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短篇小說】真理的矩

閱讀時間約 2 分鐘
久違開ㄎ一ㄤ囉

矩,已經出現在教會的正上方,三天了。
三天,原本以教會為核心、將教典與聖主奉為至理者的城市居民,轉眼間,他們的頭全變成了矩。
「這是習得真理的證明!」牠的一位人類朋友曾經這麼說。
「那是異端的穢證!」但是教會並不這麼認為。於是牠的那位朋友就被斬首示眾了。她原本是第一位獲知真理而成為矩的人。
不過,面對教會的暴行,矩,並沒有消失,也沒有表現得憤怒或者沮喪。而是在朋友死後的第二天,城市又多了一批人,變成矩。
原本教會想要趕盡殺絕,可意想不到的,是這些矩人就像把深色的糖蜜推倒在白衣服上迅速染色一樣,他們開導、舉辦宣講,讓越來越多鎮民成為真理的一份子;不論是人類,蜥蜴人,兔人,狼人,精靈,矮地靈,凡是能夠貫通真理的存在,都能夠成為矩。
於是第三天,城市裡將近半數以上的人都變成矩臉了。
教會認為他們的信仰是絕對的。矩人認為他們獲得的真理是絕對的。
於是矩人開始包圍教會。儘管手無寸鐵,他們還是選擇用議論與批評來攻擊教會的鐵甲衛士;儘管身處劣勢,圍守教會的拷問者、衛士團、警衛與聖主精銳,輕輕鬆鬆就把試圖靠近的矩人們給殺掉,他們不擔心自己會化為矩,因為他們打從心底嫌惡矩。
然而,不論矩人怎麼嘴、教會怎麼殺,屍體、汗水、血,堆積得再多,雙方都無法得出一個結論。而在看戲看了一整天的牠眼裡,這場因矩而生的爭戰,遠不及牠那美麗的蛇鱗還來得有趣。
就在牠這麼想的時候,矩,下降了。
然後矩,砍下了所有矩與教會成員的頭顱,吸收他們的鮮血。
它朝著牠飛過來。
「你認為真理是什麼?」矩問。
「沒有真理。」牠說。「我只在乎我今天的心情,適合用燒烤還是水煮來吃一隻雞。」
矩碎裂。
牠撿起矩的碎片,望向橫屍遍野的教會。
「無趣的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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