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學教育現場——沒有道理的惡意

很多時候以為不會遭遇的，其實每天都在發生。吾兒在台北精華區附近的平民公立學校就讀，說平民只因附近動輒每年級10班以上的大學校，戶籍搶破頭的公私立明星學校林立，比起來我們完全是豪宅旁貧民窟的概念。但貧民窟還是有霸凌，這個神秘儀式放諸四海皆同，只是這個故事更奇葩點。由於本人疏懶，不愛麻煩老師，也幾乎不參與孩子的家長組織，因為一個奇妙的家長，被迫參與家長會，為了小孩的權益，抗爭的過程，實在太心疼老師們，我決定把過程紀錄下來，至少警世一番。

吾兒班上有位女孩，請容我稱她「公主」，公主有位直升機母親，請容我稱它為「女僕」。女僕一直帶著公主有計劃的在校外校內參與各種比賽，我一直到最後才發現，女僕的目標是小學的「特殊市長獎」，而且理由也蠻荒謬的，容後再說。

原本公主雖然自我中心，但低年級時，也尚稱可愛單純，但中年級時，家長們一時不察，讓女僕開始擔任家長會的班級委員，便有了經常性進入校園的藉口，包括去指導老師，去恐嚇與公主關係不好的男同學，公主的社交自我中心症開始膨脹，在班級稍有與人交往不順，回家會跟女僕哭訴後，女僕就會立刻聯絡其他家長及導師，幾次之後，家長覺得女僕頗有問題，多選擇息事寧人閃遠些，一直到某位男孩成為苦主。

A男孩某次玩球時，球反彈撞上公主肚子，公主立刻哀嚎，女僕認為A男是故意用球攻擊公主。但其實當場玩的是躲避球，被球扔到根本正常，但在找到監視器畫面前，女僕趾高氣昂的經常騷擾A男家長，後來甚至找到畫面之後，已經證實非蓄意所為，女僕仍不斷打電話給對方，一週數次，每次半小時，最後仍要對方道歉，騷擾至少長達半年。A男對方父親有次跟我聊天，他說不知道為什麼要道歉這麼多次，但他深吸一口氣繼續說只要事情結束就好。

這中間因為幾件小事，我跟女僕有了聯繫，我覺得他對自己先生的態度及稱呼都很奇怪，也彷彿很畏懼夫家的人，有次園遊會時，公主的父親終於現身，他們夫妻倆互動非常生疏，而且向老師問話的方式也很怪，感覺不像同住一起。

到了五年級，近入前青春期的孩子們，開始敏感在意他人，人緣不好的公主，本來就沒有朋友，當時的老師用小天使的方式，鼓勵孩子們與他來往，最後卻演變成，公主指定誰要跟她做朋友⋯⋯⋯然後情況越來越失控，女僕則天天進出校園，不斷情緒勒索學校所有主任、校長、老師，最後努力處理問題脾氣柔順的導師，已經盡量照著女僕吩咐辦理，卻被申訴「霸凌」公主，然後老師就被撤換了。

所有家長至此開始發現問題嚴重性，五年級升六年級被換導師，意味著銜接國中可能有問題。在得知消息的時候是五升六的暑假，家長全體組織動員，並核對消息，發現學校可能會塞一個不知道真相的代課老師，只求順利送走公主。家長們崩潰，我幫忙聯絡校長，全體出席請願，並必須巧妙的避開女僕的注意力，避免哪位家長成為箭靶，校長雖然給了官方答覆，但是也終於給了一個大家都可以接受的好老師。以為開學就風平浪靜，但是水面下的真相遠比社會新聞更駭人。

答案揭曉，本人之前的懷疑都是對的，女僕是跟某企業主婚外情生下公主，為了讓公主認祖歸宗，發現學業比不上其他更強的小孩，女僕就開始走旁門左道，瘋狂參加各種校內外比賽，為的是取得積分與點數，在畢業時領特殊市長獎，表達公主很優秀，應該要認這孩子的氛圍。

事實上，女僕應該有躁鬱症，公主有依賴症，女僕讓公主產生一媽媽是這個世界上唯一關心及幫助他的人，其他人都對公主不懷好意，但是公主依然有同儕人際關係的渴望，所以不斷尋求朋友，但是非常了不起的是，六年來沒有半個同學願意與他往來，而他交朋友的不順利卻成為其他孩子的壓力，女僕近乎天天掃擾學校各級主管，導師也周周被叫去校長室面談，只能說為了這位公主，全年級被整得人仰馬翻。

今年在畢業的那一刻，所有家長幾乎是歡呼，終於擺脫這對瘋狂的母女，殊不知即將要去念明星公立國中的公主，讓女僕興起保護慾，竟然恐嚇要念同校的男同學，讓他不能聲張公主在小學幹的各種好事！

一對社會化障礙的母女，刻意選了比較好操作小學校，卻陪葬了孩子們的小學生涯，我已經不知道怎麼評價這對母女，生活的不幸有時是個人的選擇，卻拉下所有的人，並持續情緒勒索，我們不能期待行政體系支援，一如文上所提A男孩，對所有師長大人深深的失望。

這種無以名狀的惡意，還會從國小滋長到國中，公主幾乎可以預見未來，他是一枚女僕的棋子，誰遇到誰倒楣，為了控制公主，女僕會扮演他一生的摯友，想到一部恐怖片《侵密室友》，這就是台灣的教育現場，還在發生持續發生的非典型霸凌事件，祝公主女僕生活幸福美滿，得償所願，江湖相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