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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評▕ 《夢想之地》- 散落夢景的樂園,也有熄燈的時刻

更新於 發佈於 閱讀時間約 11 分鐘

有雷警示,雖非劇情的直述或訴說,為了討論相關議題仍有所取捨,介意請斟酌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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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稚的雙眼,聚斂出真實


電影的開頭,蜿蜒的道路,慢慢映入眼簾,夾道歡迎著旅人,好似走入化外的秘境,廣闊的綠意,搖曳的倒影,都吹散了心頭的烏雲,讓人陶醉,也讓人駐足,細數散落的光影,還有駐守其中的夢景。至此,觀眾的情緒,自然地雀躍起來,自然地忘了,滋生希望的園地,需要雨水的灌溉,透亮的天空,更有熄燈的時刻。

整部電影,大半的時間,都聚焦於小兒子的視角,因為心臟的洞,而無法奔跑的韓裔小男孩。有趣的是,童稚視角的經歷,恰好代表了整個家庭的走向,不管是族群認同的混亂,或是價值觀的對撞,都因應移民這個異動,火花四溢。

如前所述,小兒子反應了整個家庭的狀態,每一個人都將自己的期待、害怕、渴望與偏見,放到小小的肩膀上。 男孩則總是鼓著臉頰笑,用一雙清澈的眼去回應,謹記著各式各樣的任務。這使得幼小的心靈,充斥著矛盾與拉扯,但電影的最後,這一些糾葛,卻也為他交織出絢麗的勇敢與纖細,使他陰陽兼具。也因此,電影貫徹了鮮明的主軸,揉合對立的力量,到達拯救彼此的終點,或說讓男孩得以奔跑的起點。

猶如楊德昌的《一一》,本部電影同樣利用了幼小的靈魂,闡述了超齡的人生哲學,《一一》內的小男孩洋洋曾說,人只能看前面,無法看後面,看到的終究只有一半,要有相機,才能補完缺少的一半。《夢想之地》正如洋洋手中的那一台相機,用男孩大衛的雙眼,紀錄角色的迷惘與走失,促使觀眾一再咀嚼漂泊的滋味。甚者,導演從慌亂的改變中,運用影像細細琢磨自我這件事,雖然打破了觀影開頭時的美好想像,但接續流瀉出的普世議題,關於存活的探問與呢喃,卻是更加迷人,或說令人深陷。

這讓人不禁讚嘆,電影的調度,不溫不火,卻縝密扣緊,妥當的留白,純潔的童貞都像是一把放大鏡,拉扯出光線之外的陰影。我們不只隨著陽光的搖曳,感到寧靜,也因應灰暗的襯映,體驗到角色的立體,一稜一角,都像長了腳,漫步到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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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回大衛,如果抽掉他,整部電影就會崩塌,他不只是畫龍點睛,更是敘事的軸心,推動著角色人物前進,有時則像一面鏡子,映照出角色的內心。大衛與外婆的互動,更將韓國移民的內外處境,都給具體地勾畫出來。在大衛的眼裡,外婆就是搗蛋鬼,汙染美好生活的病毒,一個要打敗或是驅離的惡魔。唯有面對外婆,他不逆來順受,反抗與衝撞,甚至用童言童語斥責外婆的存在。

明明外婆就是大衛的根,照理來說,應能從中尋求到歸屬,大衛卻只感受到厭惡感。這正是電影巧妙的地方,它沒有花大量的畫面,去呈現亞裔移民在融入的努力,卻能透過大衛的自然反應,帶出亞裔在族群融合上的掙扎──總是要委屈自我,甚至鄙棄傳統文化才能討好白人社會,以符合「模範少數族群」的標籤,而非造成他人困擾的「黃禍」。藉此,才能被允許存在,被允許分享美國夢這塊大餅。

不夠白,不夠黑,讓亞裔嘗盡了苦頭,即使努力融入白人社會,卻總被排除在外,不管過了幾代都是。再多的付出,都洗刷不掉上了色的濾鏡,美國本土看待亞裔移民者的看法,依然為髒亂,又總是委曲求全,不打不鬧,卻也不討喜。乖巧的印象,模範的標籤,甚至還被社會當成分化的武器,利用亞裔的成功,將非裔的不成功,合理化成自身的懶惰與愚笨,以規避體制不完的事實。而這又加深了亞裔的困境,即使同樣是弱勢,黑與黃,還是無法聯手抗衡無情的白。

再者,說來諷刺,亞洲文化強調的明明是集體主義,但就電影內容來看,卻會發現它也不斷在暗示,韓裔移民的不和與競爭。

綜上所述,電影大膽揭露出美國夢的醜惡與猙獰,不斷鮮明,韓裔群體落處於裡外不是人的窘境,無法團結,但又無法融入。到頭來,剝除掉夢的妝點,美國不是繽紛的熔爐,而是充斥對立、偏見與歧視的大染缸。

夢,是基於現實而構築,又或是因現實的扭曲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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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逐自我與拯救彼此


在《夢想之地》當中,對撞的不僅是身份上的認同,更還有陰與陽的思維取向。陽性的代表,自然就是男主角,雅各,反面的陰,則是莫妮卡。

雅各秉持著一家之主的精神,一肩扛起責任,耳提面命地告訴兒子,男人要有用才有價值,否則就會被報廢。就此,努力,全都是為了讓自己在家中有用,每一次的翻土與採收,要的是成功,是希望,也是面子。很可惜,雅各離成功始終很遙遠,父權的視框,壓得他喘不過氣,甚至架空他,使他成為僵化的提線木偶,所有的努力,倒映在莫妮卡的眼中,變成頑固的執著,太過浪漫的異想天開。

莫妮卡的不信任,讓雅各活得悶苦,縱然不像小兒子一樣宿疾纏身,其胸口也總在隱隱作痛,嚥下去的愁,說不出口,打轉的眼眶,又總是乾旱。自尊,像一顆不斷往上飛的氣球,用繩子纏繞男人的脖子,粗暴地拉扯人要往上看,窒息感緊跟在後,不斷地搗毀後路,只要慢了一步,就會沒有下一步;被勒緊的氣管,更阻塞了有關脆弱、失敗或是挫折的隻字片語,搖搖欲墜的雅各,喊不出求救。為了保護家人,他只好不斷地推開莫妮卡,期盼透過自我放逐,讓家不因自我的傾倒而崩塌,讓挫折的重力,壓垮的只有他自己。

雅各忘了這個家,沒有了他,就不再完整,莫妮卡卻懂這一點,才會一再地要求,甚至哀求,丈夫不要再盯著懸掛天邊的夢。只不過,男人的憋扭,讓他無法用失敗來回應女人的愛,他滿腦縈繞的都是被廢棄的小公雞。猶如前述,前進之外的道路,對他而言,都是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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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或許,電影中的那一句互相拯救,指的還有互相求助。當然,作為一個母親,莫妮卡必須保持理性,確保孩子的溫飽,但她也想要再撐一下,多支持自己的丈夫,所以才會一直等,等待成功,更等待丈夫的求助。只可惜,莫妮卡跟雅各的夫妻關係,緊密又疏離,兩人鮮少透露自身的心聲,明明都想為了家做點什麼,說出口卻又都因為憋扭,歪斜成拙劣且讓人失望的帶刺話語。

到頭來,分道揚鑣,不是因為不愛了,而是因為太愛了,過頭變成執著、心結,然後雙方又都不懂彼此的付出。這一份比海還深的愛,因為缺少理解,沒有海闊天空,沒有未完待續。幸好,一場關鍵的大火,燒開了既有的束繩,使他們具體地拯救彼此,進而明白關係的經營之道,必須揉合著互相扶持、信任與理解,才有機會走得長遠。

換言之,大火帶來的不是燒燬,而是浴火重生,點燃了成長、改變與救贖。就如導演所說,大火開闢出嶄新的道路,讓他們重拾通往彼此心房的鑰匙,鬆綁了窒息關係的心結。至此,互別苗頭的愛,交織交纏,向陽而生,化身成巨大的根,托起搖搖晃晃的家。

電影的最後,看似什麼都沒變,卻又什麼都變了。即使這一家人依然磕磕碰碰,但這一次,再艱辛,都不會單打獨鬥,或說越是艱辛,越是要並肩而行。東升西落,不管陽光照射出的是幸福的伊甸園,還是雜草叢生的無可奈何,只要沿著蜿蜒的小路走,跨越溪流,就能發現翠綠的水芹田,挺拔著動人的韌性,不管苦樂,它都能使其甘之如飴,而這也正是,跨越太平洋移民到美國的追夢者,其最佳寫照。

有苦一起擔,有福才能一同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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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夢的破碎,怎麼爬也不會流動的階級


所以《夢想之地》是要戳破美國夢這個「高貴的謊言」嗎?

若從現代的觀點往回望,確實,美國夢不如它本身所描繪的神聖,它是菁英階層為了保持國家的發展與進程,才編織出的紅蘿蔔。直到現在,某種程度,美國夢就是民俗信仰,誠如柏拉圖所說,頂層人士創造出的人造神話,讓底層人士願意前進、嘗試與努力。由上到下,每一顆被激勵的心,都動了起來,國家自然就會欣欣向榮。

在這之中,有人登峰造極,有人摔落倒地。然而,在「倖存者偏差」的心理效應下,因應美國夢至上的絕對信仰,成功被放大,失敗被縮小,或是忽略。許多人的美夢,就此變成噩夢,甚至是一場醒不來的幻夢。成功,因為足夠努力,具有才能;失敗,因為不夠努力,沒有天賦──屹立不搖的個人歸因,忽略了體制與環境的影響,操之在己,人定勝天。在充滿盼望時,讓人飽滿希望,但在挫折接踵而來時,卻像一朵甩不開的烏雲,所到之處皆是淒風苦雨。

就此,不斷攀爬,卻又不斷墜落的人,即使沒有被報廢,卻也早就被階級給拋棄,僅能活在掙扎的循環中,不斷地被「不夠努力,不夠有天賦」刮花自尊,跑呀跑,就像是搬運巨石的薛佛西斯,無意義的輪迴與徒勞,到最後,不是力竭而死,就是放棄,然後像悶屈的雅各一樣,自我放逐。

面對時代巨輪的傷痛,導演鄭李爍選擇以人為本,放下社會批判的大槌,用鏡頭婉娩道來,每一寸肌膚的傷疤,如何雕琢出失敗者的絢爛。相似《游牧人生》,電影利用移民的堅毅,標誌出風火之中的開拓精神,即使這代表部分視角的疏漏,但做為真人改編故事,我們必須依靠小男孩大衛的雙眼,意即導演投放自我童年的化身,才能推展故事的冒險,這是電影的限制,也是它能如此私密,卻又迷人的原因。

我想,面對移民這個複雜的議題,電影要跨越的鴻溝,不只是世代、經濟、族裔或是性別,還有內斂一切的時光與意識形態。雖然可惜,但導演明白,龐大的故事,需要聚焦來說,才能利用缺席勾起好奇,使人細品故事之外,也很自然地探尋、思索敘事上的疏漏,其所意涵或指向的社會議題。換言之,《夢想之地》的留白,雖是限制,卻也是跳板,讓人得以翻越高牆,稍稍窺探移民,甚至美國中下階層所種下的瑰麗與憂愁。

最後,關於演員的表現,應該不用多說,特別是尹汝貞,流利地表現出草根性,蠻不在乎的大剌剌個性讓人喜愛,失能之後的弄巧成拙,更是讓人心疼不捨,想多做一點什麼,卻止不住自己添亂,中風,就像一道閃電,擊垮了身體,更也撕裂了自尊。但外婆的愛,濃郁不散,其所種下的苗,甚至茁壯出療癒,簡單一句強壯的小男孩,就能修補了長久以來的洞,讓男孩奔馳於銀河星川之下,救回她自己。

前進,是因為相信希望,駐足,則是因為不想再絕望

結語

電影的整體表現,水準之上,演員的表現超乎意料,畫面的調度也是讓人嘆為觀止,我很難說《夢想之地》或《游牧人生》自己到底更偏愛誰,但確實都撬開了情緒,讓人在藍天綠地與荒野的幻遊中,因應靜謐以及空隙,體會到生活的遼闊。我想,它們都淡淡地說了一個濃厚的故事,而這不只讓人情緒搖晃,也搖擺了既有視野,幫助觀眾對於階級、資本主義或是活著這一件事,有更多的反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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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圖片來源-傳影互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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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應筆者受訓背景為社工與諮商心理研究所,撰寫上會以心理、社會、人文與哲學的觀點來延伸討論,若有興趣歡迎追蹤解影,解癮-影劇相談室或下方社群專頁。

延伸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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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想之地」如果不是用小男孩大衛的視角,恐怕會太過殘酷,畢竟開墾並不是玩家家酒,農地的前主人就是因為債務而自我了斷。透過大衛的眼睛,就可以比較從容的觀察這一家人在為了在夢想之地落地生根而做的種種努力與掙扎。好電影!
怒怒心理師-avatar-img
發文者
2021/04/20
真的...看到朋友爸爸在孩子面見講那一段,超級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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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怒心理師的沙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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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情緒的力量。試著從諮商心理師的角度,漫談生活常見的各種議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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