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Ricky,我心情不太好。
我收到手稿了,可是手稿早被動過手腳。我也發現我們的加密通訊有遭到暴力解密後重加密的痕跡,應該是典獄長做的。我不怪他,而且這正好讓我試試剛寫好的Proust加密法,我不會因此而沮喪。
我覺得心情不好的主要原因,來自上次跟你提及的那個共頻新朋友。他昨天和他的引導人在定頻音訊上大吵一架,於是到共頻來找我哭訴。我安慰他好久,搞得我自己心情也不美麗。
至於那孩子發生了什麼事 - 我想跟你說應該沒關係吧?總之,他其實是盜用了那位引導人的一組私人舊金鑰和舊身份來登入VAF共頻。他說金鑰文件就和某件藏食譜的資料夾放在一起,而且沒加密。他自己是有配發到屬於他的共頻金鑰,但從一開始就無法使用。他向「母親」和引導人反應了好幾次,得到的都是敷衍的回答。然後他昨天吵完架後,一氣之下,索性把全觀測站的系統都駭了。他的程式功力不足以直接破解安全系統,但夠讓他在原有的權限下架起第二層加密網。你懂嗎?就像是有人被反鎖在房子裡,再築第二道牆擋住大門的感覺。
我勸過他把金鑰還給原主人,但他不肯。天啊他真的氣壞了,而且我能同理他的憤怒。雖然我不得不說他還真有一套。他秀給我看他寫的一段加密網,那是用自然語結構寫成的,而且還是Proust語!我真嚇到了,我知道他的語文天賦,但沒想到他居然是Proust家族的人。我一直以為Proust家族經歷過上次大浩劫,殘餘的家人都仍在沉睡,原來已經有人甦醒了。如果讓那些八卦媒體知道這件事的話,後果可不好收拾哦!
多虧有他幫忙,加上我的手稿,我才能完成新版的Proust加密協定。新版的強度更高,而且照我的模擬來看,用這語法來架構水晶的迴路,水晶似乎可以抵抗一定強度的輻射亂序。你知道嗎?這代表甚至連浩劫都破壞不了它。
然而唉呀,我明知那孩子做了不好的事,可是非但勸不動他,到頭來還仰賴他來完成我的研究。我覺得自己成了共犯,心情差勁透了,即使我寫這封信向你告解,也抹滅不去心裡的罪惡感。
但至少我還能和那孩子保持聯繫,但願他別跟我斷交了。典獄長解不開這封信的真實內文 - 他只會看到一堆風景照。所以Ricky,目前只有你和我知道那孩子的事,我得拜託你暫時為我和那孩子保密,唯有這樣,我才能稍微壓低自己的罪惡感。你在我心裡是特別的,而這件事我只能信任你。
那孩子本名叫Rose Buggy Proust,是個很可愛的孩子。我們得好好保護他,對吧?
願創作之光庇護,我的Good Vocus,Ricky,保重。
M. G. Mcnulty 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