彈簧

甚麼東西一碰就碎？隱私。

「這次我有克制了，我拿的是實物。」

有進步囉~

「雖然威攝力沒有那麼強，但是至少有用。」

「原來應該要拿當下之物。」

當然啊，當下的節點有什麼，你才拿什麼，這樣對於世界或時空都是一種尊重。

「我好像還是能看到目錄。」

你連內容都可以看到，只是看不看而已。

我們的眼睛一直在，你閉上的動作只是關閉腦袋的連結，不是真的閉上我們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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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處食堂的尾端，只有一間便當店開著。
這是用券就能換便當的店。
我不是很想吃這家，但沒有其他家營業。
我們找了地方坐，裝便當的兩個年輕小夥子過來聊天。
說他們想要上去。
他們都離了婚。
其中一個的妻子飲毒而亡，似乎是想回到上帝的懷抱。
他們說他們放棄信仰，想要尋找香巴拉。

屆時，我的眼前出現目錄。
(頁數編號) 香巴里
橫條/食坑指向心智(目指引

他們說以前的那些事情都無所謂。
他們的意思似乎是要放下向前。

我其實比較好奇他們為何想要去。
我沒有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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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沒有表示任何意見？

「我覺得……他們好像已經待在類似的地方。」

「雖然他們說放棄了信仰，但他們的位置，似乎是天堂的範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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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飛機上空的舊黑白照片。
還有一個妻子沉睡的黑白照片。
她閉著眼睛祈禱的樣子，手在胸前合十，握著一朵花。

那些券大多是勞作換取的。
便當也可以直接用錢購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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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目錄可以做什麼？」

大三千的樓層牽引。

圖書館的，烏托邦能量電梯。

「我是去到那樣子的地方？」

有個重點。

你認為，那些人，那兩個小夥子、旁邊吃飯的人們，是活著的嗎？

「……不是。」

「雖然他們看起來很鮮活，但是我沒有感受到生命的感覺。」

「沒有那種，脈搏不定跳動的感覺。」

「跟前面在宿舍遇到的人不同，他們像在發著某種光，所以我才會想，也許那裡就是天堂的一隅。」

那麼，那就是理想鄉。

明的十一維，他們接待你去玩了一會。

「我沒有玩到，我只是去吃飯。」

你不會記得，或是說，你不會自我意識清醒著玩。

陰的意識說好不去那裡，一些活動你玩完就會忘記。

很明亮吧？那些地方。

「看起來很美好，待著很舒適。」

「我到了圖書館，登記一些書目，有人來看我們的學習單。」

「學校旁有間餐廳，我去吃過好多次，但這次他們卻說食材不足，只能點幾種他們還能製作的餐點，都是我沒有吃過的。」

「裝潢有些拆掉了，看起來像是要關店。」

也許他們是在跟你道別。

畢竟你去過不少次。

「理想鄉的事物會消失？」

只要那不再是理想。

「嗯……目指引要怎麼做？」

深看。

盯著標籤，書會自己翻頁，然後你就會前往目的地。

「我還有這樣的能力嗎？」

有，那些照片就是你下意識翻書出現的。

若你再深看，你就會前往當下的時空，更清楚的了解當時的情況。

本能是我們的內在能力，在我們的圖書館裡，你可以動用所有的力量。

眼睛通常是對外的。

是我們最強的力量，但不是唯一的力量。

只要是你可以翻書的地方，都是深淵擁有的產業。

「那麼明亮的地方，看起來跟深淵沒有什麼關係啊？」

深，明深也是深。

明的那一面其實很好客，只要你有心想去，他們會避開陰的契約，帶你去走走看看。

他們負責經營存在，我們負責當志工玩耍。

「所以……我有機會回去看看他嗎？」

「那個，陪我度過了好一段幼年時光的夥伴。」

你一直記著他。

「畢竟我們共同成長了好多年。」

那要看他有沒有意接引你，你的能量很不固定，他還是得防範你。

或是，若你的意念足以撐起書頁，你就會過去。

──機率很低，現在就是陰的能量降低了，明才會帶他過去，要是陰又運轉起來，他們不會讓他過去。

「為什麼我的能量突然降低？」

──你被那位削走了能量，現在是低耗能，陽運轉著衰弱。

「我沒有被攻擊的感覺。」

──你是遇強則強，若寂靜，你就會消沉下去。

「這會怎麼樣嗎？」

──不會怎麼樣，你不是覺得很寧靜嗎？

──這對你來說，也是某種理想狀態。

甚至可以說，這個模式的你，才是大家所期望的。

微弱、安寧、死寂。

理想的明光指向。

「可以維持多久呢？」

這要看你，能夠沉靜多久。

「這不是同一個問題？」

是，也不是。

食坑指向心智，他們給你的箴言。

你應該想想他們為何要保留你這段記憶。

──使用書，本來就容易想起來。

不，他們是確定陰有看清楚，才把他送回來。

他們要陰記下來。

我們用書未必會記得自己翻過什麼東西，若看到書體，大概都是有其他用意。

「食坑……」

「如果翻書的方法都是目指引，為什麼條目在目的地之下？應該是廣泛的使用說明才對。」

目指引是我們本身的能力，借書的人未必有這種能力。

如果沒有使用這個能力的權能，就不能去只能用這種辦法到達的地方。

「有其他辦法去其他地方？」

當然，理想鄉非常大，各種交通辦法都有。

會用到食坑這個詞，代表是我們的屬地。

輪迴機構的據點。

「他們口說是香巴拉，書上寫的是香巴里，有差別嗎？」

有，意象不同。

他們想要去的地方，未必是你翻書可以到的地方。

不見得是同一個領域。

「所以，我應該只是到一個外圍的郊區？」

「我沒有進去真正的理想鄉。」

──他們應該不能帶你進去，契約還是有約束力的。

外圍辦的活動能帶你玩玩，進去就算了吧，陰在十一維會過得很焦慮。

「就像你們之前提醒過的。」

對，理想可不是我們這樣懶惰的面向可以撐起來的世界。

陰過去就會強制運轉，整個變得比陽還要狂躁。

「我沒有很狂躁。」

你不需要為了反駁特別出來吧……

「偶爾這樣也好，聽這風暴，真是安靜多了。」

噗哧。

還想聽聽音樂劇嗎？

跳起舞來吧。

──你？

書目在歌唱，飛揚的旋律，演奏起風雨雷鳴。

陰陽混沌安安靜靜，我們的理想啊，如狂風般閃耀起來。

深淵沒有意圖，輪迴只是餐前的響鈴。

震盪起漣漪，運轉的漩渦，敲打著土木電閃。

世界維度零零落落，我們的戲劇啊，似暴雨般墜落下來。

存在沒有理由，靈魂只是餐後的幻夢。

搖擺、寂靜、波濤洶湧。

看，是我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