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隻狗狗放在這裡並沒有特別的原因,單純只是他的年紀比這個作品還大而已
女僕模樣的訊息指示物送出了強化裝甲的啟動檢查資訊。
馭者身份確認無誤。
戰術系統連線成功。
裝甲強度沒有異狀。
固定裝備檢查完畢。
多維統馭電路系統--神徽結構完整。
無限質能轉換中樞--雷獸之心循環正常。
歡迎回來,八方齋,準備好前往預定的任務區域了嗎?
「好妳個頭!我剛才收到超緊急的緊急求救電話!取消所有預定!武裝選用最省時的標準一型!任務區域改為昨天那些遙控飛機剛打出來的新礦區!我要緊急出擊!」
電磁彈射軌道展開完畢。
斥力投射系統充電完成。
投射倒數,三、二……
「一!」
~~~~~~~~
「敵人收網了!快跑啊!菜鳥!」
「我……我已經跑不動了啦!」
「我說過很多次,在跑的是你的穿山甲啊!」
「我的腿部動力機構已經跑掛了!履帶也早就被石頭跟子彈弄壞了啦!」
「現在的菜鳥怎麼連基本的逃命都做不好!」
「我只是想挖礦!」
隨著兩人逃命的距離漸長,山溝的走勢也隨之危聳。老鳥知道這是地方游擊隊慣用的圍捕戰術,利用對地形的熟悉,將獵物一步步趕入難以下腿的危險地帶,最後再一舉成擒。他很想提醒菜鳥多注意腳邊的狀況,因為他們正在遠離雷獸之心的礦脈,而缺乏礦脈強化的陡峭山坡,很難承受住穿山甲的重量。
就在他有時間提醒菜鳥之前,狀況發生了。
「--?」
為了應付越來越難搞的地形,老鳥自然地放慢了腳步,一心逃命的菜鳥不知不覺間越過了老鳥的領導,一腳踩中了無法承載穿山甲的鬆軟山坡!
「--!!!!」
即使老鳥已經搶在第一時間伸手去救,菜鳥卻早已跟著崩解的土石一起滑落。
「該死!」
老鳥拼了命想要追上順著山溝一路滑落的菜鳥,但是菜鳥滑落的速度實在太快,快到穿山甲就算一口氣用光所有的推進劑都不可能追上!
眼看著,菜鳥就要順著山溝,一路滑進不知落往何處的懸崖深谷!
「菜鳥!」
搶在菜鳥滑落的最後一刻,老鳥奮力伸出穿山甲的右手,射出了手臂下開礦用的撞針!那根又粗又長的金屬棒可以在瞬間推出最多將近一公尺長,老鳥不知道這夠不夠讓菜鳥反應「我應該抓住它」,也不知道菜鳥還有沒有辦法做出反應,但如果這最後一招沒效的話,就是菜鳥命中註定該絕於此,他已經無能為力。
菜鳥沒能抓住老鳥射出的最後一公尺。
相反地,菜鳥朝老鳥射出了自己的開礦撞針!
菜鳥選用的撞針比老鳥長,起碼一公尺半以上,而多出來的半公尺距離,正好讓老鳥得以勉強抓住它!
「哇啊!!!!」
老鳥抓住撞針的右手噴出一陣激烈的蒸汽,那是緩衝機構在過度激烈的瞬間撕扯中犧牲自己之後,使整隻手臂免於支離碎裂的最後嘆息。
至於菜鳥,則是被穿山甲急停時的反作用力甩出一大口悶氣。
「你這個菜鳥到底想給我惹多少麻煩啊?」
「對不起……」
「上來!」
雖然老鳥拉起了菜鳥,但是菜鳥的穿山甲也已經破損到幾乎無法動彈。加上剛才那粗暴的滑落滾動與最後的冒險,菜鳥只剩下單手與腰邊的定軸鋼爪還勉強保有原本的機能。
老鳥知道,他們光靠這點裝備,絕對不可能逃過游擊隊的圍捕。
「……你啊……」
「我會死在這裡對吧?你前面說過的嘛,根據你的經驗,我們兩個之中有一個會死,而會死的那個絕對不是你。」
老鳥拍了兩下菜鳥的肩膀,接著一把將他整個扛在肩上。
「咦?……咦!?」
「懷疑啊?走啦!」
「我還以為你會丟下我?」
「我是打算丟下你,不過不是現在。現在的你至少可以當我的擋箭牌!」
「放偶下來!」
扛上菜鳥的老鳥行動嚴重遲緩,游擊隊也在山溝最開闊的地方將兩人逮個正著。難以計數的槍火從高地與樹木的側面竄出,接連不斷的槍聲夾著彈雨灑在兩人的穿山甲上。被當作擋箭牌的菜鳥,更是整個沐浴在子彈切削裝甲時噴濺出來的密密麻麻火星下!
「我快被打爛了啦!」
「忍著點,我已經把你裝甲最多的部份朝上了,再囉唆我就把你翻過來用肚子擋!」
老鳥舉起左臂充當盾牌,硬著頭皮往前闖。逃命至此,已經不需要任何經驗與技巧。遇到阻礙儘管靠著身體硬擠,或是拿失去大半行動力的菜鳥充當鈍物硬砸就好!
頭腦與經驗的勝負已了,現在是力量對力量的決戰!是穿山甲的裝甲先耗盡?或是游擊隊的子彈先打光?老鳥不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也不想知道答案,因為他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逃!逃!逃!
然而逃亡的終點卻毫無預警地出現在兩人前方。
一塊大如火車頭的巨石被人從山上推下,轟隆隆地在林木之間開出了一條直達山溝的道路,不偏不倚地擋在他們前方。
「……這是在開玩笑吧?」
「不開玩笑,本地原住民長期接受雷獸之心的光血影響,個個都身強體壯。」
「那個……老大,雖然今天是我們第一次見面,但我很高興能認識你。」
「少給我在那邊交代臨死遺言,我可沒打算死在這裡。」
「把我丟出去當誘餌,你自己逃吧。」
「閉嘴,要是我死在這裡,我也不可能把你的遺言帶出去。」
「我從來沒想過拓荒礦工居然會是這麼危險的工作……我過去都只在大礦區跑安全的行程,沒想到第一次跑這種真正需要拓荒的就……」
「我說了你閉嘴!你的定軸鋼爪還能用對吧?過來幫忙!」
老鳥放下菜鳥,叫他靠在自己背後,將定軸鋼爪打進地面,充當額外的緩衝與支撐點。
接著,老鳥以菜鳥為基礎,用定軸鋼爪將自己的機身徹底穩固,把所有的動力注入左手的開礦撞針內,利用兩具穿山甲彼此支撐的臨時強化結構,以遠超出單一穿山甲衝擊承受極限的火力猛敲眼前的巨石!
「老大你這是……?」
「礦工被落石擋住去路多丟人啊?頂好!菜鳥!開工啦!」
游擊隊的子彈切碎了穿山甲的裝甲,穿山甲的撞針粉碎著擋路的巨石。如果要問那邊比較有效率的話,無庸置疑地是穿山甲這邊,問題是穿山甲剩餘的裝甲,已經不容兩人繼續承受子彈的擊打。除非--
老鳥的視線忍不住飄向菜鳥。
只要讓菜鳥全數承受接下來十秒左右的攻擊,他絕對可以打碎眼前這顆礙事的大石頭。問題是這麼做的話,早就已經破破爛爛的菜鳥必死無疑。
「那個……老大……」
「閉嘴,不要說話。」
「就算我這麼菜,我也猜得出來,現在就是老大你丟下我最好的……」
「不是!媽的!該死!那傢伙到底來不來啊?我求救電話打出去都過多久了!那個混蛋到底什麼時候才肯……來了!」
「什麼來了?」
那彷彿是神明的巨錘怒擊大地,時間與空間同時凝結於凶獸似的震響雷鳴。隨著轟響的震波帶著爆發似的煙塵散去,一名荷槍實彈的裝甲士兵在兩人身邊赫然降臨。
「『英雄』登場了!」
在以三角形為幾何特徵的銳利裝甲上,覆蓋著無論什麼地形都適用的灰色虎紋迷彩。堅實的槍帶將輕便的MP5A3衝鋒槍固定在層層相疊的積層裝甲上,腰邊的裝備掛倉裡,塞著一枚閃光震撼手榴彈,以及兩個備用彈匣。
對一個士兵來說,這絕對不是很充分的武裝。
但是對軍用特殊強化裝甲來說,這點武裝已經相當充裕。
特別是對這具被稱為「虎賁」的「高速猛襲式攻堅突擊型軍用特殊強化裝甲」來說,就算不帶武器,也不會構成太大的問題。
虎,猛獸也;賁,有勇力且奔走迅捷。虎賁,這是在古早時代的戰爭中,以高超勇氣和武藝直取敵軍主力的少數精銳部隊之稱呼,亦是在現代高科技的輔助與加持下,足以單騎切裂敵方千人軍勢的軍用特殊強化裝甲代號之一。
「你來的也太慢了吧?」
老鳥衝著那名虎賁沒好氣地說。
「是你催的太趕了吧?」
虎賁也衝著老鳥沒好氣地答。
「總之,既然你來了,後面就全部交給你啦。」
「講得好像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似的。」
「我現在可是拓荒礦工耶,你期待一個礦工與他破破爛爛的穿山甲能做些什麼?泡茶還是切蛋糕?」
「恐怕你得失望了,因為我對你沒有任何期待。」
「好好,該你上工啦,八方齋。」
「虎賁!Show Time!」
隨著虎賁裡的馭者一聲令下,虎賁全身上下的散熱鰭片同時敞開,隱藏於裝甲結構中的小型向量噴嘴亦同步啟動。在轉瞬即逝的蒼白噴焰裡,虎賁的身軀呼嘯著拉出了數道銳利的噴射雲,就圍上來的游擊隊員看見那些噴射雲的時候,虎賁已經失去了蹤影。
「你們在看那裡啊?」
藏身於樹幹之後,最靠近老鳥與菜鳥的一名游擊士兵愕然發現,虎賁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他的側面。
「這就是所謂的『奔走迅捷』。」
那名士兵想要舉槍開火,然而虎賁卻先一步掐斷了他的喉嚨。
「而這就是所謂的『猛獸』。」
另一名游擊隊員發現了同伴遇襲,立刻開槍反擊。可是連串子彈打穿的只有空氣,虎賁早在雲旌的呼嘯中失去了蹤影,並且出現在另一人的面前。
那人沒有舉槍,而是抽出了腰間的山刀往虎賁的頸項關節處砍去!
「很好的選擇。」
刀鋒過處,只有虎賁留下的噴射雲。
虎賁將那人從背後舉起,轉向另一側急著開火的敵軍。
扣下的扳機無法反悔,射出的子彈也無法收回,敵人的子彈貫穿了敵人,被虎賁舉起來充當肉盾的自己人。
「只是挑錯對象了。」
敵人的血濺上虎賁的臉,將銳利的裝甲妝點得更似從古老故事裡走出來的凶惡野獸。
「別告訴我你們只有欺負礦工的本領,從登場到現在,我可是連一槍都還沒開呢。」
獅子搏兔亦盡全力,馭者八方齋,不可輕敵。
在虎賁的頭盔裡,女僕模樣的訊息指示物以文字訊息和帶有女性特徵的電子合成音如此提醒。
「我知道,老媽。」
我是輔佐你駕馭虎賁的戰術系統,不是你老媽。
「妳就是愛唸人,才會被公推為老媽。」
反手拋開肉盾的虎賁,順勢用手甲銳利的邊緣劃開了敵人的頸項。
「來吧!賭上性命的捉迷藏大會開始嘍!」
軍用特殊強化裝甲有三種類型。
一是負責前線擊穿的虎賁。
二是負責游擊破壞的刑天。
三是負責固守殲滅的夸父。
每一種裝甲都有其專用的固定裝備,而虎賁的固定裝備就是這被稱為「雲旌」的短距爆發推進器,這個推進器讓虎賁獲得了能夠將百米距離壓縮到一步之內的驚人機動性,超越大腦可以理解的高速與難以反應的極速,進入根本無從抵擋的神速領域。
察覺之前,已經消失了。
察覺之後,已經不在了。
過份強大的機動性就是虎賁最大的武器,甚至可以是唯一的武器,據說最厲害的虎賁馭者可以徒手抵擋將近百名全副武裝的敵軍,雖然八方齋不認為自己算是最厲害的那群,但也夠格擠進「很厲害」的區塊裡。區區九名只帶了步槍的敵人,根本無法奈他何!
「老……老大,那個人是……?」
「我朋友,少數主修虎賁的三百笨蛋之一,八方齋。」
「人類真的可以用那種速度飛過來又射過去嗎?都不會出事的嗎?」
「所以那種裝甲的駕駛員不叫駕駛員,而是叫做『馭者』啊。擁有能夠駕馭那些『看似可以被控制的怪物』的天分,而且願意鍛鍊這種天分,不至於在跨出第一步時就被自己駕馭的怪物給弄死,這就是成為『馭者』最底限的條件。反過來說,不祭出這種怪物與半怪物的合體就無法對付的地方游擊隊,也算是夠強大的威脅了。」
「那麼……能夠一路逃到這裡都不死的我們,也算是很厲害了?」
「不,我們只是命大兼運氣好,加上那個笨蛋勉強算是有及時趕到。」
「那我們接下來……應該趁機逃走嗎?」
「不,我們休息,看戲。」
「看……看戲!?」
「你想拿那件連走路都成問題的破爛穿山甲逃去那裡?」
「嗯……呃……」
「坐下,休息,看戲吧。」
以銳敏的身手作為利爪。以雲旌的呼嚎做為咆哮。
危險的凶獸穿梭於臨時的獵場,虎賁如影隨形地跟在敵人身旁。
高處、低處、掩蔽處,樹上、谷中、草木下。不管敵人移動到什麼位置,虎賁總是有辦法抓到對方。就像是貓科動物追逐著盯上的獵物,不管獵物如何逃跑、躲藏或反擊,都無法阻絕那發自天性,夾帶著惡意殺意與蓄意的猛烈攻擊。
所以游擊隊員們不逃也不躲,而是反過來拼命攻擊。
虎賁最大的優勢就是速度,所以八方齋總是不讓自己因為多餘或過度的動作而遭到拖延。
至於遭到虎賁攻擊的游擊隊員們,則是拼了命地想要拖住虎賁的腳步--而且他們真的用命來拼。
一名被盯上的敵人沒有閃躲虎賁揮出的致命一擊,反而向前挺進!
這簡單的一小步,讓原本應該正好打碎胸膛的拳頭,不小心穿透了敵人的身軀。如果這是單打獨鬥,那必然是虎賁的勝利,不過這裡是戰場,無論人數或戰力都不可能公平的戰場,過度的力量會導致浪費,而浪費會導致失敗,甚至死亡!
故意被打穿胸膛的敵人抱死了虎賁的手臂,毫無畏懼地繼續前進!讓虎賁的手臂徹底穿過自己,直沒入肘,直沒入底。因為唯有如此,才能讓虎賁無法輕易甩脫自己,進而成為最能拖累虎賁動作的障礙!
快掙脫!
「我知道!」
偵測到無授權的資料讀取……是掃瞄儀!馭者八方齋!你的資料有失竊的危險性!
在軍方與游擊隊漫長的戰爭過程裡,軍方曾經好幾次失去運補車隊,在落進游擊隊手裡的裝備清單中,就有一系列用來檢查強化裝甲性能與資料的掃瞄儀。雖然這只是用來維修的器具,但是卻可以讀取強化裝甲內部的一切資訊。
「有本事偷的話就偷偷看啊!」
八方齋啟動手臂上的雲旌,利用雲旌的瞬間爆發力,將卡住手臂的敵人炸成了碎塊。針對虎賁而來的非法掃瞄立時中斷,然而剩餘的敵人已經對準虎賁裝甲上的弱點發動總攻擊!
八方齋!
那只是一瞬間的事情。
刀鋒劃過了虎賁的頸項,接著子彈重擊了裝甲的接縫,最後是虎賁的咆哮轟碎了周圍所有的物體。
為了成就那恐怖的機動性,虎賁的裝甲非常薄弱。刑天的裝甲最少有七層,夸父更是兩倍以上的十六層,至於虎賁,頂多只能塞進五層。雖然雷獸之心可以持續將能量轉換為裝甲的質量,但是先天的薄弱,注定了虎賁容易被摧毀的命運。
不過,即使是單單一層的剛性反應複合積層裝甲,在雷獸之心的加持與強化下,也足以抵擋榴彈的轟炸。
八方齋不喜歡賭運氣,所以總是把裝甲塞滿五層。而擁有五層裝甲的虎賁,就算被坦克的主砲頂在胸口零距離開砲,也不會受到致命的創傷。
圍攻而上的敵人們犯了一個錯誤,錯估了八方齋的裝甲強度。
在戰場上,一個錯誤就足以致命。
錯誤的全體總攻擊,換來的就是全軍覆沒的結局。
虎賁體內的雷獸之心釋放出最大功率上限值的能量,這些能量全被雲旌轉換為爆發性的推進力,而這些推進力,為虎賁帶來了一次銳利且致命的迴旋攻擊。
虎賁的外裝甲很銳利,那是為了取代刀刃所做的設計。
超越音速五倍以上的刀鋒,足以摧毀周圍所有的物體。
承受了高速衝擊波而微紅發熱的裝甲,在散熱鰭片的引導下排出裊裊雲煙似的熱氣。
薄薄的熾熱雲煙裡,失去原形的無數焦紅碎塊以虎賁為圓心,成放射狀往周圍噴灑而去。
剩餘敵人數:零。任務完畢。
「我被盜取了多少資訊?」
只有馭者代號與裝甲類型。
「妳說我會不會因此在游擊隊裡出名啊?」
每天都有不謹慎的馭者被偷走這類資訊,少往自己臉上貼金。
「我才不是不謹慎,是遇上了不可抗力。」
那也是你駕馭技術的問題。
「我都已經主修虎賁了,妳還希望我怎麼樣啊?」
部隊的方針是,希望所有的馭者都能熟悉所有的裝甲類型,而非主修單一機體。
「說是這麼說,但也總得有些笨蛋,主動擔起沒人願意幹的苦差事啊。」
虎賁總是得衝在戰場的最前線,深入敵軍,遠離我方,是個痛苦太多,戰果太少的爛位置。不過要是沒有虎賁的機動力擋在前方,位於中線的刑天與後線的夸父,就會面臨敵軍機動力與數量都勝過自己的窘境。
犧牲奉獻不是壞事,但只會犧牲奉獻的話,就是笨蛋行徑。所以你們這些主修虎賁的馭者才會被稱為「三百笨蛋」。
「所以我們這些主修虎賁的笨蛋才會被稱為三百笨蛋啊。」
看見虎賁跨出那散熱後的煙雲,菜鳥不知怎地心頭一驚。
雖然是救了自己性命的英雄,菜鳥卻不敢抬頭正視虎賁的眼睛。當虎賁那還能聞出焦味與熱氣的身軀在兩人面前停步的時候,菜鳥差點沒從地上彈起來逃走。不過菜鳥就算想逃也逃不走,因為他的雙腿已經發軟無力。
不是因為歷劫生還後精神鬆懈導致的脫力,而是因為虎賁的身影。
菜鳥從沒想到,自己居然會對「英雄」這個稱呼抱持著如此強烈的不安與恐懼。
「那那那那那那那那那個……………」
菜鳥試著說些什麼來緩和一下心情,但是嘴卻抖得結結巴巴。
「你還是不喜歡開槍啊?」
面對殺氣未散的八方齋,老鳥一派自然地搭著話。
「我帶來的裝備就這麼一點,隨便用光了,等到真的需要的時候該怎麼辦?」
「你們虎賁不都是戰場的拾荒隊嗎?到時候自然會有辦法嘛。」
「我們不是戰場拾荒,是現場調度。」
「依然是撿別人的東西來用嘛。總之,任務辛苦啦。」
「辛苦?你以為這都是誰害的啊?我在前面打,你們兩個欠保護的混蛋居然沒有撤離戰區,還給我蹲在後面看戲?你們是故意找死還是想害我任務失敗啊!特別是你!混蛋阿昏!旁邊這個我沒見過的菜鳥也就算了!你應該比任何礦工都清楚我們執行緊急救援任務時的應對策略才對吧!你是在裝死還是在耍白癡啊?」
「唉,我是相信你才坐在那邊休息看戲的耶。」
「少把你的信任建立在我的風險上!」
「我們都朋友這麼久了,這點貨色怎麼可能讓你任務失敗?而且就算我們逃走了,也可能會在途中遇上別的游擊隊,或是讓你這邊的敵人追上來,導致戰線拉長與變數增加。反正橫豎都是增加風險,為什麼不乾脆把風險集中在同一個地方?」
「我說阿昏啊,你是不是礦工當太久昏了頭,忘記『分散風險』這個詞要怎麼寫啊?需要我幫你在腦袋上開個洞,刺激一下你的大腦記憶,順便預防健忘症與老年痴呆嗎?」
「咦?老大你以前不是礦工嗎?」
「你說他啊,他這個混蛋啊……」
「八方齋,別忘了你平時強化裝甲用的礦都是跟誰調的啊。」
「用這種事情威脅人,你小心那天走在路上就被人從背後捅一刀。」
「好說好說,我早就接受了一切的命運,已經沒有什麼好怕的了。」
馭者八方齋,我們有狀況。
「把訊息接上。」
這是來自前線基地的臨時報告:就在剛才,我們失去了這一帶所有的UAV。
「UAV被游擊隊擊落也不是什麼新聞了。」
是這一帶「所有」的UAV,我們的空中情報網出現了一個大洞。
「說不定他們約好了今天一起出門打鳥啊。」
在其中一架UAV被擊落前,收到了這樣的情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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