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視野縮小到很小很小,只看得到眼前的失去的那一天,連抓在手裡的浮木都攔腰折斷,我開始哭。無法克制地覺得世界再也沒有值得期待的事情了。
茫然跟虛浮的狀態開始影響到我的生活,我甚至把裝著溫蒂漫步專場票券的信封袋丟掉,直到專場開唱當天才依稀想起那個信封。
不能理解為什麼人生只有失落,我沒有做到自己期待的事情,我沒有真的放下那些我假裝嗤之以鼻的血緣,我也沒有成為想要成為的人,我到底是什麼樣子?我還能變成什麼樣子呢?
然後P告訴我,你必須去看醫生。(措辭更強烈一點:幹你娘給我去看)(畢竟我就是那種不罵不醒的死小孩沒錯)
坐在診療室門口的我,啪答啪答掉了滿口罩的眼淚鼻涕,淚眼矇矓中看著診療室上的文宣:「各位病友好...@#$%..」
病友嗎?我生病了嗎?我有病識感嗎?我?憂鬱症嗎?躁鬱症嗎?我是神經病嗎?
醫生的語氣是很輕柔的,不帶批判,希望我配合心理諮商,開了得緒安跟贊安諾給我,然後隔天我看了一下健保資料寫著「重鬱症」,有種虛無的不可置信感。反正這就是我的那一天,回診一次並開始諮商的我,其實滿慶幸有那一天。
安安各位病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