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盲。仰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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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始至終我都是仰著頭的,向上,向上。
擺姿勢的時候,沒有人問過我的意見,關於仰頭和低頭,關於仰角和俯角的數字。
我便這麼仰著頭了,鼻尖卡在呼和吸中間動彈不得了。
一直像牛鼻環一樣鉤住我的的傀儡線,昨天晚上被化妝師扯斷。
剩下蛆一樣的那半條黏住白粉底,串著零星的水珠貼在快冰裂的半邊臉上。
鬚鬚拐彎搔著我的人中,以打噴嚏前一秒的姿態,我變成仰望永恆的丑角。
神秘地眨眨眼,他說,是我來的太湊巧,這次的劇本就缺這個角。
不禁開始疑惑著,把頭向上仰的橋段,是為了讓我撞上天堂的地基麼?
看來有個僵硬的脖子是不夠的,而我以前又總是忘記要鍛鍊額頭的強度。
丑角總是有為自己找到噱頭的能力,於是我仰著頭,想,還好,不會痛,也不會流血。
粉底夠厚。
知道我無法拒絕,他給了我一隻棍子,叫,盲目。
他說,那是每個角色的酬勞,這麼一來,觀眾無論對誰彎腰屈膝或鼓掌叫好,都不用擔心被看見之後引發的心理和自尊危機。
是的,我於是看不見。看不見你們臉上的虛偽、懺悔、或其他。
是的,我再也看不見。看不見你們眼裡的我滑稽的小丑裝扮。
他保住他鍾愛的美學。
我保住我專有的角色。
但還真是遺憾呢,我無法看見妳鼻尖的傀儡線是否還完好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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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鴉青無色
    鴉青無色
    繭居虛擬虛空之所,野草湮浸石化的記憶,騰挪沈滯如贔屓負碑,安身捻花忽倏如輪迴。此身到彼身,不記年。鬼影幢幢的頹圮廢墟,無星無月無光,有字,如幽微生物暗夜中蔓行窸窣至此。歲月裡依舊有花開,我觸碰過,每一朵。那是我,不是誰的鬼魂。我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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