繪本《阿里的飛機》是作家約翰.伯寧罕留給世界的最後一個故事,接續《阿里的車》帶給我們一貫的驚喜而且仍是溫暖及體貼人心的。從《阿里的車》中我們知道陪伴阿里冒險的諾曼漸漸長大,已經坐不進阿里的小紅車,兩人的開車之旅也暫停了,幸好,故事尾聲我們看到一台紅飛機正在打造,那正是續篇《阿里的飛機》,面對年邁而喪失活力的阿里,愛他的家人非但不限制他的活動,取而代之的是竭盡心力協助牠一次又一次的遨翔天際,享受自由。
我特別喜歡阿里飛在天上的那幾頁,水彩畫風的天空顏色豐富柔和,不論是飛越湖泊或小山,沿著海岸飛,飛進雲裡或是夜間飛行,不一樣的天空場景卻同樣遼闊寧靜,彷彿告訴我們其實另一個世界並不可怕的,故事的最後,諾曼送他坐上飛機,看著飛機消失天際,「再見了,阿里」這麼一句看似簡單的告別,卻飽含了滿滿的祝福及所有的愛,我們看見小小的飛機邀遊在和煦陽光的雲層之中,「牠飛得比以前高,牠飛得比以前遠。」讓離別充滿詩意,特別是面對生命的結束,以一種溫暖柔美的光芒輕輕低訴著。
我想,約翰.伯寧罕走到了人生的最後,他是想透過阿里,再告訴讀者一次,任何人都需要自由的。年邁的老人或許身體不那麼靈活了,但只要你願意,心也能自由,而且可以創造另一個可能,即使面對死亡也要想像那是另一個未知旅程的開始。長大成人後,總是因生活而奔忙,想像創造力及及冒險精神竟也漸漸消失了,那輛小紅車和阿里就只能停在內心深處,不敢啟動了更別說這架飛機了。
其實50+之後的人生,不再為生活而工作,只要是做「喜歡的事」就沒有什麼退不退休的問題,可以跟著自己喜歡的事一起變老,可以遇見一群志同道好的朋友,這是多麼幸福的一件事。只要認真活著,做著喜歡的事,無愧我心,最後就能沒有遺憾地說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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