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跟天爸年紀相若,應該有聽過許冠傑的《制水歌》,或者應該會有印象以往香港電視劇或電影,總有「樓下閂水喉」(請樓下的住戶關水)的呼喊聲,讓水壓較不足的樓上住戶有水可用。香港缺乏水資源,自英國統治後移入大量難民,淡水供不應求,經常發生水荒,制水成為當年香港日常。台灣以往有試過制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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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台中等地區制水了,受去年極端氣候影響,全年不只沒有颱風來到台灣西部,更連大雨連場的情況也不多。經過一年多的乾旱無雨,台中等地區率先制水,一星期供水五天、停水兩天。天爸問台中朋友受到怎樣的影響?據朋友回覆說星期二、三連續兩天無水供應,有些食肆或賣魚的攤販都在星期三休息;不少食肆也關閉廁所,不再外借;有些社區大樓定時向住戶匯報水缸存水量,好讓住戶可以掌握用水資訊。聽說有些一天就把水缸的水用完,有的大樓勉強撐到兩天,主要看住戶是否合作節省用水,把水用在刀口上!
天爸小時候經常被提點要節約用水,例如洗澡並不是用花灑(蓬頭),而是用濕面巾洗擦身體;又例如洗碗不是一直開着水龍頭,而是盛一盆水,整個洗碗過程就是善用這盆水的技巧,如何沖走碗盤上的剩物油漬?如何讓洗潔精不污染那一盆乾淨水?每一個動作都要精心計算,以不浪費食水為目的。
為何要如此苦苦節省用水?因為天爸的長輩們長期飽受制水之苦,例如60年代曾經試過每四天供水一次,每次四小時。一家大小要拿着大大小小的盛器在街頭排隊等水車送水,當年一水難求,為此大打出水絕非奇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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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香港缺乏淡水資源,所以當年香港政府作出了兩個非常大膽的決定!一是改變香港馬桶沖廁的水,由淡水改為經處理過的鹹水(海水),成為全球首個供應鹹水沖廁的城市。
大家別小看家中的馬桶,曾經有調查指台灣家庭最主要的用水之最,就是沖馬桶,佔每日用水28%。或許當年香港政府看準了這一點,所以寧願花大錢建設海水淨化設備,供水管道等等,也要建立鹹水沖廁系統。雖然政府花了大錢,但香港人沖廁之用水費用卻是免費的!對,是免費的!天下間沒有免費午餐,任何事都有好有壞。用鹹水沖廁的代價就是馬桶水箱內的零件容易生鏽失效,以前天爸不時要更換馬桶內的零件,以讓馬桶運作正常。
當年英國統治下的香港政府還用了另一個方法增加食水供應,就是興建全球最大的海水化淡廠。但當年海水化淡技術成本高,自從中國文化大革命結束,與英國關係轉趨穩定後,開始以一買一賣的方式向香港供水,曾經是全球最大的海水化淡廠才在80年代完成任務。跟中國買水,要香港自費興建所有設備外,更是要付出高昂的價格,並成為中國向香港施捨的恩典例證。
至於台灣呢?經過日本時期的建設後,整個台灣供水系統才開始慢慢發展,至60年代全台灣大約只有30%民眾可以使用自來水,到了90年代才慢慢增加覆蓋至90%。但水污染嚴重,天爸到台灣升讀大學時,聽說高雄的水檢經常不達標準,民眾要自行另外花錢買水煮飯。
以往台灣每年都受颱風吹襲,狂風暴雨下水庫不愁儲不到水,或許因此台灣水費更列全球最便宜頭三位之列。自從二十多年前天爸來台灣升學後,從來覺得台灣水源充足,不曾想過台灣也有制水之時。沒想到去年的陽光普照,為今年的制水埋下伏筆。朋友到日月潭看到乾涸的潭底,直有世界末日之感。今年颱風會不會又過門不入呢?如果長此下去,或許我們都要教台灣朋友唱許冠傑的制水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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