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聊的地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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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妻子在婚前患有抑鬱症,正因沒避孕,導致她必須先成為母親,也暫停拋下生物科學的領域走入婚姻,我們從學生時期交往,我對她除了責任更有心理依賴,第一個孩子出生的時候,她的抑鬱更嚴重了。

  那時,太太發生很大的轉變,我去月子中心接她的時候,她看起來非常陌生,在車上,她將脖子舉的高高的,手指觸碰被陽光曬熱的窗,一言不發。

  感覺有些不對,跟往常不大一樣。「看什麼呢?很想念我?」我試著裝出帥氣的樣子。
  「沒什麼」她別過頭看著窗。

  她在的時候,孩子特別安靜聽話,如她的僕從一般,這實在異常,她總看一眼嬰兒就對我說:「孩子餓了。」

  有時候我明明在書房辦公,她敲敲門看著我:「換尿布。」

  你們都猜得到接下來是什麼。
  「該吃飯了。」我不是去做飯,就是叫外賣。

  有些簡單的事,她看我做一次就學會了,她總是在觀察我,我甚至懷疑在她身邊毫無秘密可言。從她的生活技能全面歸零足以證明:她不是我認識的太太!

  可怕的事不僅如此,出院後一周,某天她走進書房,輕輕坐在我的大腿上問:「你的手機在身上嗎?」她要我拿出來,然後看著我,用手指輕觸手機螢幕,直接開鎖……我懷著忐忑的心情讓她使用手機,同時因她渾身散發的性感氣息感到呼吸困難,她深深看我一眼,像是在說:

「無聊的地球人。」

  她很常看鏡子裡的自己,有時候會搔首弄姿,那完全不是因為要引誘我,就像平常看我一樣的探究眼神,只是看我的感覺比較像看到髒東西。不論如何,在我的歷任女友裡面,妻子的體格還是很好,只是靈魂不同,氣質也不一樣。

  她變得開朗並善於馴服,不再酗酒也停止使用藥物、咖啡因,飲食上更加清淡,她在我眼前還是很惹眼,只是不論我多努力,她用一根手指便能制服我。   「別白費力氣了。」她微微一笑,我寒毛直豎。

  挑釁激起我的鬥志!我一定要找到她的弱點,凡物種必然有弱點。但她從不把我放在眼裡。不久後,她終於願意對話。
  「妳是誰?女的?我真正的太太什麼時候回來?」  
  「我是mamma。男女不重要、性徵即限制。她將回歸,記憶粒已複製並覆蓋,以行使任務。」
  「mamma?叫妳Mia吧!同樣意思好聽許多。什麼任務?不危險吧?」
  她不語。良久,輕輕說:「我的細胞。不同。」

  妻子軀體在我擔憂中逐漸改變,夜裡可見局部光暈,光暈有種力量,健康與治癒同時發生在我身上,看著熟悉的臉,我卻感到另一種心緒逐漸蔓延……

  「妳占用我太太,影響人類繁衍規律,什麼時候還……或……進行繁衍,我並不在意妳,但妳違反的是──是:『宇……宇……宙規律。』」她看著我,比平常多幾分耐心,我成功唬住她了!!
  「可以嗎?」我暗自佩服自己,假人類不懂謊言。
  「基因物種。」
  「什麼?」我一頭霧水。
  「人類繁衍生育力頑強者勝,雌性為孕育胎兒將計算子宮環境,擇社經高階者。」她指了指地上的狗玩偶又指著我。「你、我,對應人類與它。」
  什麼!狗!我生氣地看著玩偶。旋即發現旁邊有塊蟑螂乾。
  
  「基因修復完成。」我順著Mia的目光回頭,見到一個頂到天花板的透明史萊姆。暈眩之前我試著抓住什麼只是白費工夫。

  我在醫院躺了五天後甦醒,太太描述我在她眼前暈厥。檢測結果毫無異常。

  半年後我開始想起Mia,但只記得這一點經過。唯一的證據是太太的飲食依舊清淡、不菸不酒、不喝咖啡、不生氣也不再抑鬱。一年後古怪疫情爆發,妻子被徵召,隨即投入疫苗研究。

  每當夜深人靜,太太就寢前,偶爾會露出一種目光。
  「怎麼了,怎麼這樣看我?」我有點興奮。太太咯咯一笑。
  「剛剛突然覺得你好低等呢!」

  「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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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嗨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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