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末班車,一段未知的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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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往人生的列車進站中,請勿踩踏黃線,遵循先下後上。」

很好奇正在閱讀文章的朋友們,是在哪一個時刻才真正領悟到人生是一場忽快忽慢且無法回頭的旅程呢?我的話,大約是半年前,那時烏雲遍布,彷彿隨時會下起一場傾盆大雨,我們正驅車前往花蓮殯儀館。

落筆的時間大概距離當時半年多,所有畫面依舊歷歷在目,回想起來還是這樣令人無法喘息;往年行駛在蘇花公路上的心情都是那樣雀躍,總想著出了隧道後,迎面而來的將會是耀眼奪目的陽光,把大地的色彩飽和度再提高一個色階的景色,右邊那片綠色山林,還有左手邊一望無際的蔚藍海岸線,「而我,在這座城市遺失了你,順便遺失了自己…」耳邊響起了這旋律,思緒在霎那間就被告五人的歌聲拉回現實,這次,我沒有要去玩,我要去送送最愛的她。

在那樣的青春年華,因為一場意外,我們被迫提前送她前往人生終點站,結束後,天空放晴了,就好像太陽公公給了我們一個輕輕的擁抱,找了能臨停的路段,下了車坐在路旁看著眼前的太平洋,就這樣靜靜的,「你相信命運嗎?」我問問旁邊的友人,「再不相信,也得信了吧。」在這之後,我們沒有太多對話,很有默契的給了彼此最大的空間,在海面前,我們潰堤的淚水看起來微不足道。

在那段最脆弱的日子,我曾想過拋下一切,就好像對生活沒有眷戀,外表看似一切正常,卻空洞的只剩軀殼,我不知道生活的意義是什麼,如果到頭來都是一死。

其實不只2020及2021年,早在疫情開始前,這種生離死別的戲碼天天都在上演,直到疫情來臨後的那刻,死亡的議題才逐漸被更多人討論,我們開始問自己:「人生的意義到底是什麼?」看著新聞播報每天死亡人數的加升,醫院被病患塞得滿滿滿,在家裡看著新聞的我們,不知道哪天會輪到自己,原來生命是如此的不堪一擊,有多久沒有好好的擁抱身邊所愛之人了?我腦中閃過這句話,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死亡離我們這麼近,宇宙這麼大,我們這麼渺小,你準備好面對它了嗎?

先前提到的意外,是讓我更加深信命運這詞的關鍵,你們呢?你們相信命運嗎?從出生的那刻起,彷彿所有會發生的事都註定好了,你的父母、你的生長環境、你的人生際遇,那是你無從選擇的事,嚴格來說是在上輩子就決定好了,即便所有算命師都說你命很好,但該面對的難關一個都少不了,怎麼繞怎麼躲,到頭來都會遇到;靜下來,看看現在的自己,再回首望向生命中所有的交叉路口,有發現嗎?都是那些過往的選擇造就了現在的我們,而我們甚至不會知道下一個交叉路口甚麼時候到來,也許是現在,也與是明天,我們所做出的選擇也沒有正確答案,不論是好是壞,更不論是非對錯,我們只能告訴自己,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不要回頭看,過好眼前並且珍惜眼前,沒有人知道明天跟意外誰會先來。

早上起床替自己煮一杯咖啡,修整花瓶裡的花卉,中午去最愛的那家餐廳用餐,下午找間咖啡廳讀本書和自己約會,晚餐再和姊妹兄弟話家常,回家邊泡澡邊聽音樂,再配上一杯紅酒,沒有太多大起大落,看似平淡無奇,卻是生活裡最好的調和劑,而生命中所有意想不到的驚喜都來自這些生活片段裡;是買一束花給自己的浪漫,是吃到好吃餐點的幸福感,是在咖啡廳和對上頻率的陌生人閒聊的午後,你的每一天都值得用力生活、用心感受,所有快樂都值得大肆慶祝,所有悲傷都要好好療癒自己,生活不是只有無趣的起床上班下班回家睡覺,更多的美好都等待著你去發掘,至少到了生命的最後一天,你能安心的闔上眼,因為所有你想做的事都嘗試過,你想去的地方都用雙腳感受過,想吃的美食都用嘴細細品嘗過,想看的美景都盡收眼底,深愛的人也都對他們說了句我愛你。

人生末班車,沒人知道它要開往何處,但請解開安全帶,別被束縛住,盡情探索這場生命之旅,我們一起勇敢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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