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被白雪覆蓋的森林,他終於無力地倒下,雪地上被他的血染得一片嫣紅……
他要站起來繼續前進,他必需要確認四周沒有危險,沒有東西可以威脅到夫人的安全,不管是沿路追殺過來的仇敵,還是在林地中潛伏著魔物也不可以。
這是他的任務,他主人交託給他的任務,把自己最珍貴的東西交託他的任務。
撐起來站著,即使手上傳來劇烈的痛楚,身體已再找不到任何的力氣。他張開口努力地吸入一口氣希望能為自己帶來力量,可惜的是血液的流失早已使他忘了自己身在何處。冰冷的寒氣馬上刺著他的肺部使他立即嗆了幾口大氣,與此同時又再使他吸入更多凜冽的寒風,直至他以為要把整個肺也吐出來以後,他終於能勉強地站起來。
然而他視線已經因額上流出的血而變得模糊,身體已冰得再也感覺不到任何東西,他只意識到劍仍在他的手中。但在他有意識之前,他就尋找著,尋找著她的身影。
在寂靜的寒風裡他只聽到自己急速的喘氣,他環視著四周了無生氣的屍體,所慶幸的是當中沒有找到她的影蹤。
突然一聲微弱的驚叫流進他的耳際,他認得那聲音,那聲音如同劃破冷空氣落在他的心頭,那是曾救他一命為他多番求情的聲音。剎那,不知那來的力量使他拔腿朝著聲音而奔跑,頓時忘掉了身上的痛楚,血液的流失,甚或自己的任務,一直狂奔直至看見那個舉劍劈下去的敵人。
他本能地朝著對方擲出短劍,在敵人分心擋下短劍的同時,他已拔出長劍直取對方心房,利落而無情的觸感使他明白劍刃已沒入對方的身體,這時他亦終於用完最後的力氣,倒臥在她的腳邊……
她用那溫柔的手把他無力的身軀扶起,嘗試用手按著他不斷湧出溫血的腹部。他笑了笑,知道這是沒用的,輕輕地把她的手移開。她會意他的意思,知道他快要離她而去。
「我能為你做什麼?」她堅強地忍下淚水……
他輕輕靠近她的耳際說出那個她兒時的名字,並用無力的手搭在她的腰上。「吻我……」
那是她們約定的報酬,她一個吻便換來他一生對家族的忠誠。
她深深地吻著他,她知道就算他什麼也得不到,他的忠誠早已屬於她的了。
她默默地望著還帶著笑意冰冷的他。
他一生的任務已完結,然而他卻一直不知她的靈魂早已屬於他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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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我會當上公主。」
「那我就是妳的騎士。」
「笨蛋!為什麼……為什麼不是要當王子。」
「因為……我當不了王子……而且王子不一定在妳身邊,但騎士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