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冊老情書,是散文也是書信體小說,文體獨樹一幟。此書主要記錄了大學時期喬和Juliet的戀愛與別離,以及男婚女嫁多年後重逢的心靈悸動與人生的無奈。
這冊老情書所表達與呈現的是文學永恆的主題──愛情,雖然他們愛情與親晴無法兼得而放棄了愛情,但凡走過必留下痕跡,曾經存在即是永恆的記憶,不是嗎?而傳統魚雁往返所蘊含的美感,更非當今電子郵件或是網路「即時通」所堪比擬。
誠如王國維在《人間詞話》所說的,這冊老情書寫的是真感情。然現實往往由不得人,人生也常常是無奈、受苦的,人甚至不斷從中學習、成長。喬和Juliet一度決心告別的這段苦戀,祝禱對方擁有美好的歸宿,他們曾經失去聯繫,但彼此有著共同的朋友,終究還是或多或少獲知對方的消息,於是乎有了多年以後重逢的續篇。
愛到這樣的程度,為什麼要分開呢?除了家人激烈而堅決地反對外,也誠如楊子〈男人多薄倖〉一文所說,「冰山的水準線以下部分外人常看不到,可能隱藏有不可告人的悲哀與痛苦」。這真是一針見血之論啊!他們大可不顧橫阻眼前的一切障礙結成眷屬,可是依Juliet的個性,她必然不會快樂與幸福。喬怎麼可能為了佔有她而導致她的悲愁與苦痛?喬怎能如此自私呢?當然,排除萬難,不計後果結合的有情人,令人衷心敬佩,畢竟,絕大多數人在面臨親情與愛情兩難而必得做出抉擇時,是多麼的平凡與無能為力呀!
一生中刻骨銘心的愛情,可遇而不可求。可以肯定的是,愛過又失掉總比從來沒有愛過好。喬和Juliet曾經分享了彼此的愛,共同燃燒了他們年輕的歲月,放射出耀眼的光芒。其實「愛也不是件容易的事」,許多人即使結婚生子,卻一輩子都不曾愛過,甚至也有人自以為「愛過」,說不定卻是被自己欺騙了而不自知。也許一生中,刻骨銘心的愛情就只有一次。人生自是有情癡,失戀總是難免,但人生的路還正長,當緣分來了,會有另一位心儀的人走入生命,改變人生,但這樣的愛,必定多出一分寬容、體貼與珍惜。願戀人們不要因過去的種種回憶,阻礙了自己的未來。或許,這冊老情書可以增加戀人們生活的智慧,獲得了新的生活的勇氣,也盼望其他人從黯然失意中堅強起來,結束惆悵痛苦的時刻。
關於愛情與婚姻觀,我這麼認為:愛情是詩或散文,只要感情豐富,便擁有最大的創作自由,可以不顧一切地盡情發揮。婚姻卻是長篇小說,受到故事、人物、觀點或結構等等限制,必須在形式與內容、理智與情感上都面面俱到,取得和諧,並且還要拿出最大的耐心,才能寫好這一部書。最後,從麥帥《父親的禱文》那兒獲得了靈感,擬了一份《愛情的禱文》,謹送給天下有情人:
請聖潔的愛神,賜我無比的勇氣與魄力,使我能夠以具體的追求行動替代無濟於事的畏縮彷徨,放膽去愛我心目中的愛人;賜我足夠的幸運,遇見欣賞我鼓勵我且不顧一切愛我的人,使我撥開重重癡想的雲霧,敲開愛情的門扉,成為一個既是去愛又是被愛的幸福人兒。
我祈求,不要讓我的愛情走上平凡庸俗的道路,請讓我的愛情接受種種災難的磨煉與考驗,而不灰心喪志:請讓我的愛情從中學習,像神木一樣在風暴中挺立起來;並讓我從中學習,如何來寬容與同情對方,體貼與關懷對方。
請讓我遠離過去的浪蕩無知,靠近愛人的真誠無私;使我告別自大及自卑,學會虛心和尊重;使我得以認識愛情的真諦,並成為一個真正受到愛神溫慰的人。
如果我能做到以上所說的一切,我還要祈禱愛神賜給我充分的感性,這樣儘管我可能要經常面對無情的現實,但不至於使生活掉進呆板枯燥的泥潭。也期盼愛神賜給我足夠的理性,使我可以永遠牢記,真誠成功的愛情終究是要落實的,否則愛情必將遭受到失敗、悲苦的命運。
然後,性情中人的我,才敢輕聲地說:「我總算對得起愛情,我終於不虛此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