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和悲傷沒有變少,只是我們擅長遺忘。

更新於 2024/08/31閱讀時間約 3 分鐘
「為甚麼人們隨著年齡增長,會覺得時間越過越快?」這個問題我想沒有標準答案,每個人的生命體悟,都有著不同的解釋與回答。或許有人會覺得「不會呀,我覺得每天都一樣慢。」而我本身是屬於覺得時間越過越快的那種人。忘記是從哪裡聽來的說法——當我們年紀還小的時候,假設是一歲好了,那我們認知的「一年」即等於「一輩子」,一年這個概念對自己來說,就和一輩子一樣久。但當我們八十歲的時候,「一輩子」卻要被時間刻度給切分為好幾個小片段,以年來說,就是切成八十段,一年的實際長度變短了。這應該是某個心理學的理論吧?
又或許是因為當人們越長越大,越是不得不去理解與妥協——好好生活在世界上的唯一方法,就是遺忘一些不好的記憶。畢竟痛苦即是生命本質,若能忘記討厭的事,只回憶與創造好的經驗記憶,這才是靈魂生命之共處難題的最佳解答。
爸爸長期的腹痛,好像是多年前做了大腸鏡,從那天開始就過著無時無刻與疼痛作伴的日子,至今已經好幾年了,回頭想想,哇!爸爸還真能忍耐。但是當在乎的人、愛的人,一直處於痛苦的狀態,特別是看到忍受痛苦的難受表情,就像是Emoji裡有一個嘴巴呈www<的表情(官方名稱為:困惑的表情),心裡還是會覺得揪心,要是能夠分擔一些痛苦也好,好想多做點甚麼。
新的腸胃科醫生是一位年輕的男醫生,不曉得是個性使然,還是因為剛踏入醫病之路沒有多久,耐心與熱情皆未被消磨,對爸爸的問診與關心可說是無微不至,甚至覺得,這麼多的病人,真的單靠醫囑就能喚起對特定病人的記憶嗎?首先是解決了爸爸無法解便的問題,照了X光確定是宿便,吃了醫生開的藥之後,一回家就把宿便全部清光了,持續了好幾天也都是穩定的解便,實在是很感謝那位醫生,尤其是在遇過令人厭惡又憤怒的醫生之後,覺得能遇到這麼好的醫生真是難得,是不是因為我很虔誠地向觀音菩薩與媽祖祈求爸爸的健康,這位年輕醫生是神明派來的使者吧?
前些日子我還未服用抗焦慮藥物以及EPA魚油,也沒有正念思考的觀念時,急著想要解決爸爸的腹痛,也想解決我的焦慮根源,因為只要爸爸痛苦,我就沒有資格快樂。在大醫院的網路掛號清單上找了一位名字看起來人很好的醫生(不要問我什麼是看起來人很好的名字,就是一種直覺。)沒有想到一走進了診間,不曉得是否是因為爸爸是中風患者,醫生的態度就是完全不想要協助我們,還用「他(指爸爸)就是沒藥可醫,你們可以滾了」的態度問診(聲明:醫生文句並不是完全這樣講,實際上說了甚麼我忘記了,但態度和意思就是這樣),讓我和爸爸喪氣了很長一段時間。爸爸除了不太願意再看新的醫生,或許還聽信了那位過分醫生的話,把「覺得自己真的無藥可醫,做任何努力都沒用。」的種子埋在心中深處了。
該拜甚麼之賜呢?觀音菩薩或是媽祖,前陣子睡不著讀了一點點的聖經,或許上帝也有幫了一些忙,爸爸遇到了好的腸胃科醫生,我也在不久前遇到好的身心科醫生,我相信未來的日子將會越來越好。因為我們擅長把不好的記憶丟掉,痛苦和悲傷沒有變少,只是我們擅長遺忘。現在的痛,爸爸有一天也會忘記吧。代價就是要背著時間越過越快的宿命,以及越來越重的回憶,持續走在人生大道上,到了終點甚麼都得忘記。過去的記憶,就快點把它分類,令人痛苦悲傷的事丟到資源回收桶,好的事情變成旋律,邊騎車邊唱出這些歌曲,直到太陽漸漸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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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王立,原本打算在今年(2019)年八月開始製作自己的首張專輯,但被朋友阻止了。「王立你真的準備好了嗎?」我時常如此衝動。過去有好幾次因為衝動而掉進空虛深淵的經驗。當我開始感受生活的認真,我想,應該就能大聲地喊出:「我已經準備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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