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格精選

徵文|只是時差

更新於 2022/01/07閱讀時間約 10 分鐘
  「曾經有一個揶揄的說法,說女作家的罪都不白受,總有一天會凝結成文字流傳出來。之所以說揶揄,一方面是說女性的寫作動機大多數是自我傾訴,而結果卻難免是消費自身;另一方面則解釋了為什麼會寫兩筆字的女性都特別『作』,似乎是在為寫作積累素材。」──蘇美《文藝女青年這種病,生個孩子就好了》
  某個聞蟋蟀鳴的夏日夜晚,和妹妹稍微講解自己所理解的文學再現概念後,她問得精準:「那妳想透過文字再現什麼?」
  「想營造時空之間的對話;翻看了以前的日記、寫作與隨筆,追想當時的氣味、溫度、感覺,接著模仿16歲自己的第一人稱。是再現的再現。但我已經不是那個時候的她了,是非常拙劣的模仿。」
  「妳是從什麼時候不再畫畫,開始寫東西的啊?」眼前童年時期的室友,手執電繪筆,邊對著畫板塗塗改改,邊拋問。
  「大概是從廣設科開始,畫畫變成功課、義務的時候,比較少作畫了;寫是從小六跟妳搶電腦用開始到現在了啊。」

小學高年級:白日夢傳閱中


  印象很深刻,人生中的第一篇創作小說寫於一場梅雨季。相較天然的繪畫天賦,我的語言、文字能力算是到了很後期才被開發──11歲,邂逅了用方文山歌詞作為教材、引導我認識文字之美的班導;以及在一場說故事比賽發現我擁有千里馬資質、抓著我受訓參賽的演講老師。兩位恩師皆姓洪。
  大約也是初潮來臨之際,天氣與我的身體,裡外都很潮濕。性別意識如孢子,開始在渾然天成的小孩身軀發芽滋長。我將對班上優秀男同學的欣賞之情,寫就一篇如今讀來邏輯不通順、對白/角色/場景皆沒有什麼發展性、完整性可言的故事。
  我將它列印下來,交給班上閱讀過最多書的女孩一觀。她的反應遠遠超乎的我期待:「好好看,情感好細膩。妳什麼時候寫下一篇?」後來,班導聽聞我開始撰寫言情小說,她邊露出啼笑皆非的表情會心抿嘴,卻又異常認真地看待:
「很好,這就是妳這個歲數的奇思妙想,雖然我猜妳長大後會覺得很丟臉,但這很珍貴。」班導說。
  於是她允許我用放在教室的私人印表機(並非學校配給的),列印故事,鼓勵同學傳閱故事後,給予我回饋。這是一則如今想起來,都還令我紅透耳根、心上卻盈滿力量的小故事。
  班導洪老師引導我以感性去感受、接觸、使用、捏塑文字;演講洪老師針對即席演講的比賽規則,教會我在極短暫的時間內,用理性架構「起承轉合」的大綱作為骨架,再以對題目的觀點作為血肉、充實內容,用優美修辭畫皮妝點,最後,逼迫口拙但情感豐富的我以肢體、聲音,在眾人面前演說。

國中時期:校刊社、音樂劇、民主意識與台灣論壇


  父母給我和妹妹的教育一向民主且左傾。注重價值勝於價錢的他們讓我就讀了同學家庭背景平均中低產、卻十分鼓勵藝術教育的社區國中。我度過和大多數人相同,大好大壞的國中生活。卻是長大後回盼,文字探索之旅的重要階段。
  我的班導是剛畢業於高師研究所的年輕實習英文老師。善於鼓勵學生朝著興趣發展,並不排斥我以連載小說、詩歌創作取代聯絡簿的日記。這種自由得以使創作能量張揚五爪。
  國一,抓著我的死黨們,在音樂課編撰、搬演一齣周杰倫歌舞劇《簡單愛》(好恥)。
  國二我加入了校刊社,以社員及個人身分,撰寫人物報導、小說,繪製漫畫作為封面與插圖,刊載於校刊。我認識一群同樣為了創作廢寢忘食的怪胎同類,每週讀了不少腐文肉文。她們對我的班導竟然允許在聯絡簿寫小說感到吃驚:「我班導是國文老師,她上次直接在我的故事上畫了大紅叉。」
  初次用筆施展民主社會的公民權也是這個時期。升國三之前,班導因體制不全及校方惡意,沒拿到新聘書須調職他校。打聽到這件事、義憤填膺的我與死黨合力撰寫出一封表面文情並茂知書達禮無辜可憐、實則恩威並濟帶有威脅語意的信,請全班簽名聯署,上呈校長室,請願續聘班導。最終,校方退讓,老師得以繼續在我們畢業後,在職完成正式資格考核。
  大概是同時期,我註冊了時代眼淚──台灣論壇的帳號,發佈長篇連載。短短兩年間,我的敘事能力大大提升:得以架構出一座燈紅酒綠的台北城,用十三歲的心思揣摩一位二十六歲人力獵人頭顧問的職場都會生活(取樣自母親當時的職業)。
  如今讀來,現已快二十五的我,仍然驚詫文中對歲數焦慮的精準心理描寫與角色立體感,看著故事裡一對互相喜歡的友人彼此揶揄、依賴、鬥智鬥勇,對白妙語如珠,不禁懷疑這真的是國中的我寫出來的東西嗎?
  這個故事不知道從何時開始長出它的生命,一定程度預示了我將成為什麼樣子的女人、擁有什麼樣的職場、感情生活,帶領我形塑出文字風格。它也在論壇上得到不少好評與一小群忠實讀者,令我初嘗網路社群的力量。
  即將畢業,成績一項維持在班排前五的我可免基測,選擇推甄不錯的社區高中又或高職的第一志願。我認真開始思考未來要以繪畫或文字能力為業。當年斜槓概念尚未在台灣社會展現可能性,深深明白自己對於正統體制教育的嚮往與認可:「如果我真的要以OO為業,我必須以正統OO教育為基礎。這樣才是對OO能力負責。」內心其實是個書卷氣濃重的書呆子,呼。

高職時期:文字影射生活


  我最終選擇了以繪畫作為探索職涯起點,卻發現繪畫不等於「設計」。雖然高職時期的訓練著重在培養「基礎技術」大於「設計思考」,這對於我來說仍為不小的衝擊與啟發。
  越來越少寫畫創作,大多為了功課才動筆。高職學涯的社交開始變成生活重心與定義自我的重大活動。與仙漸漸交好的時日裡,我偶然重拾文字習慣,將繁瑣人際、想不懂的生活心得,通通紀錄成散文、小說,發佈在原創POPO。
  不同於荳蔻年華寫的大多是懷想與幻夢,這一次,我終於寫下了與年紀同步的「此刻」,寫出暗戀心事、課業苦惱、背叛與排擠、面對真實自我的膽怯,目的是為了感謝生命中形塑我價值觀的貴人們(如今的我也依然在做這件事)、諷刺挖苦欺負我的人;也寫下了《關於過盛的母性賀爾蒙》原型。

大學時期:文字寄託心情


  ㈠結束糟糕的初戀,㈡採取主動而冒失的愛情追求、狼狽落敗,使我在心理層面徹底坍塌,開始了一段放蕩不羈的神奇旅程。我當下並不覺得自己壞掉、失常、狀態糟糕,只是麻木,任由自己隨波逐流,浮沉在沒有感情的情慾之海。文字再度成為抒發與紀錄的方式,將能夢不能說的心意全部寄託字裡行間,發佈於Dcard。又是一次一別以往的嘗試,因為再也不用透過角色,而是匿名卻直接地,呈現心情與生活。這使得我在寫作上的心態與用字很輕鬆,僅僅闡述心情與事件,不加油添醋、矯揉造作。
  在Dcard上,我得到寫作至今最高程度的關注與討論。令我覺得很有趣的是,以前寫的東西大多不會引起「真實」與否的疑竇(也許因為是創作而全然被認定為創作),而在「紀錄真實故事與心情為初始動機」的論壇上,卻常常被攻擊「又在寫創作文」。
  於「寫就的故事」與「現實情節」之間,探究真實性,是有意義的嗎?話說回來,什麼是「真實」?這個真實對於誰才是真實?「作者的真實」對讀者來說重要嗎?
  在寫作時展現的自我,以凸顯心聲為目的,途經我的觀點與感受刪減,並不是全貌的我;卻同時並存於過去的時光裡裡,是真實發生過、不容質疑的,我生命的一小段往事。
  然而,縱然好友、網友同情共感我的遭遇,且從我的故事得到啟發、靈感、安慰、拯救,卻也不是實際發生在他們生命裡的現實。因此,我從未正面地承認:「這都是我的真人真事。」能使讀者自由地接納它成為不同程度的現實,也不願讓極小情節化約了我整個人,是我的謙遜與逃避。
  進一步思索會發現,即使撰寫的是「當代」、「當下」、instagram不斷強調的「instant」,也不可能是動作發生與想法產生的當晌,除非有一種書寫機器或晶片刻在肉身裡,像診所的收據打印機,在偵測到每一種新呼吸、新想法、新輸入的「當下」開單行文,才有可能是絕對的非再現。但那是不可能的。我只能揣懷「發生過」的經驗和當初沒法好好傳達出去的話,重新編排、刪減,細細縫就成新詮釋。像remade的古著文化、像老衣新穿,像萬千有其歷史背景的電影美術從業人員糾結每一點陣壁花圖樣、刁鑽物件擺放角度,為了能在基準的舞台上演繹出新的靈魂。
  於一週一度的國文課,受喜愛中國古典文學與劇目的老師鼓勵,我再度以小說創作當成作業上繳。老師的評語總是言簡意賅:「文字很精煉,妳該繼續寫下去。」於是我有點傻氣、一氣呵成的,集合、整理了高中時期寫就的文章,並將Dcard上的心情紀錄,設計出新角色展演紀錄之;聘請好友W擔任編輯,自費出版了《關於過盛的女性荷爾蒙》短篇小說集。
  回顧它,縱然有不成熟與可笑可恥部分,更多的是不少我早已忘記,對於生活的特殊觀點、精采評析與辯論。那些精彩內容不全然出自於我,可能來源於某些曾經交好的友人,情隨事遷,在告別後各自安好。我卻依然感激,當初的自己曾經吸收並冷凝它們,製作成細緻、不完美的標本。

菜鳥職場時期:文字的各種功能面向


  雖職業頭銜是商業設計師,身為寫作能力被老闆發現的文字擔當,我會應用設計領域的知識,作內容行銷,書寫吸引客戶的商業文案;自大學時期開始,於社群上追蹤不少社論作家、政治人物、影評書評作家,讓我重新思考文風與功能的可能性。
  以前我毫不質疑地寫、貪婪地寫,用於自我救贖,自傳式自我表達。
  現在,我重新發掘,喔對耶!文字除了抒發、建構自我,還可以這樣運用:服膺於資本主義,勾動人的情感,用來創造物質慾望與商機;為了各種意識形態服務,煽動人群,影響投票結果;可以下里巴人、可以陽春白雪,傳遞各式階級的知識內容,啟發、舞動人心。
  基於對文字的愛,我永遠都在追求、嘗試不一樣的答案與可能性──比照生活裡其他擁有美好特質的神祕課題辦理。因此,我尚不願為「我的文字」的功效或目的下定義。只是寫,誠實、謙遜、任性、偏執、低調、保持開放態度地寫著,如果有人讀,並從中獲得某些連我都沒想到的東西,何嘗不是一種驚喜呢?
  流水帳似的,為自己記錄、追想一路行來的歷程。感謝生命中的恩師與讀者,包容我青澀的創作與心情。平靜此刻,尚沒有什麼新想法,好像從前的矯揉造作只是為了造就現下的自然如常。新與舊之間也沒有好或壞,只是時差。
嗨,我是1933,興趣使然身體力行少女革命的女性主義者。如果喜歡我的文章,歡迎按下小愛心或是留言踏踏。讓我們不定期再見(灬ºωº灬)
可甜可鹹,酸辣有致。
延伸閱讀《世上有趣的靈魂已經太少》/仙與我,台北少女們與島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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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們常將西蒙波娃與其著作「他者化」:視她的文學附屬於闡述沙特哲學的「通俗讀物」,視她的才情機智附屬於沙特。然而,我卻自波娃身上看見少女力的展演與諭示。
不曉得多年以後──待失序的世界再度回歸平靜,那位倖存且成熟優雅些的我,能夠再次以不卑不亢的輕快步伐走向擁有自主權的生活之時,會如何論斷我在疫情期間的分手?
那個假日我們煮菜、我們看海、我們擁抱、我們接吻、我們做愛、我們高潮。我們,我們,最後這個詞彙消殞在他的車駛離我家門前的田野,揚起的塵埃總算落定,我輕輕放下不斷揮曳的手,帶著滿臉淚痕看著一片藍得令人觸目驚心的晴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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