難尋。當你碰到像喬治那樣的人,就要緊緊抓住,而且要對他好。這是我從你爸那裡學的。聽到他過世的消息我很抱歉。」
我點點頭。
「社區裡每個人都認識派特.弗林。這傢伙是個高手,經營直接投注的生意。他帶手下人帶得很專業。如果能加入,就表示你夠資格。不過只要讓派特有一個懷疑你的理由,你就得滾。關於信任這件事,他非常在意,我也尊敬這點。我還小的時候你父親待我很不錯。如果他能看到今日的你,一定很驕傲。」
「他從來不希望我過那種生活,也不想教我詐騙花招。不過你用別的方式說服了他。」
我記得那是某個懶洋洋的週二下午,就在父親用來經營賭注的某家愛爾蘭酒吧後頭。父親出去收賭金了,而壞掉的撞球台使我無聊至極。雷尼教了我尋找紅心皇后的遊戲(Three Cards Monte)打發那個下午。那是我第一次玩詐賭。我爸大約四點回到酒吧,看著我移動卡片。雷尼告訴他我是天生好手,已經從常客那裡贏走了二十美金,因此爸爸同意教我。他教我詐欺手法、街頭騙術,以及成為高手所需的一切技巧。
雷尼露出微笑,但那笑沒有停留太久。我看得出他的笑不怎麼自然。他以手背將之抹去,轉動桌上的貝瑞塔。這是為了分散注意力不經意做出的動作。不知怎麼,我覺得這段閒聊其實是為了霍威爾,而不是我,並突然頓悟:他是在為自己的嗓子暖身。我聽出他喉中的沙啞,一股深暗的痛苦侵蝕著霍威爾,而他正盡全力不要顯現出來。
「雷尼,我能幫上些什麼?」我說。
「我需要律師,我要你。」
「像你這樣的人應該跟法律事務所有長期合作。為什麼需要我?」
他往後靠向椅背,雙臂落在大腿上,打量著我。有一瞬間,我看到他先瞥了瞥麥卡利才回來注視我;我聞到麥卡利的菸味。
「我聽說你不再喝那麼多了,我理解,但現在有點晚了,我實在需要喝一杯。介意跟我一起嗎?」他站起來朝桌後方的酒櫃走去,選了兩只矮酒杯,將一只倒上一半,酒瓶懸在第二只玻璃杯上方。
「是二十年的蘇格蘭威士忌。」他說。
「不,謝了,可能晚點吧。」我說。
他垂下雙唇,聳聳肩,放下酒瓶,回到座位。他將自己的酒杯放在我正前方,距離我的位子只有幾公分,離他足足有九十公分。
他拿起酒杯啜了一口,又放回來。
「卡洛琳從不喜歡我在家裡喝酒,我也沒碰這玩意兒,直到……唔,直到她沒回家的那晚……」
他又猛灌一口,喝乾了那杯酒。他喝酒的方式跟我以前一樣:並非品嚐,並非因為愉悅。酒是麻痺痛苦的良藥。他重新在杯中倒酒。
我什麼也沒說。蘇格蘭威士忌賜予他足夠的力量說完另一句話。
「你大概已經從報導注意到了,紐約市警察局和聯邦調查局認為有人抓走了我女兒。」
根據報紙和新聞,我知道卡洛琳正在中學唸高年級,是成績全A的學生,已獲得多所優秀大學的入場券。就她父母與朋友所知,她沒有男友。數日來,她的照片都在新聞上,她是每個中學男孩的夢中情人——金髮,學校啦啦隊隊長,顯然待人親切。而她的興趣則稍微有些特別:她喜歡漫畫。她不會跟朋友去購物中心逛街,而是將整個週六下午耗在二手書店,翻遍一籃籃的舊漫畫。
十九天前,她開車出發去拿一本在哈德遜街「零點漫畫店」預訂的漫畫,卻從未抵達那裡。當晚她也沒回家,雷奧納德嘗試打給她:沒有回應。他打給卡洛琳的朋友:沒人見到她。霍威爾打給警方,他們跟書店和她朋友做確認,接著針對雷奧納德在她生日時買給她的二○一五福斯 Golf 發布全境通查令:完全找不到車。那天,所有基地台都沒留下她手機的紀錄。像卡洛琳這樣的女孩鬧失蹤的情況所在多有,但她家中狀況一切都好,認識卡洛琳的人沒有一個想過她會逃家。是要逃什麼?她沒打包,錢和手機充電器都留在房間。
執法機構目前發展中的理論是誘拐。她失蹤後幾天,幾家報紙在針對她失蹤的最初幾篇報導發布這個理論。雷奧納德.霍威爾當然在她失蹤不到幾小時就立刻知道此事,媒體的關注力果然如洪水猛獸。紐約市警察局的媒體聯繫人每十二小時對記者簡報一次。失蹤後不過幾天,受過特殊訓練的警員就幾乎訊問過她學校每個孩子——而且還問了兩遍。
沒有嫌犯,她沒有理由就這麼突然自行離開,信用卡沒顯示提領金錢。
是誘拐。
但是沒人來要贖金。這不是什麼好預兆。近來兩週,所有人的嘴上都掛著一個詞,你甚至能看得出連報紙都在暗示此事——電視也一樣。在警察眼中也能看見。
謀殺。
三天前我看到的記者會證實了我對卡洛琳.霍威爾的猜測。雷奧納德試圖聯繫抓走他女兒的人,不管是誰,這只表示一件事:嫌疑綁匪毫無音訊。失蹤者被抓的時間越久,又沒來要求贖金,他們被抓走的原因越可能無關贖金——被抓就只是因為某人高興,而且再也回不來了。
這對霍威爾是最後的一次賭注。他上電視,並祈求她還活著。基於霍威爾的專業是為世上最大的幾家保險公司處理綁架與取回贖金,這很可能是有人想讓他也嘗嘗小孩被抓走是什麼滋味。
我突然想到,要是卡洛琳.霍威爾來自一個銀行帳戶裡沒有百萬美金的家庭,或在福利計畫中掙扎的人家,媒體連一吋欄位都不會給她。
「我知道這看起來像綁架,我在電視上聽到你的呼籲了。我為你們一家感到遺憾。」
他拿起桌子中央的杯子,一口飲盡,接著放回我面前。他的面目扭曲,心裡有兩種情緒相互交戰、搶奪控制權——恐懼,和希望。當你發現自己的孩子被抓走,感覺就像有把刀在腹中,每過一秒,時間就轉動那把刀刃,更深入肚腹。人們普遍認為讓人繼續前進的是希望,認為期盼、相信最後一切定會否極泰來的想法真有幫助——並沒有。那只是使得那把刀帶來的痛糟糕千倍。因為那在在提醒了你究竟失去了什麼,以及還會再失去什麼。
「謝謝。重點在於,我原本認為她已經死了。我召開那場記者會時,不認為有誰挾持了我的女兒。你知道的,我是有這麼希望過……但我也知道她沒有逃家。」
他將一手伸進襯衫裡,抽出一條掛在金鍊子上的耶穌十字像。鍊子很細,十字架看起來灰暗無光澤。
「這屬於她已故的母親,是她擁有唯一屬於母親的東西。她收在房間裡的一個珠寶盒中,從來沒有不帶在身上就離開過。」
他用拇指與食指摩挲著那個十字架,目光飄遠,望向一片虛無。我認得那個眼神。他在回想與她一同度過的所有時光,那些美好時光。抱著她,和她一起玩,聖誕節的早晨,以及一起看老電影時她靠在他大腿上的重量。
我搖搖頭,知道我是在自我投射。當我的女兒艾米被抓走,我也做了同樣的事。我回想和她一同度過的時光,想要馬上見到她。但這件事得先等等,之後再安排一天和她見面。
霍威爾讓十字架落回胸前,塞回襯衫底下。
「我覺得她已經不在了。我們沒得到聯繫,沒人來要贖金……但後來,一切都改變了。」
霍威爾打算多告訴我一些,他的喉結上下移動,話語彷彿在喉中醞釀。
「委託書。」麥卡利在我身後開口。
「他說的沒錯。在我繼續之前,得先確認保密協議。你身上有帶著委託書嗎?」
我將委託書從外套裡拿出來,但沒放在桌上,反而握在手中。
「我不是很確定自己是否幫得了你。在簽下這個之前,先告訴我你要我做什麼。」
他對麥卡利點點頭。
「簡而言之,我需要律師幫我處理贖金。在電視上公開進行呼籲後,我們正式獲得贖金要求,有我女兒被囚禁的照片,聯邦調查局認為可信。卡洛琳有保險,而在我讓保險公司同意支付贖金之前,我還有許多關卡得過。聯邦調查局也全面投入調查。因此我這邊需要一個懂法律的人,而且不是那些唸哈佛的蠢貨。我需要能信任的律師。」
我花了一會兒梳理思緒。我一邊將剛剛聽到的一切翻來覆去地思考,他一邊將桌上一張裱框相片翻過來。
「那是我女兒。」他說。
她坐在一塊草坪上,被朋友圍繞,但攝影師的焦點只在她一人身上,其他人不過是背景。她穿著黑白條紋的內搭褲,牛仔短褲,醜醜的黑靴子,粉紅色T恤,上頭印著一個我隱約聽過的龐克樂團團名。一件皮革騎士外套披在她肩上,衣領別了徽章,徽章上的團名我都知道:滾石、瘦李奇、珍珠果醬、黑鍵。我女兒也有過那樣一件牛仔外套,上面滿是徽章。這使我想起和艾米悠閒逛跳蚤市場的時光。有幾個小攤子賣T恤、大條絲質手帕,以及你能想到的各種搖滾樂團周邊。艾米想要一枚黑色安息日的復古徽章,我們花了好幾個月才找到。她在一個賣舊貨的小攤找到藏在皮帶環底下的徽章,那天我們還吃了冰淇淋。她盯著那徽章,花了好長時間決定到底該別在外套的哪裡。
「外套是她自己裝飾的嗎?」我邊問邊檢視著卡洛琳的照片。
他點點頭。
「我想,我決定接受你的蘇格蘭威士忌。」我說,將委託書遞給他。
馬龍拿了霍威爾的杯子再次倒滿,並為我拿了一個新的。他將兩杯酒都放在桌上,我盯著雷奧納德檢視委託書的同時啜飲了一口。他拍拍兩邊口袋,說:「我該死的眼鏡去哪裡了?」
馬龍或麥卡利都沒有出手幫他找眼鏡。
「我想應該是沒問題。」他說,從桌上拿起一枝筆,簽下委託書,推回來給我。
「這表示從現在起你就是我的律師了,對嗎?有客戶保密協議?」他說。
「沒錯。你對我所說的一切都將成為最高機密,受律師與當事人的秘匿特權保護,一個字都不會被洩露出去。」我說。
「很好,非常好。」他從桌子中央拿起貝瑞塔,彈匣插進機匣。「因為,我將要犯下一起重大罪行。」
蘇格蘭威士忌陳又香,但嚐起來很苦。
「雷尼,我得告訴你,如果我得到的訊息足以令我認為某人有生命危險,那麼,作為律師,同時也是司法人員,我有責任將訊息上報給執法機構。如果我不這麼做,將會違反我的宣誓,也會變成幫凶。所以,請小心處理你要告訴我的事。還有,你最好明白地告訴我你需要我的原因,否則我就撕了這張委託書,叫輛計程車,把我今晚費用的帳單寄給你。」
「合情合理,我會小心說話。」他說。
我從背後的椅子聽到麥卡利的聲音。「我早就說過了。」
我沒轉身,只是看著霍威爾搖搖頭將貝瑞塔塞回褲子口袋。
「我就不浪費你我的時間了。我知道你的身分,我知道錢伯斯街法院發生了什麼事。有人綁架你女兒,而你把她救了回來。就是因為這樣,你才會在這裡。你扛得住壓力,你是個父親,曾跟我處於同樣情況,因此你備受推崇。我們和抓住我女兒的人聯絡上了,我想付贖金,而這麼做技術上是不合法的。」
「但是……等一下,那些聯邦調查局的難道不會對贖金睜隻眼、閉隻眼?一般不都是這樣的嗎?」
「一般的確是這樣。綁架和贖金的這場遊戲是基於人類生活的經濟法則,全世界都一樣。如果綁匪收到錢,人質就能平安返回,而綁匪會直接出門再幹一票。付贖金助長了這種犯罪,給了它某種商業模式。美國的官方政策是不跟綁匪妥協,而非官方政策則他媽的天天上演。我就是靠著和這些綁匪交手維生的。」
「那這回你為什麼需要律師?」我說。
霍威爾往前傾,雙手放在桌上。
「大多發生在國內的綁架由聯邦調查局來給贖金。他們可以正當進行交付,因為這樣就有機會跟隨綁匪,並進行逮捕,就像在鉤上掛餌——只不過這一次,調查局是在不對的池塘裡釣魚。記者會後,我們收到贖金要求與證明人質還活著的照片,他們要兩百萬。你可能也注意到了特戰小隊的傢伙和聯邦調查局已經組織好行動,打算進行交贖金的任務,兩小時內要在羅謝爾火車站執行,凌晨三點整。與此同時,我需要你掩護我。」
我感到頸子一陣灼熱刺痛,說:「你說掩護你是什麼意思?」
「騙局。綁匪把卡洛琳的照片寄給聯邦調查局一小時後,也用安全的電子郵件系統聯絡了我,告訴我火車站是誘餌。他寄給我同一張卡洛琳的照片,要求一千萬贖金。這是她還活著的鐵證,那照片絕對是卡洛琳沒錯——而且是近照。交換行動今晚進行——聯邦調查局在火車站如無頭蒼蠅瞎忙的同一時間,我會把錢放在真正的地點。綁匪不想被逮——他希望調查局和警方那些人離真正的交贖金點遠遠的。這人很聰明。調查局想抓到綁匪,再安然救出卡洛琳——而且是按照這個優先順序。我女兒不是他們的第一優先,這些人想要逮捕罪犯,我則要我女兒回來——其他的我都沒興趣。」
他聽起來似乎慢慢地振作起來,但他說得越多,卻越顯沉重,彷彿正壓抑著不斷高漲的絕望與恐懼浪潮。
「對於抓走她的人,你有任何頭緒嗎?」
「沒有。我跟世界各地的綁匪都交過手,可能是他們之中的任何一個,也可能完全不是。並沒有明顯的犯罪動機。但不管是誰抓走她都無所謂,你要幫我騙過那些調查局和紐約市警察局的傢伙,我才能把女兒活著救回來。這遊戲我玩過太多次了,而且是在世界各地。我知道怎麼救回人質——活著救回來。唯一可行的方式就是一個人、沒有警察,外加一袋裝得滿滿的現金。她是我女兒,這事情我說了算。但重點在於,我沒有一千萬,只有兩百萬。」他說。
「那你要從哪裡弄到贖金?」我問,但立刻知道不該問這個問題。
「我的承保人要送一千萬過來,我私下聯繫了他們,但調查局以為保險公司是要拿兩百萬來。保證人抵達時,我會把他帶來這裡——單獨一人——然後拿槍對著他的臉,挾持他,把他綁起來,關在這裡。我認識那個人,如果沒有必要,我不想傷害他。我會把我的兩百萬給調查局,再揮手跟他們說掰掰。接著我要去救卡洛琳,我一定會把她救回來。我成功之後,會因為綁架與妨礙司法公正遭到逮捕。聯邦調查局有一條不能說的潛規則,就是不能起訴選擇付贖金的家庭成員。但我做的比那更過,我犯的是嚴重的綁架罪,還與抓走我女兒的人合謀,幫助他們逃避追捕。沒有更委婉的說法了。他們將會因此起訴我——而你要幫我辯護。同時,我也違反了跟保證人的合約。有一項條款說,如果我拒絕跟執法人員合作,那麼贖金將要立刻償還,而且是全額。」
我閉上眼,不禁咬牙切齒,真希望我沒接起那通該死的電話(而且這想法不是今晚第一次出現)。霍威爾的提議遠遠超過常理。於全面出發的聯邦調查局和紐約市警察局而言,他救不救得到女兒根本無所謂。霍威爾打算要幹下的是嚴重的違法行為,最後甚至會導致他遭逮捕,並因那一千萬被告。
時間彷彿過去了好幾分鐘。我細細觀察著霍威爾面容的每一吋。在那片痛苦後方,是堅定的決心。
我有責任走出大門,到會客室對見到的第一名警察說出霍威爾剛剛告訴我的一字一句。這是秘匿特權唯一的例外:如果委託人告訴你他們將要犯罪,而這個行為可能讓某人處於險境,你一定要打破保密協議將之上報。我成為律師的第一天,在哈利.福特法官面前對法庭與憲法做了宣誓。當我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說出那個誓言,我見到哈利喜悅的微笑。他為我驕傲。我欠他的恩情永遠也還不了。如果我因霍威爾的提議閉口不言,就成了事實面前的幫凶,也違背了我的誓言。我會被撤銷律師資格,進獄中蹲十年苦牢。他要求我做的事基本上等同要我自毀前途,沒有任何金額能說服我點頭接受。
「案子我接了。」我說。

《騙子律師》【艾迪.弗林系列3】

作者:史蒂夫.卡瓦納(Steve Cavanagh)
出版社:馬可孛羅
出版日期:2020-09-01

英、美 亞馬遜超過4.7星評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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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真實與謊言交織的法庭上, 艾迪發現自己已深陷這場血腥遊戲之中,並以性命為賭注…… 雷尼.霍威爾最可怕的噩夢已成真:他的女兒卡洛琳遭惡徒綁架,他無法向警察尋求協助,只能找上他唯一信任的人——艾迪.弗林。

艾迪深知失去女兒的痛苦,誓言將卡洛琳拯救出來。但真正的難題才要開始,綁匪要警方帶著200萬到人來人往的火車站換人,私底下卻要求雷尼帶著1000萬到墓地。然而,就在雷尼按著指示撥出電話給綁匪時,一聲轟然巨響,炸毀了雷尼的宅邸。雷尼的女兒究竟在哪裡?這場陰謀的背後主謀又是誰?
在這扭曲荒唐的地方,還有人會說實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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