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嵐躺在床上,眼睛直直望著上面,燈一滅,眼前就是無盡的黑暗,窗簾拉上,轟隆隆的冷氣聲在房裡殘喘。她裹緊如絲薄的被單,冰涼卻安心。
一轉身,鼻子就會碰上又涼又硬的牆壁,所以她總在睡意朦朧之際提醒自己,睡著了可不要肆意翻身,一旦碰壁,可是會痛醒的;而翻另一邊,就會跌下床來。每次醒來,她都是方方正正的躺在床中央,整張床,其實也只是一個身子的長度。
一夜無夢的話,她就像從一個棺材裡彈起的活人,每日都是新生。雖然黑夜總是靜謐和陰冷的,但在凌晨四五點時,樓下便是鳥兒嘰嘰喳喳和老人大聲問好的身影交錯迭起,即使隔著一個長年緊閉的窗戶,那聲音也模模糊糊傳到耳邊。佳嵐如果失眠的話,只要閉著眼熬到四五點,聽到樓下的逐漸嘈雜的聲音,也會逐漸入睡。
她說不清對這窄小的房間的感覺,但每次躺在那張單人床上,她的心總能平靜。
Valr小編之前做功課曾經研究過民初才女蕭紅,蕭紅一生漂泊流離,有個學者的觀點很有趣,她說女作家需要一個「家」才能創作好的作品,這裡的「家」不是結婚生子,安定下來,而是屬於一間自己的房子,房子讓人安心,因而才能創作好作品。雖然我不知這和蕭紅有什麼關係,但仔細想想,我覺得也有道理,因為我也很想有一個屬於自己的房子,並不是家庭生活不舒服,而是和創作有關,現在總有種舒適但又束手束腳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