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紙張透出聲音的瓊瑤愛情:《嶗山悲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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閱讀這本金氏世界紀錄的愛情小說,感覺看了一場瓊瑤連續劇:兩位來自顯貴家庭的子女,因為幼時一面之緣,相識於校園,不自覺萌芽的愛情讓兩人勇闖異國;悲劇總發生在瞬間,分離與流浪讓彼此深陷苦難,但烏雲終究會過去。雖然再也不能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但「落葉歸根」、「羽化登仙」讓男女主角到另一個世界團圓。

國族與愛情

一切都發生在民國初年的北京,孫家的盛宴吸引許多達官顯貴,趙家也是其中之一。此時,三歲的趙厚仁與滿月的孫用和第一次見面。也許就在這動盪的時代,才能讓愛情逐漸穩固下來。他們在校園討論大仲馬、《咆哮山莊》,小說裡面的人性與愛情也慢慢在他們身上開展。

即使在軍閥割據的期間,人們也照常過日子,於是他們的生活都有戰爭的影子。趙厚仁出國深造之前,陪著母親回到故鄉,看見「遍地斷垣殘壁,破屋碎瓦,看來一片淒涼,不忍卒睹。」(頁114)這就是閻錫山與馮玉祥對峙的後果。

趙厚仁與孫用和抵達美國後,中國發生九一八事變,一時之間造成旅外中國人的抗議熱潮。愛國主義心態讓孫用和積極投入相關活動,包括捐款、當義工、組織活動等;趙厚仁也組織遊行與發起抵制活動。因為中日關係的惡化,這群旅外中國人對於日本種種都烙下負面印象。

《嶗山悲歌》的愛情在青島開花,在異鄉凋零。摧殘這朵花的便是國族仇恨,透過旁白敘述如同看完一齣連續劇精彩片段,中日雙方叫囂讓人想起馬景濤從電視螢幕傳出來的吼聲,爆發的肢體衝突像極當時日本侵略中國東三省的縮影。

小說裡的反派

《嶗山悲歌》的文案強調這是一場「大時代命運交織的『仁和之戀』」。然而,小說裡面的日本反派也並非純粹的惡;更精確地說,山口大武是在社會裡「變成」兇嫌。主線的趙厚仁與孫用和皆來自於上流階層,第一次踏上紐約見到貧富並存的社會現象(頁127、129),除了將手上的零錢給出去以外,也只能悵然回到自己的住所。

只是,這些並非他們的生活日常,於是在日本兇嫌出現之前,孫用和毫無準備。原本也是音樂專業的山口大武,由於家庭變故而成為街頭藝人,與孫用和有過眼神接觸,最後進入她的生命裡。

中日之間的戰爭從國家蔓延到個人,再隨著主角從美國返回中國本土。《嶗山悲歌》所傳達思想是個人、國家、命運之間的糾葛,混亂的時代淬鍊永恆的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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