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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穿上高跟鞋的青蛙 ; 想成為神的人類 -五十嵐大介《Designs》

Miso
發佈於讀書
2021/07/19閱讀時間約 4 分鐘
Designs 第一集書封
《Designs》這套漫畫,是五十嵐大介最近的長篇作品。總共有五冊,書封除了有精美的動植物插畫以外,還是用特殊紋理的紙張印製的,摸起來有明顯的凹凸紋理。在看之前,我先觸摸到了這本書。也呼應了這部作品的主要概念「環世界」(Umwelt)。
「狗會注意到每天的新氣味,甚至每小時的氣味變化,可說是嗅得到時間。昨天的氣味落到地上,於是過去就在牠們腳下。清晨第一道氣息會帶來訊息,夜行動物背部也會褪下氣味,訊息就和摺疊的報紙一起落在門階上。未來的氣味從轉角襲來,抵達狗的鼻孔後,才來到我們眼前。對狗而言,氣味把時間集結起來,讓過去與未來變成了現在。」
環世界提出,世界的樣貌是由生物的感官方式決定的。不同動物所感知的世界,可能會大不相同,甚至時間跟空間的概念也會跟人類不一樣。
擁有青蛙皮膚的少女
故事的主角 居貝邱爾 是一隻人化青蛙,除了腳是青蛙的蹼之外,其他部分幾乎跟一般人沒什麼兩樣。人化動物HA(Humanized animal)是在基因改造後,使動物擁有人類的樣貌,並保有一部分原本的生物特性。青蛙的皮膚可以感知氣味與氣壓等等細微的變化,因此居貝邱爾能以皮膚感知許多事情。
青蛙少女:居貝邱爾
要是控制不了發生失控時的風險,
就表示那技術還不到可以實用的階段

為了人類移民太空的計畫,山孟都公司(沒錯就是借用基因改造知名的孟X都)設計(designs)了一群人化動物(以下簡稱HA),並使用他們來做實驗。同時也訓練他們成為軍事武器,運用動物優於人類的感知/運動能力,使這些HA成為既有效率又節省金錢的傭兵。


故事內容就不再多做贅述,接下來想談談我閱讀完本作的心得和小小紀錄。

忘了自己是動物的人類
這部作品很大程度的模糊了人和動物的界線。當動物擁有了人的外表和行為,他們和我們又有何區別? 又或者,人類本來就是動物,人是否和其他生物不一樣呢? 人類憑什麼覺得比其他物種更高一等呢?
倫理這種事啊,每個人會看自己方便,想怎麼變就怎麼變。
要是找得到藉口,什麼樣的事都做得出來,這就是人類。
居邱貝爾和故事中的其他HA,從樣貌到行為幾乎與常人無異。看故事的我們也會直覺的視他們為『人類』。但故事中的HA,被公司作為家畜使用,也像是實驗室的白老鼠那樣的存在,是『只要一失控,就可以隨時殺掉』的工具。書中也有許多觸目驚心的『實驗』,那些半成品HA被當作實驗體使用的情節。
「就基因資訊來說,HA的青蛙也只算是『蛙』的亞種。就只是會在溼地看到的那種,普通的青蛙。法律上來說,用在小學的解剖實驗也沒問題。」
要誰允許?神嗎?
以下出自漫畫中的對話內容:
A:「人依自己的想法擅自操弄生命,真的是被允許的嗎?」
B:「要誰允許?神嗎? 要是擁有那種許可權的話,就會有一大筆財富不請自來啊。真羨慕。」
人類的權力邊界是什麼呢?
也許這個提問本身的立足點就有問題....但我想不出該怎麼提問了。

越思考越對這個議題懷有很多的困惑,我查詢了基因改造有關的資訊。發現Netflix上有一系列紀錄片《物競人擇》。裡面有很多基因改造技術的介紹,和相關議題的討論。其實科學界在基因改造的技術已經有相當大的進步了,可以用來治癒遺傳性疾病,解決一些生物防治的問題。只是在倫理層面還有許多阻礙與疑惑未能解決。大家有興趣可以去看看。
想穿高跟鞋的青蛙,想變成神的人類
Designs裡頭,有個有趣的小細節,貫穿了整個故事。居邱貝爾想要穿鞋子,但是他的腳是蛙蹼,所以只能自己想辦法製做自己能穿的鞋。對比故事裡頭的『人類』窮盡一切想要掌控生物/世界的奧秘。在讀者眼裡,也許居邱貝爾更像個『人』。
人類仍然知道的太少
東方虛空可思量不(否)?南西北方四維上下虛空可思量不(否)?《金剛經》
人類仍然知道的太少。我們不知道宇宙空間究竟有多大,如果你說宇宙有一個大小,那宇宙以外是什麼?時間有沒有開始與結束?如果有開始,那時間開始以前是什麼?宇宙中仍有95%是我們不清楚的暗物質,可以說人類到目前為止只認識了5%的世界。
我想Designs想讓人們思考,我們以有限的感官、有限的語言來認識這個世界,也許並不是這個世界的全貌。但當人類掌握了這個局部的知識、科技,就自以為能夠掌控世界時,可能就會做出無法挽回的事。

以上是我閱讀五十嵐大介《Designs》後的一些小小淺見,也不算是見解,更多的是提問吧。
這個世界已經有太多人在發表自己的意見。然而提出問題、問對問題,可能比找出正確解答更為重要喔。

其實書中還有一些其他的議題也很有趣,不過為了文章的整體性,就沒有放入。
可能會另開一篇文章繼續討論~

推薦《Designs》這部充滿啟發的漫畫給大家,也許你看完會有不同的解讀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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